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倾城去了阁楼,春来早已在阁楼扶栏观景,春来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子,微垂首,言道:“小公子。”
月倾城朝春来点了点头,坐在了凳子上,这观景小阁,有木桌子和木凳子,并非有钱人家的石桌石凳。
春来见月倾城嘴角勾起,杏眼含笑,想是小公子很开心,春来转过身子,这眉眼舒开了不少。
此时的春来看似观景,实乃无心听风,他的脑海里在想小公子为何如此好心情呢?不会是和我一样,见到她就欣喜吧。
真美呀!
月倾城掀眉看去,连忙站了起来,她走到栏边,与春来并肩而站,俯视山野,这一处地可见巍峨大山,绿野丛丛,可观前方峡谷,怪石嶙峋,可听溪水潺潺,泉水叮当响,可看梯田纵横,翠丽红花,可看荒谷平地,互为相连。
悠悠白云,蓝天暖日,空气清新,花香鸟语,清香扑鼻,鸟鸣悦耳,目之所及,皆是美景,耳之所听,皆为符乐。
远方有大人们的劳作身影,房屋内传来孩子们的朗朗读书声…小鸟飞过,
怎不美?
月倾城开心的手舞足蹈,却引来了楼下一帮人抬头注目。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月倾城笑颜如花,挥手道歉,脆声笑道:“吵到各位了,你们忙你们的,实在抱歉,太美了,情不自禁,没控制好。”
有男有女目不斜视,许是没听清月倾城的话语,又或是月倾城一笑倾城,这些人并未去各忙各的,仍是驻足抬眼似在打量着阁楼上的俊男,另一个还是俊男,只是显得有些粉头油面,太过花俏。
“都散了吧。”
声音清甜,悦耳动听。
不一时,就剩下青菊站在清风书屋门前。
月倾城朝她挥挥手,脆色道:“你好。”
青菊微笑着朝月倾城点点头,走进了屋内,不一时,她又走了出来,往清风阁而来。
不多时,楼梯上响起一阵脚步声,青菊笑脸出现在楼梯口,青色衣袍,深紫色绣鞋,头戴深紫色纶巾,秀发披于身后,却有两束青丝分两边自然垂落于胸前,清雅绝伦。
青菊走近阁楼,月倾城迎上前,互相行礼,青菊又朝春来点了点头,春来点头回礼,月倾城和青菊行至阁中桌子前,两人相向而坐。
青菊微微一笑,言道:“本意是让各位多休息一时,早饭时再来相待,未想月兄行早而起,有失招待,还请见谅。”
月倾城摆摆手,同样笑脸相待,言道:“青菊姑娘客气了,没想到青菊姑娘还是一位女夫子,失敬,失敬。”
青菊微低头,霞红飞上额头,回道:“才疏学浅,本是怕误人子弟,可寨中请不起教书先生,总不能让这些孩子将来都目不识丁吧,勉为其难,没得法子的事,让月兄见笑了。”
月倾城这小手今天老是挥舞,闻青菊之话,这小手又摆个不停,急言道:“没有,怎会?真的,真的,青菊姑娘此话令月某汗颜,实乃大善之举,月某真心敬仰,青菊姑娘莫要误会。”
青菊掩嘴而笑,眸光带彩,言道:“月兄莫要如此,开个玩笑,可也是实情。”
青菊朝春来看去,春来此时于栏旁站而毕挺,青菊起身言道:“春来兄,请过来同坐,你这样站着,我这做主人的还真是坐立不安,这里没有仆人丫鬟,离早食还有一会儿,我这就去备点茶水而来。”
“不,不,青菊姑娘,不用这么客气。”月倾城站起伸手阻止青菊离去,顿感不对,急而收手,却未曾想,这手好巧不巧,竟然碰到了青菊姑娘的小腹,还真是软绵滑手,温玉暖香。
月倾城乃女儿之身,青菊姑娘的小腹碰着了就碰着了呗,只是无意吗?正要开口陪礼,却见青菊红着脸坐了下来,月倾城怕陪礼道歉会引得青菊更加难堪,她转而朝春来喊道:“春来师弟,你也别老站着,过来坐会儿,陪我和青菊姑娘说说话。”
春来挠着头走了过来,他坐到了月倾城的右手边,主动说话,春来自是不会,他坐了下来,想到青菊姑娘说的那一句坐立不安,他感觉他是多余的,还真有些坐立不安。
“这兰剑兄…”
“今儿怎不见紫……”
青菊和月倾城没想到同时开了口,随即两人相视一笑,皆是等着对方再说话。
这一时有些冷场,好在兰剑推开了房门朝阁楼行来。
兰剑从月倾城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月倾城注意到青菊美眸微暗,虽只时一瞬,月倾城心里已是偷笑了起来,她知道青菊姑娘一定会往那方面想,月倾城觉得这其实挺好玩的。
老秦头天未亮就暗中传语月倾城,让她尽快把事办妥,这青风寨并非作恶多端的土匪窝,他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就先返回骆驼镇,看看冬梅和空青青两位姑娘怎样了。
青风寨虽如世外桃源一般,月倾城却没有想过她会在青风寨久留,何况去幽州还得赶急,于是月倾城正色道:“青菊姑娘,这王大当家的不在青风寨,敢问这寨中现在何人当家?”
青菊掩嘴而笑:“月兄,本想留你在寨中多玩玩,看来这是耽搁了月兄的事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月倾城瞪圆了眼睛,兰剑和春来皆是看向青菊,还真看上我家小公子了。
青菊见月倾城三人这表情,她不再笑了,言道:“你们三人因何而来,我和紫萱皆已猜到,那放出的话已收了回来,我们的人皆会退回,你们再往下走,能打招呼的,我已令人打过招呼了,说真的没什么可重谢你们的,只能在这方面为你们做点事了。”
月倾城看向青菊,问道:“青菊姑娘聪慧,你就没有怀疑过是我们偷走了你的剑和玉佩,然后由于你们人多势众,我们无法走出去,只好再回头来领赏吗?”
青菊睨了一眼月倾城,笑道:“你这是在夸我吗?不管是谁偷走了剑和玉佩,绝无送还的可能,怕我们就不会偷了,我们这些人在你们的眼里,又怎会感到害怕?打不过人多,总有法子把剑和玉佩带走,再者而言,想来,你们皆是以一当百甚至当千,又怎会惧怕我们这些乌合之众,打不过我们人多,这要走只怕我们是拦不住。”
月倾城更是不解了,问道:“那大当家的为何还重金寻找?”
青菊笑道:“你进了寨子,可是认为我们拿得出重金吗?其实找回剑和玉佩我们是不抱希望的。”
“那为何劳师动众,搞得人心惶惶呢?”这话是兰剑问的。
青菊言道:“没什么?拉出去练练手,搞搞声势呗。再者,想碰碰运气,吓死胆小的,这不,不就被我给碰上了吗?”
这话一完,青菊笑了,月倾城等人却愣住了。
我们是被吓来的吗?可也是,还真被你瞎猫子碰到了死老鼠。
呸呸呸!
月倾城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呸呸呸,没有猫和老鼠,更没有死老鼠,我这是瞎想啥呢?
月倾城瞎想着。
青菊,兰剑和春来却是被她一巴掌拍自己的脸给拍得一脸懵逼。
公子秀逗了。
小公子鬼迷了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