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才成亲不久,可他不喜欢嫡福晋,变着法儿欺负福晋的事,在京城里早已不新鲜。
宜妃曾将儿子叫去好生劝过,可九阿哥照旧通房侍妾一堆,就是不待见妻子。
此刻听五妹妹说起来,提及老三家的,没少受三福晋欺负的毓溪,却道:“我虽不喜欢三福晋的为人,可你真要说,她是能和三阿哥对着干仗,还真不是。她不过是瞧着张扬厉害些,真要能与三阿哥对抗,就不会连管家大权,连家里的中馈都被剥夺了。”
温宪问嫂嫂:“您的意思是,三福晋也是被三哥欺负的,和她堂妹九福晋一样?”
毓溪道:“没什么差别,不过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自然我不是替三福晋说话,犯不上替她说好话,只是这么一想。”
温宪点头:“您说的也是,她虽不是个好人,可那脾气性子其实很好对付,三哥该是最了解的,可三哥似乎半分心思也不愿意花,每每将她逼急了,又怪她疯。”
毓溪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咱们只是说说闲话,往后在别处或是宫里见了九福晋,照旧以礼相待就是了。”
“我听四嫂的。”温宪爽快地答应,又想起一事来,说道,“我进宫那几天,听了不少故事,四嫂嫂,您知道毓庆宫的新规矩吗?”
毓溪摇头:“什么新规矩?”
温宪却是叹了一声,才道:“二哥也太荒唐了,但凡有几分姿色的宫女,都逃不出他的手掌。照之前的规矩,宫女侍寝后,就不再伺候人,听说有阵子毓庆宫里都快住不下了,后来不知送去了哪里,可没过多久,又问内务府要新宫女。”
这件事毓溪是知道的,她还给太子妃出主意,请太子妃去找皇阿玛商量,才有了将人送走安置的结果。
温宪说:“如今有了新规矩,毓庆宫伺候的宫女,若被太子召幸,依旧还是宫女,该做什么活就做什么活,没有任何优待,且终身不得离开东宫,您猜怎么着?”
毓溪不明白:“怎么样?”
温宪笑道:“虽然对宫女不公平,可上赶着勾引太子的也不少,这下都老实了,我进宫那两天,见过一回太子妃,带着孩子来的,与我们有说有笑,气色也好。”
毓溪松了口气:“也罢,好不好的,只有太子夫妻自己最明白,太子妃气色好,可见不是什么坏事。至于宫女们,有要攀高枝儿的,什么后果她们自己受着,不想和太子有瓜葛的,就正经躲着些,熬到年满出宫,嫁个好人家当家作主,何必委身做妾。”
“就是这道理……”
温宪刚开口,就听得外头有动静,毓溪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丈夫回来了,姑嫂二人忙互相理一理衣容,迎了出来。
胤禛带着满身寒气来,一见妹妹,就皱眉:“这么晚了不回去,赖在我家了?”
毓溪都没来得及瞪丈夫,听这话,担心妹妹好不容易被皇阿玛哄好的心思,又要被哥哥吓回去了。
胤禛却是开玩笑,故意逗妹妹的,打量毓溪和妹妹都穿戴齐整,便回头喊了声:“进来吧,你在外头冻坏了,有人该找我拼命。”
毓溪和温宪还没明白,但见舜安颜出现在门前,文质彬彬的人,周正地行礼问候,而他直起身,抬眼看向自己的妻子,那几乎要从眸子里沁出来的爱意,竟是令毓溪轻轻一哆嗦,不敢正眼看了。
胤禛说:“要不坐下一起喝一杯,要不就早些回去,天太冷了,寒暄几句也浪费时辰,你们赶紧做决定。”
毓溪嗔道:“哪有当哥哥的这样赶客,额驸来了,自然该喝杯酒暖暖身子再回去。”
不想舜安颜却道:“福晋厚爱,臣心领了,今日玩乐一整日,公主一定累了,还是早些回府的好。”
可温宪却生气了,恼道:“什么福晋,什么臣,叫声嫂嫂有多为难?”
毓溪忙劝妹妹:“可不许欺负人,这本是规矩,咱们心里明白彼此亲近就好,人前人后规矩周正些,总不会出错。”
舜安颜好脾气地笑道:“福晋说的是,臣亦是这般考虑,自然,听着有些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