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站了出来。
余小进见春来站了出来,他本不想废话的,可他手提着刀而春来赤手空拳,这岂不是落了一筹,还是出口言道:“拿出你的兵器。”
春来瞧了一眼余小进,抬手示意他并无兵器,春来冷言道:“打你应该不需要兵器。”
自找的,怪不得谁。
余小进懒得废话,提刀直接来一招最简单的,刀劈华山。
余小进心中早有怒气和怨气,怒气自是针对月倾城的,怨气是针对江君生。此时,他把这怨气和怒气全放在了他的春眠刀上,这一招“刀劈华山”用了他九成功力。
刀挥动,刀未至,气劲已至。
衣袍贴紧了春来的身体,春来却未动。春来望着即将劈过来的刀,那刀影眼前一晃,已劈向脑门,光影晃动,春来眼微眯,脚轻措,身子略动,左手挽于身后,右手抬起,两只手指夹住了刀身。
落针可闻。
余小进劈向春来的这一刀,春来是如何用手指夹住刀身的,整个茶馆的看客看出来的超不出一手之指。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实力面前一切皆是废招。
月倾城自是看出来了,她有些惊愕,她也能做到,也能做到如春来一样又快又准又自信,她惊愕的是春来还有一个公子,他只是那位公子的仆人。
月倾城的惊愕之色只是在眸光里一闪而逝,她并不想让其他人捕捉到她心中的想法。
秋月和冬梅更不用说了,两人的眼睛圆圆的宛如又大又圆的葡萄又各似两潭秋水,惊讶震惊惊喜都装进了秋水里。
江君生的小眼睛此时却变得更小,眯得只剩下一条线。
不可置信,不敢相信,震惊,惊讶,在场许多人皆是如此想法和神情流露。
纹丝不动。
最不愿意相信的人是置身其中身有体会的余小进,那一刀他用了九成功力。那有多可怕他知道,一条成年水牛只需一成功力就可劈成两半;一棵五人围抱的参天大树仅只用两成功力可拦腰砍断;一块如大象般大的石头只需三成功力就可粉碎。那是肉身那是手指,怎可会?他使出的九成功力对那人来说却轻如鸿毛,如今即使他使出十成功力,刀不进不退,纹丝不动。
他的脸憋成了酱紫色。
咔嚓一声,接着是刀掉落到地上的撞击声,余小进手上的刀断了,被春来的手指夹断的。
春来来了这么一手,再次撞击着许多人的魂灵,眼球也都快暴了出来。
不可置信。
“我说了对付你不用兵器。”春来对着发呆的余小进露出了笑容,“我没骗你吧。”
春来走到了月倾城的面前,脸干净而显阳光,他笑着言道:“公子,我从不骗人的。”
月倾城笑了,只是一瞬间的笑,那一瞬间的笑足可倾城。
玉师一远远的捕捉到了月倾城那一瞬间的笑。这小子要是个女人,足可牵动全天下男人的心,只可惜,哎!瞎想什么呢?
玉师一不知道,春来毫不费力的打败了余进,震慑了江君生等人,而春来却被月倾城这一笑给打败的彻彻底底,他连看都没有看就转过了身体。
春来不敢看月倾城笑,在觉察到月倾城要笑时,他迅速转身并大声喝道:“还有谁?”春来这一大叫,令许多人没有见到月倾城这倾城一笑。
春来的转身,春来的大叫,吸引了许多人的眼球,震撼了许多人的心魂。
许久,一盏茶还是一柱香又或是更多时,江君生小眼睛低垂了下来,咬牙切齿的吐出了几个字:“我等认栽。”那长脸黑成了炭色
春来再次面向月倾城,他不敢笑了,面色温和,“公子,这些人该怎么处置?”
既已受到羞辱,于月倾城来说,这些人受到了此等侮辱已是足够,她并不想如此,此乃情非得已。
……
茶馆里少了许多茶客,发生了这等之事,许多人是无心饮茶了,或许是怕引祸上身,总之,此时的茶馆廖廖几人,显得冷静。
这等事,茶馆里酒楼上是经常发生的,对于茶馆里的人来说早就司空见惯不足为奇。他们会打扫干净,重拾笑容,面对茶客,若是有人能陪上银两,那他们更是笑得开心,跑得更勤。
不一时。
店小二脚步轻盈,脸上的笑容犹如这春天的风一样拂过茶客的心,茶客们好似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皆是神情如前的品着茶水。
春来很是开心,此时,他与秋月和冬梅以及马车夫共饮一桌,而他们的邻桌是他的公子和他刚刚护着的小公子。
秋月和冬梅同样开心,且两人很是兴奋,羞怯的打量着满面春风的春来。
马车夫竟也显得兴奋异常,他满面红光,悠悠然的品着茉莉花茶水。
春来总感觉自己的眼睛发生了错觉,公子和小公子相处的画面怎的如此登对?他傻笑的乐呵着,忘了茉莉花茶早已清凉。
此时,春阳正浓,鸟语花香,春风乍起,茶馆不还处的湖水被春风闹醒,波光粼粼,岸堤上的垂柳似要伸出手来拨开湖面上的波纹,好把自己翠绿的容颜看个清楚。
湖对岸桃李争艳,骚姿弄舞花引蝶,白鸽戏水邀飞燕,又是一年春正浓。
春来不知是被春色正浓的美景给惊艳了,还是被眼前的人儿给醉了心魂,他从未这么开心过。
……
打斗过后不跑路,掌柜的和店小二自是见过。轻松的聊着天,悠悠然的品着茶水,眉开眼笑的吃着瓜子嗑着坚果尝着甜品之人,他们可是头一遭见到。且那声线清甜,笑容还很灿烂,宛如湖对岸盛开的桃梨花般艳彩。
玉师一手指纤长,握着的杯盏如被手指缠绕,眸如泼了新墨,幽深如深潭,那随意无心品茶的模样画尽慵懒。
“月兄,”玉师一手握茶盏,他的食指轻敲了一下杯身,面容温和,眸光落进茶水里,他的声音很有磁性,不缓不急显得稳重。“剑小生这个人,你打了就打了,倒是没什么,只是……”玉师一说到这儿,他转眸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
月倾城眨了一下杏眸,她的眸光落在玉师一的脸上,明净清澈,如同一泓清泉。玉师一的话音落下,她并未有搭话,她在等,明净清澈的眸光写满了玉师一还会说下去。
果不其然,玉师一的眸光虽未转回,他那磁性的声音又落入了月倾城小巧玲珑的耳朵里。“江君生不济,沧州门还是……”
玉师一的话语再一次停顿,月倾城此时还真有些受不了了,她本是随性洒脱不拘小节直来直去的人。这个玉师一长得白白净净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可这说起话来一点也不洒脱,吞吞吐吐毫不干脆实乃令她不爽。
“玉兄,有话直说,”月倾城眸光微敛,“但讲无妨。”
玉师一笑了,他听得出来,他知月十六剑为何不悦,不甚了解,交浅言深,可这是他的错,要么不说,要么痛痛快快的说清楚。
吞吞吐吐的,不是个爷们干的事。
月十六剑岂会愉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