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房修建的这几天,路朝歌也没闲着,他找来了长安城最好的画师,给于吉昌等一众单身的将军们画像,要说长安城最好的画师,那肯定是在皇宫之内的,只要路朝歌言语一声,随时都能调用大量的画师,可是路朝歌却不愿意开口,他不想和宫里的那位有过多的瓜葛。
长安城靠画画为生的人大有人在,很多都是很优秀的读书人,他们靠着画画的本事,给自己赚一些养家糊口的钱,也算是半工半读的一种了,路朝歌对这样的读书人还是很支持的,毕竟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尤其是这些读书人,没有那股子假清高的劲头,这一点路朝歌就很欣赏。
凉州军中的光棍将军实在是有点多,这些人在听说了路朝歌要帮忙找媳妇之后,一个个的把自己打扮的跟新郎官一样,跑到路朝歌家里,让路朝歌帮他们也介绍一个。
“于吉昌他们那几个大嘴巴。”路朝歌刚刚送走了两名将军,坐在大堂的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有点好事就到处宣扬,现在快把我累成三孙子了。”
“这不都是你自己要帮忙的嘛!”周静姝将路朝歌的大茶壶放在了面前,笑着说道:“怎么才这么两天你就嫌累了?估计过两天人更多。”
“我现在都后悔了。”路朝歌苦笑道:“倒不如让他们打一辈子光棍呢!”
“现在后悔也晚了。”周静姝笑着说道:“你就辛苦辛苦,帮你手下的那些将军把问题一次性都解决了,以后他们也就不能再麻烦你了不是。”
“我就是个劳碌命。”路朝歌苦笑道:“本来回来就想着好好偷几天懒的,现在弄得比我打仗的时候还忙。”
“你们小两口说什么呢?”就在这时,周俊彦从外面走了进来,远远的就看到路朝歌和周静姝两个人在聊着什么。
“爹。”
“岳父大人。”
路朝歌和周静姝见周俊彦走了进来,赶紧起身行礼。
“我的小外孙和外孙女呢?”周俊彦笑着说道:“我可是好几天没看见了,赶紧抱过来让我看看。”
听了周俊彦的话,路朝歌和周静姝相视一笑,这老头现在说谎都说不明白了,什么叫好几天没看见了,明明昨天路朝歌和周静姝才带着孩子回去了一趟,这老爷子抱着两个孩子抱了一整天,两公务都不处理了。
“小桃,你跟我去把孩子抱过来。”周静姝心里明镜的,老爹肯定是有什么话要和路朝歌说,要不然这老头也不会这个时候跑到家里来。
说完,周静姝就带着小桃离开了,离开前还叫人给周俊彦上了茶,并把大堂周边的人全都支开了。
“爹,您是有什么事吧!”路朝歌起身将上首位置让给了周俊彦笑着问道。”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你。”周俊彦也不客气,就坐在了路朝歌刚刚坐过的地方笑着说道:“确实是有些事啊!”
“有什么事您就说呗!”路朝歌笑着说道;“都是一家人,您跟我还客气上了。”
“那我可就说了。”周俊彦笑着说道:“其实就是沈鹏展的事,他刚刚去府上找我了。”
“找您?”路朝歌眉头一皱,道:“找您什么事?”
其实路朝歌已经大概猜到了什么事,不过他也不是十分确定,索性就问问周俊彦,看看和自己的猜想是不是一样的。
“想从我这里打听打听,你和朝宗对他有什么安排。”周俊彦低声道:“这不是前几天六部尚书的任免人选定下来了嘛!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他知道名单中没有他,这不就来问我,其实就是变相的让我来问问你。”
“本来我是不应该来的。”周俊彦说道:“不过毕竟是多年的好友了,咱又是一家人,我就想着来帮他问一嘴吧!”
“爹,您觉得把他安排在什么地方合适?”路朝歌将皮球又踢回了周俊彦的脚下。
“说实话,他这种人我的意思是不能外放。”周俊彦思索了片刻,说道:“他是铁杆保皇派,这种人外放对咱们可没有什么好处,保不齐给咱们惹出什么乱子来。”
“关键是朝堂之上没有他的位置。”路朝歌说道:“而且南疆四道也确实需要一个人来管理,我和大哥原本的意思是让皇甫弘毅过去的,可是那里距离凉州有些远,说白了就是一块飞地,一旦出了点问题,我们想把皇甫弘毅弄回来都没办法风险实在是太高了。”
“那你的意思是把他送回南疆?”周俊彦问道。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路朝歌说道:“不过像他这种人,我大哥的意思是得多晾晾他,不能太着急。”
“他这个人,读书读傻了。”周俊彦叹了口气,道:“要不然当初我辞官之后,他也不能和我断绝往来。”
“这种人怎么说呢?”路朝歌想了想,说道“也不能说他不对吧!忠诚总是没有错的,只不过愚忠就有点让人接受不了了,可能在他的认知当中,就没有愚忠这两个字吧!”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还是可以用的。”路朝歌又说道:“只不过用的时候要讲究方式方法罢了。”
“把他外放,你们不担心?”周俊彦问道。
“有什么可担心的。”路朝歌笑着说道:“南疆四道之地,其实早就是凉州的了,只不过是没有实际占领罢了,民心所向他翻不起浪花来,更何况我留在南疆的事也够他解决几年了,那些世家大族的余孽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他也跟我提到了这个问题。”周俊彦笑着说道:“不过我没接茬,想解决那些余孽,说白了他不行,他没有那个魄力,就像你之前说过的,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一样。”
“这件事您就当不知道。”路朝歌笑着说道:“让他回去也是年后的事了,年前我和大哥都想消停消停,尤其是我这一年就在外面跑了。”
“行,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周俊彦笑着说道:“我也就知道怎么对付他了。”
“走了。”周俊彦笑着站起身,道:“你接着休息吧!”
“不等着看您的外孙啦?”路朝歌揶揄道。
“哈哈……”周俊彦大笑道:“你呀你呀!”
说完,就笑着离开了。
周俊彦离开没多久,周静姝就抱着孩子走了进来。
“走了?”周静姝笑着问道。
“走了。”路朝歌将路嘉卉抱了起来,说道:“老爷子也是有意思,跟我还藏着掖着的。”
“他们这些读书人就是这样。”周静姝笑着说道:“跟你们这帮领兵打仗的将军不一样,他们做什么事都讲究一个含蓄。”
“爹,吃吃。”在路朝歌怀里的路嘉卉,见自己的爹把她抱起来之后就不搭理她了,顿时就感觉自己受到了冷落一般,指着自己的小嘴咿咿呀呀的说道。
“刚吃过了。”周静姝笑着说道:“你还想吃什么啊?”
“软……软。”路嘉卉可不知道什么叫蛋糕,但是她知道那东西很软就是了。
前两天给李凝语做蛋糕的时候,也让她吃了一点点,吃过一次就忘不了了,可是这东西路朝歌也不敢让她多吃,也不知道吃多了是好还是坏,索性也就不敢让她吃了。
“还想吃啊?”路朝歌看着自己怀里宝贝闺女笑着问道。
“嗯……”路嘉卉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道。
“那就在弄点。”路朝歌笑着说道:“但是不能多吃。”
“肉……”一听说有吃的,周静姝怀里的路竟择也开口了:“爹,肉。”
“跟你爹一个德行,一顿不吃肉都不行。”周静姝笑着说道。
“吃吃吃,咱也不是吃不起。”路朝歌笑着说道:“我一会就给你们弄,两个小馋猫。”
“朝歌,我得大重孙也在啊!”就在这时,袁庭之和袁老夫人走了进来。
“爷爷、奶奶。”路朝歌将路嘉卉放下,赶紧迎了上去。
被放在地上的路竟择和路嘉卉一看能自由行动了,眨巴着大眼睛就向着袁庭之和袁老夫人走了过去。
两个老人看到走过来的两个孩子,赶紧迎上去将两个小家伙抱了起来。
热情的路朝歌看着从他身边穿过的两位老人,顿时就觉得自己的热情有些多余了。
周静姝看着路朝歌的样子,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强忍着笑出来的冲动,给两位老人见了礼。
“你傻站着干什么呢?”袁庭之抱着路竟择,回头看向了站在庭院中的路朝歌喊道。
“我有点热,在这里凉快一下。”路朝歌笑着说道。
“那你接着凉快吧!”袁庭之没好气的笑道:“我可陪我的好重孙玩喽!”
“老的没个正形,小的也是。”袁老夫人抱着路嘉卉,笑着说道:“傻小子,赶紧进来。”
“还得是奶奶知道心疼孙子。”路朝歌笑着回到了大堂,道:“不像某个老人家,一点不知道心疼人呐!”
“我都有重孙了,我心疼你。”袁庭之笑骂道:“你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你这老头真是过了河就拆桥。”路朝歌笑着说道:“有了从孙就忘了大孙了。”
“精力有限,照顾不过来。”袁庭之笑着说道。
“您老不会是有什么事找我吧?”路朝歌看着袁庭之问道。
“对啊!我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袁庭之笑着说道。
“怎么今天找我的都有点事呢!”路朝歌疑惑道。
“你说的是你岳父吧?”袁庭之笑着说道:“刚才我们过来的时候街上遇到了。”
“还有我手下的那帮子光棍将军。”路朝歌说道。
“听说你要给他们保媒?”袁庭之问道。
“对啊!”路朝歌说道:“也不能让他们打一辈子光棍啊!那不成了断子绝孙了。”
“行,这也是好事一件。”袁庭之笑着说道。
“这个给你。”袁庭之将一封信递给了路朝歌,说道:“牧云之给你的。”
“牧大哥给我的?”路朝歌疑惑的接过了信,说道:“他找我能有什么事。”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袁庭之说道:“我又不知道信上写的什么。”
路朝歌当着袁庭之的面拆开了信,信里倒是没说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把自己家的长子送到长安城,毕竟西江那地方说到底还是边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可能发生危险,但是长安城就不一样了,长安城多安全啊!
而且把自己的长子送到长安城,就可以跟在李存宁的身边了,这不就等于在给自己的儿子铺路嘛!不过路朝歌对于这样的事从来都是来者不拒,反正这也算是好事一件。
虽然没见过牧云之的长子,但是他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一些,是个不错的孩子,今年也七岁了,和李存宁的年纪相仿,放在李存宁的身边也算是为李存宁继续增加自身的实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