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锦程能够认清自己的劣势所在,在一切都不如人的情况下,时间又不站在他们这一方,他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击败凉州军,而面对强大的凉州军,正面硬刚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所以留给他们的选择已经不多了。
晃文山在昌州多年,领兵的经验自然是有的,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想让他搞出一个能够一招制敌的方法,也是有些为难他了,至于宫冠玉和幸泰和两位,和祖锦程半斤八两的存在,指望这两位可就指望不上了。
“晃将军,我们若是主动让出鹿儿口,放凉州军过去。”祖锦程说道:“我们在鹿儿口后面设下埋伏,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若是对付红杉军倒是可行。”晃文山想了想说道:“毕竟红杉军的骑兵不多,只要中了埋伏,就很难突围而出,可是凉州军不一样啊!他们多是骑兵,就算是中了埋伏,也有机会突围而出,您别忘了,鹿儿口之外可都是大平原,根本就不舍和埋伏拥有众多骑兵的凉州军。”
“那我们也就只剩下夜袭这一条路了。”祖锦程叹了口气,道:“关键是这个夜袭我们要怎么才能成功一次。”
“我倒是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晃文山思考片刻,说道:“就是代价可能更大一点。”
“说吧!”祖锦程说道:“毕竟你还有办法,我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我们今夜可以搞两次偷袭。”晃文山说道:“第一次偷袭是为了麻痹凉州军,第二次才是真正的决战,只不过第一次偷袭可能一样会全军覆没。”
“和我之前想的差不多。”祖锦程说道:“那你认为第一次夜袭派出多少人比较合适?”
“不能低于万人。”晃文山说道:“毕竟上一次夜袭,我们可是出动了万余骑兵,这一次就算不出动骑兵,也要有万人的规模才行。”
“好,那就在组织一次万人规模的偷袭。”祖锦程咬了咬牙,说道:“晃将军,你看谁领兵比较合适?”
“末将可以领兵。”晃文山明知道这一趟可能就是有去无回的差事,可他也必须要硬着头皮去,这是一个向祖家示好的机会,毕竟未来还要靠着祖家罩着,这个时候不为祖锦程分忧,那他还有什么价值可言了。
“好,我就交给你一万精兵。”祖锦程说道:“由你打第一阵,那第二阵谁来指挥比较合适?”
“我的副将曹正真。”晃文山说道:“他跟在我身边多年,也算是一员虎将了。”
“好,那第二阵就让曹正真将军领军。”祖锦程说道:“那第二阵要用多少人?”
“第二阵一样不能低于万人。”晃文山说道:“其实我这第一阵不过就是为了麻痹凉州军罢了,第二阵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只要这第二阵能够成功,那我们还真有机会一举击溃凉州军,让凉州军短时间之内不敢在攻昌州。”
“好,那就这么定了。”祖锦程说道:“我会带领大军压后,一旦夜袭成功,我就带着大军支援上去,一举击溃凉州军。”
“晃将军,第一阵九死一生。”祖锦程说道:“若是发现情况不对,你可以立即带着人撤退,只要起到麻痹敌军的作用就可以了。”
祖锦程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晃文山可不敢真的说跑就跑, 他若是战死沙场,那祖家军队会照顾他们晃家,但若是他敢临阵脱逃,祖家会第一时间出手,将他们晃家给捏死,这就是现实,你不如人就得被人家拿捏。
祖锦程这边做好了一切部署,就等着夜晚到来,而路朝歌这边就有意思了,连着好几天没什么行动,他带着人在军营里面玩起了足球,那足球是用藤条编的,外面裹了一层牛皮。
这东西是个新鲜事物,从来都没有人见过,路朝歌将一众将军叫了过来,讲明了规则之后,就算是开始了。
这一踢不要紧,这种真男人的运动顿时就让无数人痴迷其中,尤其是杨延昭,那大身板子往那一杵,没有人能挤得过他,别看他记东西不怎么样,但是对规则的理解他可比一般人强,只要他往门前一站,基本上没人能挤得过他。
被挤翻在地的路朝歌看着杨延昭那大身板子,笑骂道:“我就应该多讲讲规则,果然这简版的规则就是不行。”
路朝歌讲的规则比较简单,并没有把后世那些复杂的规则告诉他们,毕竟就是临时起意玩一玩,整的那么复杂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一直从中午玩到了快日落的时候,这才结束了这个世界的第一场‘足球赛’。
“少将军,咱们就这么等着?”谢玉堂走在路朝歌身边问道。
“着什么急。”路朝歌笑着说道:“反正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只要于吉昌回来,那就说明老董已经进入昌州腹地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你就那么担心朝廷的那二十万大军?”谢玉堂问道。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那是二十万人,不是二十万棵树。”路朝歌说道:“二十万棵树你砍都得砍上几天几夜,更何况是二十万活生生的人呢!一旦我们发动总攻,这二十万人支援上来,我真没把握能杀过去,一旦兵力窝在鹿儿口里,那麻烦可就大了。”
“攻,攻不进去,撤,又撤不下来。”路朝歌说道:“到时候麻烦更大,所以要打就一口气直接 把他给打趴下,让他想站都站不起来。”
“就凭咱这军力,打碎对面的那些杂碎还不简单?”谢玉堂说道:“只要冲破鹿儿口防线,昌州那还不是咱说怎么打就怎么打?”
“说得容易。”路朝歌笑了笑说道:“对面的战斗力确实不怎么样,可敌军支援上来情况就是另一回事了,凡事不能着急,知道了吧!”
“你说不着急就不着急吧!”谢玉堂说道:“可是对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他们能有什么动静。”路朝歌说道:“他们只要没找到那条小路,他们就不会着急的。”
“白马军离开的时候,那么大的动静,他们能不知道?”谢玉堂说道:“我就觉得这帮人没憋好屁。”
“他们无非就是夜袭。”路朝歌说道:“他们还能干什么啊!”
“不是都失败了吗?”谢玉堂说道。
“失败一次不是还有第二次呢吗?”路朝歌笑着说道:“我跟你说,这令出多门就这一点不好,大家都抢功劳,最后便宜了别人。”
“这几天打起点精神来吧!”路朝歌继续说道:“估计这两天就该来了,他们也快沉不住气了。”
“你能掐会算?”谢玉堂打趣道。
“我倒不是能掐会算。”路朝歌笑着说道:“不过我估计也差不多了,都挺这么多天了,也该向别人证明一下自己的本事了,若是就这么拖下去,剩下的两个人一点功劳都没有,回去想要捞好处也捞不到啊!”
“告诉所有斥候,这几天晚上警醒点。”路朝歌说道:“差不多也该来了。”
夜,黑压压的乌云将本就不算大的月亮遮盖的严严实实,这还真是一个搞夜袭的好天气。
凉州军的斥候游弋在军营附近,他们现在也不需要过多的靠近鹿儿口。
而晃文山正带着人摸向凉州军的大营,而此时的凉州军大除了附近游弋的斥候之外,其实是没有什么防备的,这对于晃文山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
可就算是这样,晃文山也是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尤其是在这种眼看着就要接近凉州军大营的时候,他更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而此时的凉州军中军帐,谢玉堂蹑手蹑脚的走进了中军帐,说道:“来了。”
“来的还挺快。”路朝歌笑着说道:“告诉所有人,都给我藏好了,我要来一个关门打狗。”
“是。”谢玉堂点了点头说道。
路朝歌其实已经准备了好几天了,本来他认为这帮人第二天晚上就会来,可惜让路朝歌白忙活一场,不过他断定这帮人肯定还会再来的,所以这几天晚上他都会准备着。
这也是路朝歌这几天没有进攻的原因之一,白天凉州军的战兵一直在休息,哪有精力进攻啊!
晃文山带着人已经摸到了凉州军的辕门外,看着四敞大开的辕门,晃文山心里也是一阵嘀咕,更关键的是寨墙上连一个巡逻的人都没有,他心里更是没底,可是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撤是绝对不可能撤了,更何况他们就是来麻痹路朝歌的,只能硬着头皮冲进去了。
当他冲进凉州军大营的一瞬间,他就知道坏事了,因为他清楚的看到在中军帐前,一个人就那么站在那里,虽然看不清楚到底是谁,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中计了。
后面的人还在不断的向大营内冲,裹挟着晃文山也向中军帐的方向开始移动,这冲起来的势头别说是晃文山自己了,就是再来一百个晃文山也拦不住。
“等你们好几天了。”路朝歌冷笑着,看着不断冲向自己的朝廷军队,喊道:“放箭……”
路朝歌一声怒吼,响彻整个凉州军大营,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数不清的羽箭如同雨点一般的飞射而来,将整个大营内的空地完全覆盖了进去。
这块空地在白天的时候,还是凉州军的足球场,晚上就变成了朝廷军队的埋骨之地。
“杀……”晃文山眼看着退是退不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冲向路朝歌,只要能控制路朝歌,这场仗他们都算是打赢了,这也是他最后的办法了。
“杀。”路朝歌轻轻的吐出了一个‘杀’字,他身边的传令兵吹响了号角。
号角声响彻整个凉州军大营,大营内四面八方冲出数不清的凉州战兵,冲在最前面的就是杨延昭和他手下的重甲军,有杨延昭这样的将军在,他们很难不冲在最前面,因为他们的将军杨延昭,可是凉州军中数一数二的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