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又走了三天的时间,物资终于运送到了阳州城下,薛泰清带着手下的一众官员出城迎接,毕竟路朝歌才是整个阳州的实际掌控者,他这个阳州道的道府在路朝歌眼里也就是个干活的,想保住自己的官职,就必须努力在路朝歌面前努力的表现自己,让路朝歌满意了自己的官职也就保住了。
薛家在阳州算是数一数二的家族了,可是他最近明白了一个道理,再大的世家大族在这种手握军权的人眼里,他们依旧是一群待宰的羔羊,随时都有可能被路朝歌弄的家破人亡,说到底还是自己的拳头不够硬。
不过薛泰清也想清楚了,他已经错过了招兵买马的时机,若是路朝歌占领阳州道之前,他还有一丝的机会,那现在他可就没有机会了,路朝歌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只要自己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劲,路朝歌会毫不犹豫废了薛家,而这个时候只能投靠路朝歌所在的凉州,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官职和薛家这个大家族。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路朝歌翻身下马,来到躬身行礼的薛泰清面前,轻轻的扶了他一下问道。
“已经有一部分人从雁荡山脉走出来了。”薛泰清道:“不过想要他们都走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尽快吧!”路朝歌说道:“春耕可不等人呐!”
“是,下官一定尽快完成。”薛泰清说道。
“对了,你过来帮我证明一下我的身份。”路朝歌突然想到了自己带楚安康回来的目的。
就在薛泰清疑惑不解的时候,带着薛泰清来到楚安康面前,路朝歌开口道:“这是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的阳州道的百姓,我想让他带着人回家准备春耕,他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帮我证明一下,我在凉州说话能好使。”
薛泰清倒是没觉得什么,路朝歌的年纪小了些,让人误解也是能理解的。
“这位大人你认识不?”路朝歌看向楚安康,说道:“你不认识人你看看认不认识他身上的这身官服。”
“官服我自然是认识的。”楚安康说道。
“你眼前这位少年名叫路朝歌。”薛泰清清了清嗓子说道:“是凉州道大都督李朝宗的弟弟,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少将军,他的话在凉州势力范围之内,和大都督的话是一样有分量的。”
其实刚一到阳州城的时候,见到薛泰清向路朝歌行礼,楚安康已经相信了路朝歌的身份,现在薛泰清的话只不过是让他更加坚信了路朝歌的身份罢了。
“现在信了吧!”路朝歌看向楚安康,说道:“我现在给你一个任务,回到雁荡山脉,找到你能找到的所有人,让他们尽快返回各自的家乡,很快就会有粮种和耕牛送到各地,你们就可以春耕,就可以收获粮食,你们就可以继续在家乡继续自己的生活,但是机会只有这么一次,我给你们机会回到家乡,若是还有谁觉得山上的生活更好的话,我不介意带兵推平整个雁荡山脉,告诉那些人,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回到家乡准备春耕,要么继续待在山上等着我带兵把他们都给弄死。”
“我这就赶回去。”楚安康说道:“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劝说那些人走出来,回到自己的家乡。”
“我只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之后我的军队会开到雁荡山下。”路朝歌道:“告诉他们,只有这一次机会,我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
送走了楚安康,那些和他一起回来的百姓,路朝歌也让薛泰清发放了一些粮食,然后让他们现在就回家收拾自己的耕地,为春耕做好准备。
有了大量的物资阳州道和蓟州道的一切就将要重新开始了,而在十三天之后,凉州第三批物资和大量的官员赶到了阳州城,路朝歌在临时的将军府接进来这些官员,薛泰清陪在路朝歌的身边,而在官员之中站在最前面的就是魏无羡。
“我去,老魏你现在可以了。”路朝歌看着魏无羡道:“我还真没想到能把你派过来。”
“我就不能熬出头了是吧!”魏无羡没好气的说道。
魏无羡和唐虎臣一起投靠的李朝宗,甚至唐虎臣能投靠李朝宗,魏无羡在其中是起了巨大的作用的。
“这是埋怨我了?”路朝歌笑着说道。
说实话,李朝宗和路朝歌这哥俩还真亏欠了人家魏无羡不少,作为最早投靠在李朝宗手下的读书人,却没变成第一个成为道府的人,虽然魏无羡没说什么,但是路朝歌能感觉出来,他心里多多少少肯定是有想法的,不过路朝歌特别理解魏无羡。
“你猜……”魏无羡瞪了路朝歌一眼,说道:“这次的蓟州道道府在轮不到我,我就带着一家老小跑红杉军去。”
“卧槽,你就注定要当反贼是吧!”路朝歌笑着说道:“你就不能投靠朝廷?”
“我算过,朝廷没啥希望了。”魏无羡突然放低了声音说道:“但是现在的红杉军倒是有了不一样的气象,刘子腾这次赶走的那些官员,有一部分去了红杉军,这些人是有本事的,他们改变了红杉军。”
“你就说能不能威胁到凉州吧!”路朝歌笑着说道。
“我是会推算,但我也不是什么都能算出来的。”魏无羡道:“不过小心为妙。”
“不服就干呗!”路朝歌无所谓的说道:“谁怕谁啊!真当我凉州军的 战刀不锋利了是吧!”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路朝歌这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这时候才仔仔细细的开始打量起这些被派到北方的官员们,这一看不要紧,还真是又不少数人,但是不认识的还是占大多数的,这些人很多都是去年科举考试中举的人,而路朝歌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人一样看着路朝歌,而那快咧到耳根子的嘴,让路朝歌心里开始打鼓。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曾经的闷葫芦现在的碎嘴子——邵震烨。
“你去年中举了?”路朝歌招了招手让邵震烨上前来。
“我是去年的状元郎好吧!”邵震烨说道:“就你还说跟我是兄弟呢!我的事你是一点都不关心是吧!”
“我靠,那你就不能跟我说说?”路朝歌没好气的说道:“我这两年在凉州的日子屈指可数,我知道的事就那么多,你也不说给我写封信。”
路朝歌之所以对邵震烨如此态度,和邵元培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因为曾经他救过李朝宗的命,李朝宗的命约等于整个凉州道的命运。
“听说嫂子怀孕了?”邵震烨碎嘴子属性开启:“你说我中举之后就到地方任职了,也没时间去看看嫂子,你成亲的时候我本来是想去的,结果地方上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你都不知道,你成亲那天写的诗,都收录在《楚辞》之中了,现在谁成亲不得念上几首……”
邵震烨那嘴就像连弩一般没完没了,路朝歌一脸想死的看着不断巴拉巴拉的邵震烨,他真后悔当初把这小子留在大营,尤其是和徐天寿那些天杀的碎嘴子待在了一起,这小子简直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有什么话咱们私底下说。”路朝歌打断了邵震烨,他真怕这小子能从早上说到晚上。
“那行。”邵震烨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说道。
路朝歌看着咂嘴的邵震烨,那个无语啊!这是被憋了多长时间才能变成这样。
“说正事。”路朝歌再一次开口道:“这么多人有认识的不认识,有的是凉州的老人了,也有去年的中举的大才子们,把你们派到北方来,可不是什么发配,而是为了让你们把蓟州和阳州变成凉州一样的地方,大家知道凉州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们一路走过来,想来也看到了阳州道的百姓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我想在几年之后,阳州的百姓和蓟州的百姓,也能过上凉州百姓一般的日子。”
“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一众官员行礼道。
“这位是阳州道道府薛泰清。”路朝歌指向身边的薛泰清说道:“将爱阳州道任职的官员,以后这位就是您们的顶头上司,蓟州道的官员跟着魏大人北上,那里距离边境更近,你们不仅要发展地方的经济,还有搞好和北疆边军的关系,他们是北疆的门户,若是北疆有什么事,我们一定要帮忙,你们要记住一句话,家门不安则室内不宁。”
“下官领命。”一众官员再一次说道。
“你们都是凉州的栋梁,我负责把这些土地收到凉州的版图,你们负责把这些地地方变成百姓们生活的美好家园。”路朝歌笑着开口道:“我得要求不高,只要让百姓们能吃的饱饭,穿的上衣服,孩子们有书读,你们就是大功一件。”
说完,路朝歌一巴掌拍在了挂在身后的舆图上,继续说道:“大楚很大,还有很多地方,我从来不轻易许诺别人,但是今天我给你们一个承诺,只要你们好好干,将来从县令升知府,从知府升道府也不是不可能。”
一众人听了路朝歌的话,一个个都兴奋起来,当官谁还不想步步高升,路朝歌的话无异于给他们打了鸡血,路朝歌的话他们深信不疑,主要是凉州的制度让他们对路朝歌的话不会怀疑。
在凉州,只要你有能力又能做出一番事业,你的才能就不会被埋没,就说邵震烨,他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是这些人之中年纪最小的,但是现在他已经做到了知府一职,他这次来北方被任命为阳州府知府。
他能走到今天和邵元培有没有关系?说没有那是假的,但是有也十分有限,他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从当上县令的那一天,邵震烨就把一个不算富裕的小县城,发展成了凉州道之内上缴赋税能排在前二十的存在,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仅仅是凭关系走到今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