宫予墨先带着安小悦去了医院包扎伤口,手腕和膝盖都贴了纱布。
手腕处的纱布倒是没怎么碍事,膝盖上被盖住了纱布行动起来就有些不便。
车子开到财富公馆的车库停下,安小悦刚准备解开安全带下车。
宫予墨转头说,“别动,我来。”
说着他便下车,绕过车身走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
安小悦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宫予墨一把抱了起来。
安小悦举着自己被纱布缠绕的手腕,放到他的肩上的,笑道,“宫予墨,你今天是不是可着急了?”
“那当然。”宫予墨说。
安小悦正觉得感动的时候,她又听到宫予墨说,“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变成二婚男人了,不值钱了。”
还没来得及感动的心瞬间就凉了下去。
安小悦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轻轻敲了敲他的头,呲牙咧嘴说道,“要不是看在咱俩在一个户口本上,我真想咬死你!”
宫予墨故意偏了偏脖子,“来,咬这。”
“哼!”安小悦撇了撇嘴,不跟他计较。
将安小悦一路抱到客厅放下,她忽然摸到自己口袋的取下来的手链,问道,“宫予墨,问你个事。”
宫予墨倒了一杯水给她,说,“什么事?”
“你还记得林夏之前给你带的礼物吗?一条领带。”
“嗯。”宫予墨点了点头,“怎么了?”
“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戴过。”安小悦说。
宫予墨笑了一下,将手腕的衬衫扣子解开,向上挽了一截,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说道,“你给我买的都戴不过来。”
安小悦立马从沙发上坐下,一瘸一拐地朝楼上走去,“我去找找你那条领带。”
宫予墨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想起要看那条领带,看着她急急忙忙上楼梯的样子,忍不住喊道,“你慢点儿。”
安小悦一路走到衣帽间,从宫予墨众多领带中找到了周林夏送的那条。
她拿出来仔细看着,领带没有什么别的不一样,只是上面有个精美的刺绣,看样子应该是纯手工的刺绣,绣了一个紫色的东西,像花,又像藤条。
安小悦不认识这个东西,她立马拿出手机拍了一个照发给竹月筠,问,“筠筠,你帮我看一下,这个图案有什么寓意吗?”
不一会儿竹月筠的短信就来了,她回复道,“你怎么都买鞋这种寓意不好的玩意儿?这个是紫藤花,在爱情里的寓意是爱而不得。”
“爱而不得?”安小悦喃喃道。
永失我爱?
爱而不得?
究竟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而为之?
安小悦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提醒自己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
林夏虽然看起来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样子,但是她对自己的好心里还是有数的。
谁买东西会纠结这个花语的意思,可能看见好看就买了。
也许真的是自己杯弓蛇影了。
宫予墨走进衣帽间的时候,正好看见安小悦拿着那条领带在发呆。
“你想什么呢?”
安小悦抬起头,看了他几秒,问道,“予墨,你跟林夏一起长大,也是青梅竹马,她会不会也喜欢你啊?”
“林夏?”宫予墨诧异了一秒,而后有些无奈地笑道,“你脑袋瓜里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林夏是周林染的亲妹妹,就跟我的亲妹妹一样,怎么可能会有兄妹之外的情感?”
安小悦低下头,视线落在那条领带紫色的图案上,小声说,“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吧。”
也许是她太在乎宫予墨了。
也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所以才会让她有些疑神疑鬼。
宫予墨走上前,大手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温柔地说,“给你放好水了,去洗澡吧。”
安小悦闹钟警铃大响,吓得连忙后退一步,双手环住自己道,“宫予墨!你不会又想帮我洗澡吧?”
宫予墨挑了挑眉,勾了勾嘴角,“何乐而不为呢?”
“不行!”安小悦守护自己最后一丝倔强,“我自己来!”
“又不是没洗过。”宫予墨大手一捞,将她捞进自己的怀里,笑意浅浅,“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什么,你身上几颗痣我都知道。”
安小悦顿时羞红了脸,“宫予墨!你现在越来越坏了!你已经不是当初的你了!”
宫予墨故意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低声道,“都是夫人教得好。”
安小悦猝!
本以为宫予墨是正人君子,没想到现在反倒越来越像是披着羊皮的狼。
......
宽大的双人床上,安小悦已经被宫予墨洗得香喷喷地躺在了床上,头发也被他吹干了。
她窝在宫予墨的怀里,想到警局的事,忽然说道,“宫予墨,你真的要把端木铃送去坐牢吗?”
宫予墨手里翻着书的动作一顿,眼神黯了一瞬,“不给她一点教训,我怕她下次又做出什么伤害到你的事情。”
他不敢相信,如果今天的事情同样再发生一次,而安小悦没有这么幸运地躲开,那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她真的出事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把端木铃送进牢里,只不过是给她的一个惩罚罢了。
安小悦头枕在他的胸膛上,伸出一根指尖在他胸口的位置画着圈圈。
她柔声说,“端木铃确实有错,但是我今天看到她爸爸一把年纪了还在为她求人的样子,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宫予墨圈在她肩上的手轻轻拍了拍,“别想那么多,她是她,她爸爸是她爸爸。我不会对端木家做什么,但是端木铃做过的事情应该受到惩罚。”
“予墨。”安小悦轻轻叹息了一声,“放过她这一次吧。”
宫予墨放下手里的书,低头问她,“你的小命都差点没了,你不计较?”
“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吗?”安小悦,“今天关了她一回,她也应该长点教训了,她今天被筠筠揍了一顿,估计都吓傻了,应该不会有下次了。”
对于端木铃,安小悦没有心善到可以这么原谅她。
只是看到端木康的样子,她会想到自己爸爸当年因为破产四处求人的样子。
那时候她还小,亲眼见过爸爸四处拉投资四处求人被人拒绝的样子。
爸爸的头发也白了,人也沧桑了,最后却还是无能为力。
宫予墨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叹息道,“希望她能对得起你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