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望山观水亭内,玉十一和青鸟久久不语。
河水汹涌澎湃,水浪一波一波前赴后继的撞击岩石,水花四溅,浪花激起百丈高,那震耳欲聋的声响似要闹腾这片天空,乌云迅速聚集而来,风呼呼的响,观水亭内玉十一和青鸟的衣袍被风吹得飘摆不定。
“漠北战事吃紧,这次的运粮官是曹勇和王平,王平老将军年事已高,闲职三年了,因漠北战事再次启用王平,我看这事不简单,你去查查这事,另外安排人手暗中保护老将军,去吧。”
“是。”青影弯身行礼退去。
通州城醉仙酒楼。
月倾城眉心微压,北宫锐泽等三人进来醉仙酒楼,她是知道的。
北宫锐泽,杨子槐,王子逸于街道上驻足观望,月倾城就已察觉到了,她此时男儿身装扮,显是被北宫锐泽看了出来,他们三人才为此走进了醉仙酒楼。
北宫锐泽等三人走进醉仙酒楼时,月倾城就让夜莺和白鹭附耳过来,她轻声地同夜莺和白鹭耳语了几句,然后三人装着若无其事的吃起酒来,偶尔聊上几句。
北宫锐泽,杨子槐,王子逸三人上得二楼,北宫锐泽的眸光就放在了月倾城的脸上,月倾城心知,完全无视了他们,继续与夜莺和白鹭推杯换盏。
杨三槐和王子逸两人显得很随意,他们似真的来此吃酒,寻了个座位走了过去,北宫锐泽见此,也跟了上去。
他们三人的酒桌正好在月倾城等三人的酒桌旁,北宫锐泽心喜,天助他也,却不露声色,坐在了南首位,正好与月倾城相对而坐,虽是两人坐在两张酒桌上,这可也让北宫锐泽心花怒放。
李掌柜的见北宫锐泽等人坐上了大厅,他愣住了,牡丹厢房一直为几位爷留着,今儿个这三位爷是发的什么疯?难道是瞧上邻桌的如花似玉的姑娘了?可也没听说几位爷风流成性呀!
甭管咋的,还是赶紧上去问问三位爷今日需要点些什么酒菜,这去晚了,怠慢了他们可不好。
掌柜的会事,唤来小二添上了茶水,问好了酒菜,就吩咐堂内赶紧为三位爷烧菜,很快这酒菜就上齐了,等酒菜的时候,杨三槐和王子逸随意的聊着,南宫锐泽心不在焉,他的眸光多半扫向月倾城那桌。
李掌柜的为他们三人满上了酒,杨三槐示意李掌柜的退去,他自己来就行。
李掌柜的刚离去,北宫锐泽站了起来,手里端着酒盏,他走向了邻桌。
北宫锐泽这一做法,惊着了杨三槐和王子逸两人,他们两人还以为北宫锐泽是向他们俩提酒杯呢,受宠若惊,慌忙端起酒杯,北宫锐泽却把他们俩晾在了那里,两人一脸尴尬的看向对方,实乃他们俩不知北宫锐泽今日发什么疯,行为如此怪异。
即使看上了人家姑娘,也不至于这样迫不及待的上赶子讨好吧?他可是北宫锐泽,通州城两大超级世家,北宫世家的公子北宫锐泽也。
杨三槐和王子逸觉得这时的北宫锐泽变得非常陌生。
北宫锐泽朝月倾城那边走去,月倾城自是知晓他何意,却装着没看见,挟起一块肥鹅肉送到嘴里撕咬着。
夜莺和白鹭也装模作样的拿起筷子去夹菜。
北宫锐泽不请自来,月倾城一桌虽只有三人,北宫锐泽并未坐下来,他于桌子三尺远的地方而立,看向月倾城,言道:“这位仁兄好似面熟,我这一时又想不起来,故而前来问问,我们之前是否见过?”
夜莺和白鹭忍住没笑,却用瞧傻子的眼神看向北宫锐泽,有这样来套近乎的吗?一口傻话。
月倾城本想无视北宫锐泽,既然人来到了跟前,还彬彬有礼,不予理睬,似乎太过失礼,于是微眯杏眼瞧向北宫锐泽,一时,摇头回道:“还真无印象,我对你陌生的紧。哦,今日,也是头回带自家两个妹妹出门吃饭,平时,我们是不出门饮酒吃食的,我兄妹三人从不与生人来往,除非是吃饱了撑着,撑着也不会与生人搭话,若是在那见过兄台,自是有些印象的,可我实在想不起来。哦,不过这世上皮囊相似之人何其多,不足为怪。”
月倾城这是告诉北宫锐泽,他们是不相识之人,平时遇见话都不会讲半句,今儿个算是给足了面子,才回了几句,没什么事的话,还请离开。
北宫锐泽岂是真乃傻中之人,月倾城如此一说,他反而更加肯定眼前的公子就是那日四海酒楼所遇见的姑娘,只是人家不待见他。
北宫锐泽并不点破,他长相虽粗犷,谈不上英俊,却也非容貌不堪之人,初看他的容貌没有他腰间挂着的刀刃有亮点,但还算长得不赖,久看也并非让人生厌。
北宫锐泽不失文雅,笑道:“今时叨忧仁兄兄妹三人饮酒用食,是我之过,不是有意冒犯,自罚一杯酒,还请谢过。”
北宫锐泽话完,仰头就饮。
月倾城收回了眸光,她并不想与北宫锐泽有什么交情,北宫锐泽赔不赔理,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北宫锐泽此人似乎不是那么好打发之人。
北宫锐泽饮完酒,言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今日与兄同在醉仙酒楼饮酒吃食也算有缘,叨扰之处,我请见谅,他日有缘再见,再以酒向兄谢罪。今时就不在打忧了。”
北宫锐泽退去。
呸!想的美。白鹭闻言,心中有恼火升起。
夜莺则垂着眸,心忖,这人脸皮厚,心思缜密,遇事冷静,能把不利化有利,这种人可不好对付。
月倾城,夜莺,白鹭三人本是吃得很欢,北宫锐泽这一来,吃起菜来顿觉无味,喝起酒来也索然不香,付过酒银,三人就出了醉仙酒楼。
月倾城,夜莺,白鹭出醉仙酒楼往东而行,没行百丈远,被人阻了下来。
自从月倾城,夜莺,白鹭三人下楼,北宫锐泽就站在了窗户前,月倾城,夜莺,白鹭三人被人拦住,他自是看得清楚。
上次月倾城,玉十一,凤歌舞从四海酒楼出来,他尾随了月倾城他们三人,是想看月倾城他们是否是路过通州城?此次,在醉仙酒楼相遇,他觉得不用再跟踪了,能再次见到月倾城,他心中已有底,月倾城他们就在通州城,想再次接近,不急于一时,到时候有的是办法可相见,何必偷偷尾随,搞得像偷鸡摸狗似的,确为不像话。
此时,见月倾城、夜莺和白鹭被人当街拦堵,北宫锐泽心里不由得有一丝窃喜。
北宫锐泽眼神变得犀利,心忖:魏大海这是狗改不了吃屎,上次给他的教训看来是不够,不过,这次倒是希望他能挺住,等到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