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路朝歌弄的一脸懵的洪志哉又从路朝歌这里借走了一队战兵,他麾下的那些禁军他是不敢用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这里面藏了多少世家大族的人,万一这些人对他有什么想法,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而冼友诚可就惨了,他被凉州的战兵押着,带来的人抬着冼夏岚藏身的箱子,就这么一路向王都城而去。
冼友诚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想要巴结路朝歌,结果人没巴结上,现在还可能落个破家的风险,他这一趟绝对算得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殿下,你得想办法救我们冼家啊!”冼友诚走在洪志哉的身后,声音略带哀求的说道。
“我是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你这一套在少将军身上不好使?”洪志哉现在不明白路朝歌刚才那些话什么意思,不过路朝歌既然说了,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所以他也没想把事情都做绝了。
而且,冼友诚主动开口求帮忙了,这个时候是最好拉拢冼家的机会。
所以,他在和冼友诚说话的时候,也尽量的不把话说的那么死,看看冼友诚有什么打算。
“我也是被奸人所害。”冼友诚说道:“谁能想到崔明智最后还坑了我一次。”
“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他说的话你们也能信?”洪志哉嗤笑道:“他那就是明显坑你呢!”
“还不是这个女人,回来跟我说的有声有色,我这才信了他的鬼话。”冼友诚说道:“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怎么可能如此做。”
“其实你也挺有意思,你巴结少将军,至少送一个黄花大闺女来,对吧!”洪志哉指了指箱子里的冼夏岚的箱子,说道:“可你看看送过来的是个什么玩意,你把少将军当什么了?别说是少将军了,就算是换成我,你觉得我能高兴吗?你们冼家什么时候开始做事不动脑子了?”
“他有的人不就好这口吗?”冼友诚心虚的说道:“谁承想是这么个结果,你一定想办法救救我们冼家。”
“现在不是我救你们,是你们要想办法自救。”洪志哉说道:“刚才从军营离开的时候,少将军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他现在很生气,所以要想办法让他开心起来,你知道该如何让少将军开心起来吗?”
“还请殿下明示。”冼友诚现在怂了,可没有了刚才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只要殿下能够指点迷津,以后我们冼家定以殿下马首是瞻。”
“少将军很喜欢金银。”洪志哉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们那冼家应该不缺这些东西吧!”
“不缺,绝对不缺。”冼友诚说道:“我回去就筹备,明天天明之前,一定将东西送到少将军的军帐外。”
“你以为这就完事了?”洪志哉淡淡的说道。
“还需要什么?”冼友诚说道:“只要我们冼家能拿得出来的,就一定全力以赴。”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们冼家应该是有自己的矿产的吧?”洪志哉挑了挑眉问道。
“没有,我们冼家怎么可能有矿脉呢!”冼友诚想都没想就开口道:“你知道的,我们冼家在新罗朝堂上没有什么大人物,就算是有矿脉我们也保不住的。”
“你觉得你自己说的这些话我信吗?”洪志哉笑了笑说道:“你猜我都不信,少将军会不会信呢?”
“可是我们冼家真的没有矿脉。”冼友诚有些着急的说道。
“有没有可能是你爹没告诉你呢?”洪志哉笑了笑说道:“回去好好和你爹商量一下,看看是要矿脉还是要家族上下的性命,总不能花点银子就把少将军打发了不是?”
“您这不是为难我吗?”冼友诚一脸苦相说道。
“我这不是在为难你,这是在救你。”洪志哉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能不能做到就是你的事了,现在整个冼家的命运就握在你的手里了。”
冼友诚也是陷入了纠结之中,他们家有没有矿脉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这么多他家的那条矿脉一直都保护的很好,除了冼家的主要人物,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摆在他的眼前,路朝歌已经被他们激怒了,想要保证家族的延续就要把这条矿脉拿出来。
想到这里他是越想越气,要不是崔明智,要不是箱子里的冼夏岚,他们冼家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冼夏岚,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冼友诚没地方发泄自己的愤怒,只能将矛头指向了箱子里的冼夏岚。
冼友诚这一出可给洪志哉看乐了,这算怎么回事,自己没本事,就把怒火发在一个女人身上,虽然这个冼夏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有些事,可不是一个女人能左右的。
“有那个发火的时间,倒不如想想怎么劝你爹把手里的矿脉交出来。”洪志哉拦住了想要去踹箱子几脚的冼友诚,说道:“这件事,归根结底和人家冼夏岚其实关系不大,要不是你爹点头同意,你能把人送到凉州军的军营外吗?一家子男人没什么本事,就靠着家里的女人呢!现在出事了你把责任推到一个女人的身上,你有意思没意思?”
说话的功夫,洪志哉带着人就已经来到了冼家的府邸外,冼家作为在新罗能和金家齐名的家族,门楣有多高大可想而知,这个家族没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是却有不少了不起的女人,这个家族能有今天,说实话八成是靠了家里的女人的。
冼友诚刚刚出现在府邸门口,府内就冲出了四五个人,这些人都是冼友诚的长辈,他们也想早一些知道结果,毕竟能靠上路朝歌这棵大树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
可是当他们看见冼友诚身边的洪志哉,以及跟在身后的一队凉州军战兵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一定是出问题了。
“友诚,这是怎么了?”有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走了上来问道:“怎么还把凉州军带回来了?”
“二叔,别提了。”冼友诚叹了口气,道:“我们还是进去说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一看冼友诚的表情,众人就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而这个时候,冼友诚的二叔看向了洪志哉。
“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冼友诚的二叔开口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你们家的那一套在少将军那不太好使了。”洪志哉笑了笑,说道:“有什么话我们还是进去说吧!这里说话确实是不太方便。”
一众人进了冼府,而跟过来的凉州军留在了府外,他们并不担心洪志哉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这个时候整个新罗王都都在凉州军的控制之下,洪志哉但凡脑子没有问题,这个时候也不会用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而冼家就更不敢了。
众人进了府邸,冼家现在的家主冼易通看着愁眉不展的儿子,又看了看从走进来开始就一直在笑的洪志哉。
“见过殿下。”冼易通还算不错,该有的礼数没差了。
“免礼吧!”洪志哉摆了摆手,道:“我这次来也不是代表我个人,我代表的是凉州少将军路朝歌,你们自己干了什么事,你们应该很清楚,现在那边要一个交代,能给什么交代就看你们自己了,人家现在很不高兴。”
随后,冼友诚将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跟自己的老爹说了一遍,从头到尾不敢添油加醋,毕竟洪志哉就在旁边听着呢!这个时候还是规规矩矩的比较好。
“把冼夏岚带过来。”冼易通并没有给出解决的办法,而是叫人将冼夏岚带上来。
片刻功夫,冼夏岚被人带了上来,进了正堂之后就赶紧跪下来给冼易通问安。
冼易通看了看洪志哉,走到了冼夏岚面前,扬起手一巴掌就抽在了冼夏岚的脸上,冼夏岚被这一巴掌直接抽倒在地,洪志哉想上去拦着,可却没来得及。
“丧门星,都是你出的主意。”冼易通看着脸颊肿起来的冼夏岚,说道:“现在好了,就因为你,让少将军不高兴,你说该怎么办?”
冼夏岚能有什么办法,他最开始的想法也很简单,他就是想利用路朝歌,然后从将自己在冼家的地位提升上去,可是没想到崔明智居然摆了他一道。
见冼夏岚不说话,冼易通将冼夏岚拎了起来,左右开弓就是几个大嘴巴,冼夏岚被打的顿时就没了人样。
“殿下,您看这样的交代如何?”冼易通以为自己能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可是他还是不了解路朝歌的为人。
“冼家主,你在跟我玩家家酒的游戏吗?”洪志哉原本是想上去拦着的,可是他转念一想,倒是想看看这冼易通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若是您不满意,那我现在就叫人杀了她给您出气。”冼易通以为是洪志哉不满意自己的做法,觉得自己的处罚实在太轻了一些。
“冼家主,你是这么多年当一家之主把自己当傻了吗?”洪志哉冷笑道:“你是不是觉得,什么事都是一个巴掌就能解决的,你是不是觉得所有问题都是大骂一顿杀一个女人就能解决的?”
“殿下,倒不如你说说该如何解决呢?”冼易通被羞辱一番,倒是没有恼怒而是反问道。
“这个家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洪志哉也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你要是自己给不了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洪志哉缓缓地站起身,继续说道:“外面有一队凉州军战兵,我把他们叫进来,他们应该会告诉你要怎么做。”
“难道他路朝歌不知道我们冼家在新罗的地位吗?”冼易通想的太简单了,他觉得冼家在新罗地位如此之高,而凉州方面想在新罗利益最大化,就一定会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这么过去。
可是,他没想过一个问题,冼家能否存在,也不过就是人家一句话的事,今天你们冼家是新罗第二大家族,明天在新罗的土地上就未必有冼家了。
“什么地位?”洪志哉发现了,这冼易通是真的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觉得在人家路朝歌的眼里,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人家跟你玩什么尔虞我诈是吗?人家需要吗?成为二十万凉州军枕戈待旦,王都城内一大堆人想要巴结路朝歌,只要人家一句话,你们冼家立即灰飞烟灭。”
“我们冼家虽然没什么高官在朝堂上,可也不是谁都能轻易拿捏我们的。”冼易通依旧不死心,想要最大程度的保存下冼家的产业。
“人家也不准拿捏你们。”洪志哉说道:“人家是准备直接铲平你们,你们家的一切都变成人家的了。”
“他敢。”冼易通怒道。
“他真敢。”洪志哉淡淡的说道;“人家不远万里来到新罗,身后跟着二十万大军,国内还有近百万大军,人家有什么不敢的,这一次出兵消耗颇大,人家不回本你觉得人家是傻子吗?事我已经跟你说明白了,明天天亮路朝歌起床之前,他想要的东西没出现在他的军帐外面,你们冼家从新罗消失,这不是我说的,这是路朝歌的意思,你们自己掂量,我给你们时间,但是你们可要想好了,你们想的时间越长,对你们就越不利,毕竟往军营运送东西是需要时间的。”
洪志哉的话说的已经很明显了,意思就是你们想不想最后的结果都一样,你们就算是头在铁,最后一样要服软,外面那一队凉州军人数不多,百十来人而已,但是人家背后可又百万战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