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头正一人独乐,悠悠然的叭嗒着老烟杆,闻月倾城之话,那一口土烟呛得他扶着旁边的崖石咳嗽连连,那老脸痛苦的紧。
这个臭丫头,古灵精怪的害老夫受罪。
老秦头心里在埋怨月倾城,树下衣衫褴褛的老者也在埋怨月倾城,月倾城话出的那一时,老者正仰着脖子咕噜咕噜的饮酒,那一口浊酒还未吞下去,呛得他脸红脖子粗,好不容易咽了下去,人却好似掉了半条命,那烈酒烧得喉咙痛不说,还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要是被丫头的话送走,那岂不是贻笑万年!
“这个臭丫头,青儿是怎么教出来的。”等能喘上气,老者忿忿道:“我得好好教教她,不然尽跑出来给剑门丢脸。”
欧阳婷婷愣了一时,随即咯咯的笑过不停,心忖:怪不得这丫头喊我婷姐姐!不知在师姐面前,她是否也这样调皮?有个性,深得我心。
玉十一被月倾城这句话给蒙了一时,面具下的冷脸如阳光般灿,他真的被月倾城逗乐了,可爱到了吧!
玉十一无法形容他那一时的心情。
夏荷傻眼了,春来笑了,梅兰竹菊四剑女虽带着面具,那纤手还是抬了起来,是要掩住嘴巴。
郡主真逗!
秋月和冬梅愣了一下,两人不再紧张了,开心的笑了。
南宫清雪那冷脸似乎添了嫣红,梅清荷则是眸光泛彩,心儿乱跳,月兄可是有趣的紧,她想起了往后两人在一起的日子,那脸红的如山沟沟里的艳山红。
群雄是各有想法,皆被逗乐了。这月十六剑有趣的紧,实乃怪才一个!
月倾城等不到剑十一的回应,她也不管剑十一同不同意,直接让新月剑回鞘,背在了背上,然后开口道:“剑兄,今日有缘,赏小弟个脸,去福满楼,讨个开心,我请客。”
这话有脸吗?戴着白皮面具呢,有脸也看不出来。
月倾城话音一落,忽有影子出现在她身旁,随即她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捉了起来,然后飞上了天空,耳中传来声音:“你害得老夫差点被酒沧死,你还想去饮酒作乐,你想得倒是挺美。”
这才是老鹰捉小鸡!
这突于而来的变故谁也没料到,不,有一人追了上去,那是老秦头,剑十一随即追了上去,欧阳婷婷也追了上去,梅清荷,南宫清雪,春来,肖天南,兰剑……越来越多的人追了上去。
秋月和冬梅哭喊着,在梅剑、竹剑、菊剑的陪同下抖着身子追了上去。
独留一群傻眼懵逼的武林人士在玉泉峰顶。
“前辈,前辈,”月倾城也挺懵逼的,我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咋的害他差点被酒给淹死了呢?哦!不是给呛死了。老者并未点月倾城的穴道,月倾城回过神来便开口问了,“小子还真是有才啊,竟能令前辈被酒淹到,哦,是呛到。”
“有趣,有趣,你还真逗。”老者没有想到遇到此种情况,月倾城还能这么快与他讲话,且说的话是夸她自己有才,如此境地,这是傻呢?还是处惊而不乱?
若是后者,必为大才。
老者身形极快,手里提着一个人,竟然一去数十里,且步伐轻盈,什么身轻如燕自是不能形容他的身法之妙,草上飞,水上漂,云上走……在他面前简直不值一提,眨眼之间下了玉泉峰。
突来之变,月倾城如何不惊,闻老者之言,月倾城反而不害怕了,冷静了下来。
月倾城被老者无缘无故捉走,自是不可能的,她从老者的话语中听出来,老者并不会对她怎么样,要杀她又何必这么费力,凭老者的功力,一掌就可干脆利落的结果了她的小命,老者许是真的被酒给呛着了,始作俑者是她。
她只是不明白而已,也不知老者捉她何意,反正不会是为了杀她,这,月倾城还怕个卵?
再说了,还有老秦头呢,虽只是短短相处,月倾城不相信老秦头不管她,任凭她被人捉走。
“仙友,请留步。”
还真是,后方就有声音传来,却不见其影,千里传音,厉害了,老秦头。
月倾城心里暗喜。
“老烟鬼,别告诉我,她是你徒弟,我可受不起。”老者身形未停,仍是一去数十里,所去之地是汉城方向。
“四十年了,可否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老者回道:“今日有家事待办,有缘再续。”
老秦头停下身形,掏出了老烟杆。
月倾城相信老秦头不会放任她被捉不管,这要看捉他之人是谁。
老秦头一路追赶,还真不是为了出手相救月倾城,他只是在追老友剑酒仙。
“别追了,”老秦头掏出烟袋,他朝追过来的剑十一和欧阳婷婷言道:“这是月丫头的机缘。”
何为机缘?自是好事。
剑十一当是停下了脚步,老秦头他虽不知道是谁,一句月丫头自是全部心晓了,有机缘,说明捉着月倾城之人与眼前老者是相识的,再说了,他追不上捉走月倾城之人,恐怕连面前之人他也追不上吧。
无事即好,何须做无用功?
剑十一立而不语。
欧阳婷婷也是同感,可她却开口问了,“前辈,可否告知晚辈是何人捉走了月丫头?”
欧阳婷婷,剑十一自是知晓她为何追了上来,月倾城与欧阳婷婷的相见,春来自是禀于他知。
老秦头点燃了土烟叶,他叭嗒了两口,望向所来方向,轻声道:“这丫头,人缘还真是好,竟然如此讨喜。”
老秦头话落一时,所来方向出现了人影。
欧阳婷婷知老秦头是高人,老秦头不理她所问,她当是不会生气,顺着老秦头的目光望去,人影离他们越来越近。
玉溪峰玉王殿,秋月和冬梅一左一右拉着老秦头的手不放,她们俩可是一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
梅清荷,南宫清雪等人出现在老秦头的面前时,剑十一和欧阳婷婷已离去。
老秦头告诉她们,月倾城没事,可没见到月倾城谁又放得心来,没事,那人呢?
此处无人可寻,老秦头话已告知,让她们无事各回各家,杵在这儿也没有用。
谁听,自是没人听。
去找,又不知往何方。
就这样不回家又不可能,老秦头话已说完,自是得回衙门交差,可这脚还没挪开一步,梅清荷,南宫清雪,梅兰竹菊四剑女,秋月,冬梅,夏荷,韩湘子皆围住了他。
春来和肖天南杵在那儿,则是默而不语。
老秦头一愣,随即斥道:“干嘛?干嘛?你们还赖上我老人家了?”
唯一的知情者,唯一的希望,即使是绝世高手,为了月倾城,她们不惧。
秋月和冬梅泪流满面,可怜巴巴的,两人一口一个爷爷,爷爷的叫,求你老救救我家公子吧。
梅剑,兰剑,竹剑,菊剑皆是,一口一个前辈。
梅清荷脸红红的,闷声不吭。
老秦头心里哀叹连连,这好人难当呀!
怎么说是没用的,又不能带他们去找月倾城,这走也走不了,无奈之下跟他们上了玉溪峰。
老秦头自是不能离去的,就因他多了一句嘴巴,月丫头没事,这还真被她们赖住了。
月倾城没事,老秦头说了,她们心里没底,老秦头走了,她们心里更没底,大伙儿又不能老是杵在这儿,老秦头只好答应随她们回去,等月丫头回来再走。
老秦头无奈的把他给押给了她们,押在了玉溪峰玉王殿。
一路上,老秦头心里直叹这世道好人难当,好人难当啊!
实乃,秋月和冬梅一左一右拉着他的衣袖不放,还啼啼哭哭个不停。
这来了玉王殿,这两丫头还揪着他不放。
别说这两丫头揪着不放,那周围一双双哀求的眼神瞅得老秦头心里难受。
头一回,老秦头觉得自己并非捕快,而是欠了一身债的爹娘。
唉!这世道!啥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