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倾城掀眸看向欧阳婷婷,她强颜欢笑,“谁说我一定要嫁给他?我只是对他有些好感。”
欧阳婷婷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开口说话,月倾城嫁给玉十一,也未必姻缘不美满,她又何必杞人忧天,甚至是令如花似玉灿烂活泼的月倾城徒生烦恼呢?
把握现在才重要。
月倾城做出如何选择,欧阳婷婷都会支持她。
玉十一不可欺负月倾城,欧阳婷婷她不允许。
她可是对月倾城喜欢的紧。
“喝茶,喝茶。”月倾城才不会烦恼呢。
“这茶水可美颜。”
月倾城露出了如花似的笑颜。
“婷姐姐,后日是我剑阁亮相江湖之日,你乃凤青门门主,我初任剑阁阁主,可不知道怎么当好这阁主,还望婷姐姐多予指点。”
所谓的剑阁就是冷月阁楼换个牌匾,这剑阁中的人有秋月、冬梅、衣莺、白鹭、梅兰竹菊四剑女,还有老秦头为剑阁左剑使,加上阁主月倾城才十个人。
剑阁人数虽少,月倾城仍为一阁之主,她想当好剑阁之主,向有数千门徒的凤青门门主欧阳婷婷请教,那还真是问对了人。
欧阳婷婷不吝赐教,两人品着春杏梅尖,有说有笑直到华灯初上。
夜幕降临,这饭桌上月倾城见到了老秦头,她欢呼了起来,撅起樱桃小嘴嚷嚷道:“老秦啊老秦,你这是去哪了?整日整夜的不归,我可忧心了。”
老秦头听月倾城大呼小叫的,却包含关怀之意,为了她,昨夜所受的风凉之苦,觉得总算还未白受,这老脸也挂起了笑容。
“丫头,为了你,昨晚上我可是在水云居一夜未眠,今天还不许补个觉吗?”
欧阳婷婷见到老秦头,她的心里可是思绪多多,老烟神秦前辈,他怎么会在这里?月丫头难道不知秦前辈的身份吗?她和秦前辈说话如此随便,秦前辈为了月丫头一晚没睡又是怎回事……欧阳婷婷觉得她的脑袋不够用,剑酒仙凤歌舞,老烟神秦怀玉这都是何等人物?怎会为了月丫头忙前忙后的呢?
老秦头这话刚一完,欧阳婷婷连忙上前一步行礼道:“晚辈欧阳婷婷见过前辈。”
老秦头冲欧阳婷婷点点头,微笑道:“丫头,通州城能再见到你,还算有缘,老夫不喜什么前辈、晚辈的。老夫面前,不用那么多礼节,那么拘束。”
欧阳婷婷笑道:“是,前辈。”
老秦头瞪了一眼欧阳婷婷,摇摇头:“孺子不可教也!”
老秦头的脸色却未见不愉,不是人人可像月丫头那般随兴的。
老秦头虽不在乎礼节,在老秦头面前,欧阳婷婷可做不来如月倾城那样随随便便,她现在有些明白月倾城为何如此讨老秦头的喜爱了。
月倾城闻老秦头昨日晚上去了水云居,她想起了玉十一的话,那些黑衣中有个厉害的人物,一人可抵他们两个,昨夜未遇上,原来是被老秦可拦住了。
月倾城坐在老秦头的上首位,双手抱着老秦头的手臂,头枕在老秦头的臂膀上,轻声道:“老秦,你待我真好。”
“哟哟哟,何时变得这么矫情?”老秦头嚷嚷道:“丫头,我可是饿了一天了,你还让不让人吃饭呀?”
嘻嘻,月倾城坐直了身子,她朝夜莺招招手,“快快快,把你家公子最好的酒结我拿出来,今儿个高兴,得喝个尽兴。”
夜莺领命而去。
可她的心里却在偷笑着,小公子真逗,怪不得如此让人喜爱。
欧阳婷婷见此,她的嘴角勾得如下弦月,月丫头还真是讨喜。
这酒喝上了头,月倾城对老秦头言道:“老秦啊老秦,你乃剑阁左剑使,后日是剑阁亮相江湖的日子,你可不能跑得无影无踪,让我一个人挑大旗呀。”
怎会?
老秦头不语,端起酒盏,再酌一杯。
欧阳婷婷闻月倾城之话,酒本有些喝上了头,此时更觉得头晕脑胀,她怀疑她的耳朵出了问题,又或者是月倾城舌头不灵光说错了话,老秦头是剑阁的左剑使,她怎么也不敢相信。
“丫头,我怎会跑呢?我早说过,你想干什么放手去干,有人会为你担着。”
老秦头放下了杯盏,兰剑斟起了酒。
“嗯,嗯,老,老秦,我再敬你一杯。”月倾城的舍头还真是不灵光了,开始打起了结。
老秦头的话让欧阳婷婷低下了头,她可是听出来了,老秦头还真为剑阁的护剑左使,这担事的,不止老秦头一人,而是还有他人会为月倾城担着。
这个有人,会是什么人呢?
酒席已散,夜风渐起,今夜明月依旧明。
观月楼内。
“夜莺,”月倾城走进厢房,她对跟在身后的夜莺,问道:“你家公子可有消息?”
夜莺赶紧回道:“青鸟来过,让小公子放心。”
月倾城走近桌子,拿起注春,夜莺见止夺过注春,“小公子,我来吧。”
月倾城坐了下来,双手揉着额头。
“我来吧。”
“不用。”
放心,怎么放心?昨夜晚上若不是老秦挡住赤焰灵姬,凭玉十一的身手能敌吗?这到快子时了,还未见归,怎能让人放心?
茶水是温的,如饮酒般,一饮而尽。
冬梅端来了一碗醒酒汤。
月倾城瞧了一眼冬梅手里的醒酒汤,“我并未喝多。”
冬梅把醒酒汤放在桌子上。
“夜莺,”月倾城看向夜莺,“你去歇着吧。”
“是。”夜莺见月倾城锁着眉心,她知道小公子担心公子,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夜莺退出了厢房。
“郡主,”冬梅揉起了月倾城的额头,“还是喝一口吧,这个加了酸梅,可舒缓头疼。”
“我没事,只是心里有些闹得慌。”
月倾城拿起银勺舀起了汤水。
“这是通州城,郡主不用太过担心。”
送了一勺汤水进了口中,勺子再次搅动着汤水。
月倾城不语。
她只是忽然觉得玉十一太过陌生,什么事总是不声不响的,啥也不跟她说,虽是为她好,月倾城仍觉得烦燥。
月倾城端起了汤水,冬梅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退了开来,月倾城大口喝起了汤水,咕噜咕噜又是一口而饮。
放下汤碗,这心情舒畅多了。
秋月走了进来,她问道:“郡主,水已备好,可否沐浴?”
“嗯。”月倾城站了起来,她走向了沐浴室,秋月冬梅紧随其后。
玉十一去了钱庄,他见了许多人,于钱庄里见人,这天早已黑了,他未走出钱庄,他在等,等一个人。
夜灯已熄,朦胧的月色钻进了乌云里。这夜色黑了下来,风吹得满街的锦旗猎猎作响。
夜黑风高。
通州城黑蒙蒙的一片,看不见星星的踪影。
夜醒着,街道入睡了。
那黑暗的街道显得很是诡异。
楼瓦上有黑影向钱庄这边而来,锦旗的响声掩盖了他的动响,他身轻如燕,仿佛黑夜中的幽灵。
不一时,黑影入了钱庄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