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战到现在,整个大的战场被分成了三块,一块自然就是步卒决战的地方,而两万两处战场,则是骑兵对决的舞台,此次凉州出动的骑兵是异族骑兵,不过现在称之为异族骑兵也不能算是恰当了,穆斯塔法和他的族人在凉州生活了两三年的时间,已经渐渐的习惯了这种耕种的生活,反而有些不适应从前那种游牧为生的生活了。
穆斯塔法这是第一次带着大军和敌军血战,不过这对于他们这种从一出生就在马背上讨生活的民族来说,这种战斗他们曾经也经历过不少,他们很多人都已经习惯了,只不过是这几年在穆棱县生活,让他们短暂的忘记了战争的模样,可是当他们挥起手中的战刀时,他们依旧是最好的骑兵。
穆斯塔法在战场往来冲杀,他手中的战刀不是楚军的制式战刀,而是那种草原民族喜欢用的弯刀,最开始路朝歌也想让他们使用制式战刀,这样在配给上更方便,而不需要单独给他们进行锻造,可是在用了一段时间之后路朝歌就发现,他们使用大楚制式战刀的时候,就像是使用马槊一样,本来很容易就能做出的动作,这个时候却做不出来了。
路朝歌研究了几天之后发现,归根结底就是大楚的制式战刀更长,而穆斯塔法和他的族人都算得上是人高马大,本来臂展就相对较长的他们,在加上尺寸更长的大楚制式战刀,确实有很多动作做不出来,索性路朝歌就让他们换回了他们习惯的弯刀。
战刀划过鲜血飞溅,穆斯塔法收回弯刀趴在马背上,躲过了敌军挥过来的战刀,当他直起身子准备挥出下一刀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之间飞了过来,没错就是飞了过来,直扑战马上的穆斯塔法,穆斯塔法被扑了个措手不及,直接被扑下了战马,落地之后两个人翻滚了数圈才停了下来,两个人的运气不错,没被往来的战马给踩死。
落地之后的穆斯塔法赶紧爬了起来,顺手捡起了一把不战刀,虽然不是他习惯使用的弯刀,但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胯下已经没了战马,手里要是在没一把战刀,想来在这战场上想活下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抓了战刀的穆斯塔法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将那名把他扑下战马的战兵直接砍倒在地,随后就冲向了自己的战马,在这混乱的战场上,离开战马一刻危险就加重一分。
还没等他冲到自己战马跟前,一匹疾驰的战马就向着他冲了过来,手中的长矛被那名骑兵死死的夹在腋下,这一下要是被戳中了,那穆斯塔法直接就变成透心凉了。
穆斯塔法屏住呼吸,就在那长矛即将戳进他胸膛的一瞬间,他只是轻轻一侧身就躲过了刺过来的长矛,而手中的战刀凭借着预判也挥了出去,那名疾驰的骑兵直接被拦腰斩成了两段,而穆斯塔法手中的战刀也飞了出去。
这边刚刚躲过长矛,背后又冲过来了一名骑兵,这名骑兵挥起手中的战刀就砍向了穆斯塔法的脑袋,穆斯塔法只觉得脑后生风赶紧低下了头,悬之又悬的躲过了那挥过来的战刀,而后一个前滚翻逃出了那名战兵的攻击范围,顺势捡起了一把弯刀,而在他不远的地方一匹战马赫然出现在了眼前,穆斯塔法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战马面前翻身上马,这个时候他才长出了一口气,他这种骑兵将军,一旦离开了战马尤其是在战场上,就特别缺乏安全感。
上了战马的穆斯塔法再一次打马冲了起来,这一次他冲出了战场,两方兵马冲了一阵之后,再一次开始进行集结,准备进行第二轮次的冲锋。
刘子腾的骑兵在集结的时候,领兵的将军就发现了站在小山包上的路朝歌,此时的路朝歌身边可没有多收人,他的亲兵已经被他派出去袭击补给线去了,现在他的身边除了从玄甲军临时调配过来的几名玄甲军之外,就只剩下那一队传令兵和他的扛纛大将袁和通了。
那领兵将军一看,这不就是抓住路朝歌最好的时机吗?立即派出了一支百余人的骑兵向着路朝歌冲了过去,穆斯塔法刚刚集结好军队,就发现了那支脱离大队人马冲向路朝歌的军队,他不由的心头一紧,这要是让他们冲到了路朝歌身边,弄不好路朝歌就落在敌人手里了。
不敢在等下去了,本来距离上就已经吃了亏,若是再让那一队骑兵跑出去一段距离,路朝歌可就真的有危险了。
“杀……杀过去。”穆斯塔法声嘶力竭的吼道:“救援少将军。”
穆斯塔法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而在山包上的路朝歌当然看到了那支朝着他冲过来的骑兵,不过百十来人他还真没放在眼里,一帮没披甲的家伙,也想着抓住自己?
“袁和通。”路朝歌收起望远镜,开口道:“把我的军旗插在这里,跟我去冲杀一番。”
袁和通双手攥着大纛狠狠的插在了地上,虽然现在是冬天,地上的也是冻土,可袁和通那力气虽然比不上杨延昭吧!但至少也不是白给的。
之间那大纛狠狠的插在了地上,随后两人翻身上马,路朝歌抽出腰间的战刀,扣上面前,大喝道:“不怕死的跟老子来。”
瞬间,路朝歌打马就冲了出去,他那战马在凉州都找不出第二匹来,那速度快的令人发指,而临时作为亲兵的玄甲军骑兵也跟着冲了出去,不过他们的速度可就没有那么快了。
路朝歌这便满打满算也就十二个人,而对面可是整整一百人之多,但是路朝歌毫无惧色扬起手中的战刀,在两军接触的一刹那挥了出去,战刀借着冲刺的速度,将那名冲在最前面的战兵砍成了两截,上半身飞了出去而下半身还在战马之上跑出来好远一段距离。
路朝歌也好长时间没有领兵上战场了,在这一刻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顿时就回来了,他这种人天生就是为了战场而生的,离开了战场的他生活都没有了乐趣。
战刀飞舞,路朝歌的大氅随风飘动,不远处山坡上那面猎猎作响的军旗迎风而动,杀出重围的路朝歌拨转马头,待袁和通等人聚集在了自己身边,再一次打马冲了出去,而刘子腾那一队亲兵经过了一次冲锋,已经折算了三成的人手。
路朝歌依旧是一马当先,迎面而来的骑兵看着路朝歌扬起的战刀,此时内心已经产生了恐惧,他们见识到了凉州骑军的强大,这一刻他们也见识到了路朝歌的强大。
两军再一次撞在了一起,路朝歌猿臂轻舒,将那名领军校尉直接从战马上拽了下来放到了自己的战马上,那名领军校尉在路朝歌的战马上不停的挣扎,路朝歌扬起战刀用刀柄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那校尉的脑袋就如同一个西瓜一般被砸了个稀巴烂。
顺手将那具尸体扔在了地上,再次扬起战刀砍掉一名战兵的脑袋,鲜血喷溅在了路朝歌的将军甲上,鲜血顺着将军甲不断的滴答在雪地之上。
当双方再一次脱离,路朝歌身边依旧是十二人,每一个人都如同一个血人一般,而对面能骑在战马上的已经不足三十人,两次冲锋,路朝歌带着手下一共十二人就干掉了足足将近七十人,而且他们的领军校尉也被路朝歌干掉了。
剩下的二十余人不敢在向路朝歌发动冲锋, 调头就准备去找自己的大部队,可是刚刚拨转马头,就看到了凉州骑军疯了一样的冲了过来,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所有人都被砍翻在地没了声息。
穆斯塔法冲到路朝歌面前,道:“少将军,让您受惊了。”
“调头,杀回去。”路朝歌淡淡的说道:“没有我的军令,你们只管杀敌,至于我你们不需要操心,他们想杀我还缺了一副好牙口。”
“是。”穆斯塔法抱拳行礼道。
路朝歌转身打马回到了那个小土包,再次拿出了望远镜向战场上看了过去,最大的战场依旧焦灼,不过看刘子腾的样子也挺不了多长时间了。
“传令堵住南侧的广效军。”路朝歌对传令兵说道:“向东侧开始移动,在南侧开一个口子,让刘子腾能从南面逃出去。”
传令兵不会问路朝歌为什么,他只知道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随着战鼓声响起,广效军的营将军慕永泰立即开始行动,带着手下的战兵边打边向东面移动。
原本和刘子腾大军纠缠在一起,想要短时间内从战场上撤出来并不容易,但是不容易归不容易,有军令就要执行,没有人会和你在战场上讨价还价,将令不可违就算是掉了脑袋军令也得执行下去。
慕永泰游走在战场上的各处,把广效军从战场行带了出去来,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广效军就从战场的南侧移动到了东侧。
“王爷,凉州军把我们的退路给堵上了。”一名传令兵浑身浴血的冲了过来说道:“不过现在南面没有人防守了,我们可以从那里突围去阳州道。”
“坚持住,我们的援军很快就会赶过来。”刘子腾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战刀,说道:“就凭凉州军那点人,无论如何也挡不住我的援军的。”
刘子腾的援军确实不少,足足有二十万之多,当然这其中包括了四万左右的叛军,可他们能不能从玄甲军的纠缠下摆脱出来还是个未知数呢!更何况路朝歌让出了南面的道路可不是白白让出来的,他这是在为下一步计划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