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凉州的路朝歌终于享受到了久违的宁静,再也不用为那些忙不完的公事操心了,这些事有的是人帮着你操作操心,而路朝歌要做的就是继续做一个大闲人。
从南疆带来的官员,李朝宗都给与了相应的安排,李政烨暂时留在了路朝歌身边,帮路朝歌处理一些事情,这事李政烨自己提出来的,而慎雨泽和司苑杰在安顿好家眷之后,李朝宗将慎雨泽送到了云州任道丞,王仁轨的能力不错,但是凭他一个人想把云州道发展起来还是差了些,索性直接将慎雨泽安排了过去,在安排好慎雨泽的职位后,李朝宗担心慎雨泽以为自己这是将他发配了,还单独和慎雨泽谈了一个下午,慎雨泽也知道凉州现在的情况,底盘有限总不能因为他的到来把某个干的好好的道府给免了职吧!慎雨泽也欣然接受了新的职务。
司苑杰接了王仁轨的班,变了怀远府的知府,这也是一个降职使用,不过司苑杰和慎雨泽一样,完全理解凉州此时的处境,而且司苑杰其实这个知府看着不如慎雨泽的道丞,但是他在的可是怀远城,这里现在就是凉州的大本营。
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这些官员相继赴任,而凉州推行的科举制度,在今年进入了正轨,不再像去年一样直接将所有的读书人叫到凉州成开考,而是从乡试开始分层级的进行,去年的考生就算是捡了便宜,但是从今年开始,科举步入了正轨。
当然,这些事都不需要路朝歌操心,从回到家的那一刻,他就把所有的事全都抛在脑后了,不管你有多大的事,只要不是有人带兵打过来了,那出大门左转,往前走一段路就是大都督府,去找里面坐着的那位去。
就算是李朝宗来了也一样,大门一开你说你的我睡我的,整的李朝宗踹了他好几次,不过路朝歌皮糙肉厚的,你踹几脚也不耽误他躺在床上耍赖,反正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干。
但是此时的路朝歌府邸的大堂内,一大两小三个人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谢灵韵坐在大堂的主位上,因为挺着个大肚子,路朝歌怕他坐在椅子上受凉,还特意给他垫了一个垫子,谢灵韵手里拎着那根许久没有拿出来的‘父慈子孝’棍。
谢灵韵扶着自己的肚子,看着站在眼前的路朝歌和两个儿子,其实主要盯的还是三个人统一的发型,路朝歌动手理的小平头。
路朝歌回来当天就来看了谢灵韵,不过因为当时顶盔掼甲的谢灵韵也没发现路朝歌换了发型,就算是看见了其实也不能说什么,可是就在今天早上,刚刚起床的谢灵韵发现自己两个儿子的发型各位的怪异,拽过来一问才知道,俩小子看到自己二叔那发型好看,就让他二叔个理了一个。
其实这都不算是什么大事,理个发在这个时代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关键是谢灵韵现在是孕妇啊!暴躁、易怒,只要有一点不顺眼的那就是一顿臭骂,路朝歌没回来的时候是李朝宗倒霉,现在路朝歌回来了,变成了路朝歌带着两个小的倒霉。
“你说说你,你还是当叔的。”谢灵韵握着棍子指着路朝歌说道:“自己祸害自己的头发也就算了,你现在连你两个侄子的头发也不放过了是不是?”
路朝歌低着头,只敢抬眼瞟了一眼谢灵韵,然后继续低着头让谢灵韵发泄自己的情绪。
而两个小的仿佛已经习惯了一般,乖乖的站在那里听着自己母亲大人训斥自己二叔。
“哑巴了?”谢灵韵道:“说话。”
“大嫂,是我考虑不周。”路朝歌一脸谄媚的说道:“我这不是心思现在天热,给孩子整一个凉快点的发型,我忘了跟你打报告了,下次我一定跟你打个报告。”
“你还敢有下次?”谢灵韵瞪了一眼路朝歌道。
“这不就是纯纯的不讲理吗?”路朝歌在心里嘀咕着,但是他也就敢在心里嘀咕,这要是敢说出来,谢灵韵手里那根‘父慈子孝’棍绝对抡他身上。
“不敢不敢,哪还敢有下一次啊!”路朝歌笑着说道:“不过你看存宁存孝是不是更精神了?”
“哼!”谢灵韵冷哼一声,她也不是真生气,就是怀孕之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你们两个臭小子自己出去玩去。”谢灵韵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儿子,道:“我问你们二叔点事。”
李存宁和李存孝如蒙大赦一般转身就跑了出去,出了大堂还不忘回头怜悯的看了路朝歌一眼。
“坐吧!”谢灵韵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说道。
路朝歌乖乖的坐了过去,谢灵韵看孩子走远了,开口道:“我问你,静姝跟你在南疆一年多的时间,你有没有跟她同房?”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路朝歌一脸诧异的说道:“这事你不是应该去问静姝吗?”
“能问她我问你干什么?”谢灵韵没好气的说道:“周家好歹是书香门第,最在意的就是这些教育礼法上的事,有些事周家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事你要是敢胡来,周伯伯能打折你的腿。”
“没有,绝对没有。”路朝歌一脸严肃的说道:“我最开始睡军营,后来有一次吃了饭遇刺之后,我就搬到了宅子住,但是我俩都是一人一个院,绝对没有没有发生任何事。”
“没有就行。”周静姝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说道:“这种事关乎女孩子名节,静姝去找你是一回事,你俩要是没成亲就圆房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让那些眼睛尖的人看出来静姝破了身子,以后她在凉州都抬不起头来。”
“我说没有你就信?”路朝歌笑着说道:“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
“你敢!”谢灵韵手中的‘父慈子孝’棍在地上点了点,道:“你要是敢跟我俩撒谎,不用别人我直接就打断你的腿。”
“别别别。”路朝歌笑着说道:“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我心里清楚,女人的名节比命都重要,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毁了静姝的名节。”
“算你小子懂事。”谢灵韵扶着肚子站了起来,道:“行了,这我就放心了,最近你给我消停点,眼看着就要成亲了。”
“你看我多消停,这几天都没出门。”路朝歌走过去扶着谢灵韵说道:“我就消停的在家里待着等着成亲。”
“该准备的都给你准备好了。”谢灵韵被路朝歌搀扶着向门外慢慢走着,说道:“我和你大哥成亲的时候还在逃亡的路上呢!到了两家定好的日子,你大哥在城里弄了点吃的喝的,我和你大哥吃了喝了就算是成亲了,后来发现我有了身孕才找了地方躲了起来。”
路朝歌很少听李朝宗和谢灵韵提起捡到他之前的事,偶尔说说也就是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了,路朝歌也没刻意的去打听过。
“都过去了,现在日子不是好了嘛!”路朝歌笑着说道:“你看看你当初拿十几个馒头和几盘子小咸菜就把我留下了,你就说值不值吧!”
“我和你大哥就想着,你成亲的那天一定要办的热热闹闹的。”谢灵韵笑着说道:“让怀远城的百姓都来参加,就在大街上摆上流水席,只要来了说上一句恭贺就让他坐那吃,办他个三天三夜。”
“不至于这么夸张吧!”路朝歌笑着问道。
“怎么就不至于。”谢灵韵说道。
路朝歌知道,李朝宗和谢灵韵惯着自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在弥补自己当年成亲时候的遗憾吧!不过路朝歌也能理解谢灵韵,一个女人一辈子就嫁这么一次人,谁不想热热闹闹的,只不过当时两个人实在是没有那个条件,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不仅有那个条件,而且条件好的不得了,那还能委屈了自己的兄弟?
“我听说南疆的百姓给你和静姝做了喜服?”谢灵韵又问道。
“是,做了一套喜服。”路朝歌道:“你要不要看看。”
“拿过来我看看。”谢灵韵说道。
“去把我那套喜服拿来。”路朝歌对着不远处的一个下人招了招手说道。
不多时,路朝歌和周静姝的喜服被拿了过来,几名府上丫鬟将喜服展开,谢灵韵仔细的端详了一番,道:“这是上好的云锦,绣工也是一流,应该是请了南疆的孙大师绣的。”
“这您都能看出来?”路朝歌一脸不敢置信的问道。
“当年我的喜服就是孙大师绣的。”谢灵韵笑着说道:“只不过是没机会穿罢了。”
“那这一套不便宜吧?”路朝歌又问道。
“这可不是值钱不值钱的事,孙大师自从收了徒弟之后,就很少亲自动手了。”谢灵韵说道:“就算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也不一定能让她老人家亲自出手,想来你在南疆干的不错,她才亲自动手给你绣了这一身喜服。”
“我就是觉得挺好看的。”路朝歌笑着说道:“大嫂,我一直有个问题没想明白,这喜服从她们拿出来开始,就一直是姑娘拿着,看样子还是没结过婚的姑娘,这是为什么啊?”
“就是一个说法而已。”谢灵韵笑着说道:“像我们这些成了亲的人,是不能碰喜服的,对新人不吉利。”
“不至于吧!”路朝歌挠了挠头道。
“都是流传下来的,至于不至于的,反正也没有坏处不是吗?”谢灵韵也笑了笑说道:“收起来吧!你们把这喜服收好了,除了你们这些没成亲的丫鬟谁也不许动。”
“是。”几名丫鬟应道。
路朝歌将谢灵韵送回了家,然后继续自己的宅男生活,这段时间他是真不准备出去溜达了,就连自己那偌大的商业区他都不想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