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宅终于重归平静。
安小悦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对宫予墨说,“我表姨就是这样的人,你别介意。”
“商场上见的人多了,你表姨这不算什么。”宫予墨坐在沙发上,似乎比并没有被王心慧的到来所影响。
“给你找借口让你去书房避一避她,你怎么不去?”安小悦坐在他旁边问。
宫予墨转头对她笑道,“想看看。”
“原来你是想看戏!”安小悦瞬间炸毛。
宫予墨赶紧给她顺毛,“是怕你应付不来。”
他又说,“听她的意思,她就是想让你表妹参加周家的宴会而已,这很简单,我可以给她一个邀请函。”
“朵儿并不想参加,是被她妈妈强迫的。”安小悦无奈地笑了一下,“我表姨就是这样的人,很势利,谁对她有用她就会去巴结,早几年的时候,她对我家从来不闻不问的,连我妈上门都能被拒之门外。”
“难怪看你不怎么待见她,直接拒绝了她。”宫予墨温柔地抹了抹她的后脑勺,浅笑道,“不过没关系,以后她巴结你的机会还多着,墨太太。”
这时,张姐拎着刚刚王心慧拿进来的两盒礼品,问,“少爷,太太,这个怎么处理?要留着吗?”
安小悦看都没有看一眼,说道,“你处理掉吧,不用留在墨宅。”
张姐明了,拿着礼盒走了出去。
宫予墨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好好的一顿饭被搅和了,我先上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张姐做好饭叫我啊。”安小悦说着就准备拉着宫予墨上楼。
宫予墨笑着准备随她起身,刚站起来又坐在沙发上,他笑着说,“你先上去洗澡吧,我在这打个电话再上去。”
“行。”安小悦不疑有他,转身上了楼。
直到安小悦的背影转角消失在他的视线内,他嘴角的笑容才慢慢敛了下来。
就在刚刚,他站起身的时候,右腿一瞬间的麻痹让他用不上一点力气,又重新跌坐在沙发上。
右手抚上几近麻木的右腿膝盖处,不自觉用了些力度。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右腿这么不听使唤了。
强烈的麻痹感持续了将近两分钟的时间,腿部的每一处神经都像是有蚂蚁在啃噬一般。
他薄唇紧抿,咬着牙捏了捏膝关节和小腿的位置,直到麻木感慢慢退散,他才尝试着站起身,然后缓步朝楼上走去。
关了书房的门,他走到窗前拨通了电话。
过了几秒,电话被接通,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担忧的声音。
“阿墨?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最近腿疾又犯了?”
“我最近挺好的皮教授。”宫予墨站在窗前,眸色微沉道,“关于我受伤的这条腿,有点事想请教您。”
皮教授着急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想问问您,当时您说康复了之后,每逢变天就会犯疼,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别的后遗症吗?”
皮教授思考了半晌,认真地说道,“没有,按照你的腿恢复的情况,除了不能遇上下雨天,其他的后遗症应该是没有的。不过这样不表示你就可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你要注意消息,不能太过劳累,切忌用腿过度呀。”
“好,我知道了。”听到皮教授这么说,宫予墨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可能最近的确是太忙了,才忽略了它。
“真没什么事吗?”皮教授不放心地再次问道。
“我很好,皮教授。”宫予墨笑道。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时候不舒服的症状,一定要来美国找我。”皮教授叮嘱完又说了一句,“不过,我还是不希望你来找我,我希望你呀,一直健健康康的。”
宫予墨笑着坐回书桌前,说道,“有您这么一位国际权威专家时刻盯着我的身体,我不健康也不行呀。”
似乎确认他确实没有大碍,皮教授这才笑了,“有你爸爸时刻拿着大刀挂在我的脖子上,我不盯着你也不行呀!”
挂电话之前,皮教授又叮嘱了一句,“对了阿墨,除了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些,还要注意一点。”
“您说。”
“夫妻之事太过热烈也影响腿部状况,房事也要节制哦阿墨!”
面对皮教授突然来的不正经,宫予墨眉头微抽,还没来得及说他两句,皮教授就乐呵呵地挂了电话。
皮教授是宫予墨的主治教授,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长辈。
在宫予墨车祸之后,是皮教授不辞辛苦地在国内与美国之间两边跑。
为了确保他得到最好的治疗以及能让他后遗症最小化,在治疗的那一年时间里,皮教授的两鬓都多了些白发。
作为国际上最具权威性的骨科医生,皮教授在宫予墨受伤的那一年将所有的时间和心血都用在了他身上。
在他康复之后,更是时刻关注着他的健康问题。
“叩叩叩——”
门口传来敲门声。
宫予墨起身开门,是洗完澡换了一身清爽居家服的安小悦。
“就知道你在书房。”安小悦走进来,仰着白净的小脸笑着问,“怎么锁着门啊?”
宫予墨拉她在沙发上坐下,“刚刚张姐在门口用吸尘器,我觉得有些吵,就把门关上了。”
“对了,刚刚筠筠给我打电话来说,周林染邀请她出席林夏的生日宴会了。”
“哦?”宫予墨挑眉笑道,“正好那天我可能没办法顾及你,你跟她一起正好可以解闷。”
“我知道你会很忙,这种场合都是围着你的人,不过,
安小悦伸出一根手指,佯装威胁道,“不可以跟别的女人太亲密,要是有漂亮女人围着你,你就得赶紧跑。”
宫予墨拿下她的手指握在手心里,笑道,“漂亮的不行,丑的行吗?”
安小悦怒瞪着他,“丑的也不行!”
“我知道了,放心吧墨太太。”宫予墨笑。
“还有。”安小悦又叮嘱道,“不能喝酒,不能对别的女人笑,不能留女人的联系方式,合作异性也不行。”
“好。”宫予墨看着她宣告主权的样子,像极了小猫护食的样子,他笑着一一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