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具天门干事的尸体和之前任何一具天门弟子的尸体都不相同,先前每一具天门弟子的尸体俱是完好无损,然而这具天门干事的尸体心口却有一个狰狞的伤口,鲜血已经冻成了冰块,胸膛内空空荡荡,心脏不知所踪!
全身除了胸口的伤没有第二道伤口,身上找不出打斗的痕迹,应该是死后再被人掏出心脏。可是,又是谁掏出了他的心脏?
北极冰原平日里别说是人了,就连个活物也没有,更何况是这北极冰原的深处。能掏出他的心脏的人……只有是和他一起的天门中人!
李察心里不由得升起一道深深的疑惑,天门的其他人为何要掏出他的心脏,这是一种惩罚,还是说有别的什么目的?
继续前行,李察很快发现了第二具天门干事的尸体,和第一具天门干事的尸体一样,他的心脏也被人掏了出来,不见所踪。第三具,第四具…到了后来,就连一些天门弟子的尸体也不再完整,心脏同样不翼而飞!
尸体出现的越来越频繁,四周的环境也越发寒冷,傲无常,血无崖和魔无道三人眉毛和发梢上结了一层白霜,看起来就好像是须发皆白的小老头,他们的眼里俱是带着深深的疲色。
傲无常三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天门干事与普通的天门弟子,李察甚至能在脑海里想象出当天门的人走到这里时的状态,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已经差不多到了极限,不断有人倒下,每当一个人倒下,就会有人挖出他们的心脏,然后接着上路。
李察抬头看向前方极目远眺,精神突然一振,在地平线的尽头,他隐约之间看见一道巨大的门主矗立!
他将这个发现告诉了傲无常三人,四人加快脚步朝前走去,一刻钟之后,地平线尽头的那道门户越发清晰明朗,不知为何,李察竟觉得这道门户有些熟悉。
下一刻他很快反应过来这股熟悉感从何而来,这道门户竟和天门驻地地下冰牢的玄冰大门极为相像!就像是那道玄冰大门的放大版!
又是一刻钟后,李察已经能看清玄冰门户的全貌,这玄冰门户足有十多丈高,已经打开了一条缝隙,门缝后方是一道向下的通道。
玄冰门户缓缓合拢,不过百息时间,可供三人通过的缝隙就变成只能供一人通过。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天门干事从通道里走出,手中拿着一个木桶,嘶嘶冒着雾气。
他从木桶里舀出一勺鲜血,泼在了玄冰门户两边的门框之上,玄冰门户瞬间融化,门缝再次扩大。
瞧见这一幕,李察四人心里突然明白过来为何一路上那些天门干事还有众多天门弟子的心脏会被挖走。
将桶里的血都浇到玄冰门户上之后,天门干事转身走入了通道。李察这时候左手悄然捏了个手印,精神力四散开来查看四周,没有发现一个人的存在。
这是他前段时间里跟着八师巴还有石之轩研究精神秘术时,从他们二人身上学来的一种方法,跟用五感或者内力感知比起来,用精神力感知会更准确也更快速。
“叮,玩家李琯琯请求与你通话。”
正当李察打算潜入玄冰门户后方的通道看一看时,一道系统提示突然在李察耳边响起,他立刻选择了接受。
没等他开口说话,李琯琯的声音就从另一头传来,“哥,刚刚收到了铁无极送来的信,帝释天带着天门剩下的人离开了天坑地缝,赶往北极冰原。”
李察闻言眼睛一眯,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明悟,怪不得这老王八要拖这么久,他是故意要等到冬天,等到北极冰原,九重冰狱一年里最冷的时候,再在那时利用五雷化极手化去凤血!
李察快速道:“我知道了,琯琯,你让阿暗他们去通知无名前辈和风云,你去趟擂鼓山,将此事告诉我师傅。让他们动身前来北极冰原,尽可能在帝释天他们之前赶到北极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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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英雄阁。
离开天坑地缝之后,无名从步惊云口中得知天乐村被铁无极屠戮的事情,没有回去天乐村,而是回到了英雄阁中。
步惊云带着东方未明来到英雄阁深处,无名的房间前,恭声道:“师傅,东方兄来了。”
房中立刻传来一道声音,“请进。”
步惊云推开房门,二人走进房中,无名站起身来有些关切地问道:“东方小友,可是有什么进展了?”
东方未明自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无名,恭声道:“琯琯说,老大让我把这封信交给前辈您。”
无名接过信拆开来飞快看完,眼中一道精光闪过,点头道:“我知道了。云儿,通知聂风小兄弟,我们准备出发。”
步惊云应了一声,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他是聂风的师兄,是师傅的徒弟,自家师傅却称呼风师弟一口一个小兄弟,这辈分,简直乱了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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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鼓山。
无崖子听完李琯琯的来意之后,轻声问道:“所以瓜瓜现在已经在北极冰原?”
李琯琯点头道:“哥他和傲无常,血无崖还有魔无道前往北极冰原寻找九重冰狱,现在已经找到了九重冰狱的具体位置,就在北极冰原的最深处。”
“简直胡闹。”
无崖子微微皱眉,站起身来朝一旁面露忧色的苏星河道:“去将你师伯请来,就说下山的时候到了。”
苏星河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欲言又止,最终应了一声,转身朝着山顶走去。
李琯琯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前辈,有一句话我不知该说不该说,我能感觉得到哥他心里并不希望这擂鼓山太冷清。”
无崖子装作没听懂李琯琯话里的意思,轻声笑道:“那你就替我告诉他,不想擂鼓山太冷静就多收几个徒弟,让擂鼓山变得热闹些。”
天山童姥从山顶下来,走到无崖子身前轻声问道:“师弟,要不要让萌萌那丫头,去西夏走一趟?”
无崖子微微一愣,摇摇头道:“罢了,来不及了。况且也该有人留下。”
天山童姥点点头,破天荒地头一次没有以贱人相称,道:“她若是知道了,定又要骂你了。”
无崖子笑了笑没有说话。
骂吧,恨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最后这一桩事,骂骂咧咧的总比哭哭啼啼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