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长老似乎抓到了什么，声音越来越大，
“马眼的灵瞳我见过，跟你的右眼极为相似，而你的左眼……
不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两只先天灵瞳！”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仿佛是受到了猪长老的感染，马腾的双眼也开始湿润起来，
“人有雌雄，为何眼睛就不能分阴阳！”
渐渐地，两行清泪变成了两行血泪！
猪长老大惊，忙伸出猪蹄想要擦拭。
奈何这猪蹄实在不灵活，探了探终究是没敢触及马腾的面部。
良久，猪长老像是猜到了什么，长叹一声道：
“故人已去，斯人已逝啊……”
马腾并未反驳，显然猪长老说对了。
“能告诉老夫他是怎么死的吗？”
猪长老再难掩心中悲痛，颤声说着。
曾几何时，马眼还跟它把酒言欢，共历生死。
时至今日，不仅他的大侄儿都这么大了，连他自己都已经身死道消……
马腾却是不语，似乎被触及到了心中最悲痛的事，不愿提及。
但猪长老似乎不死心，继续问道：
“按理说，马眼功参造化，出去之后不说举世无敌，也最起码足以自保啊！
我不信有人可以杀了他！
更不信这短短的几十年岁月就能要了他的命！”
马眼是与小金轮同一届的试炼者，也曾与猪长老在此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猪长老当然了解！
“不是他杀，是自杀！”
良久，马腾才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没等猪长老再次询问，马腾就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一门双杰，理应受尽世人敬仰，傲视群雄！
两只灵瞳，一阴一阳，堪虚妄，断生死！
直到有一天，有人发现这种先天灵瞳能够转嫁他人。
再有潜力的天才，没真正站起来之前终究是蝼蚁……”
猪长老闻言更加疑惑，浑身火气噌噌往上涨，
“那你还说不是他杀？
我可不信拥有这样一阴一阳先天灵瞳的亲兄弟会被别人杀死！”
马腾轻笑一声，神色中浮现出仇恨，
“人心的丑恶你作为一头猪怎能体会到？
他们甚至都没有亲自动手就逼死了我爹与我大伯。
为了不让这一对先天灵瞳落入他人之手，我便成了接手这对宝贝的幸运儿……”
马腾苦笑着，恨不得将这两颗眼珠子放地上踩爆了！
对他来说，这不仅是他最亲近的人给自己留下来的宝贝！
也更是害了那两位至亲的凶器！
“你想知道我为何喜欢拍马屁吗？因为我知道拍马屁能让我攀附强势！
想知道我为什么讨厌‘阴阳眼’这个称呼吗？因为我不想再被扯进这样痛苦的回忆当中！
总有一天……”
马腾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也幸亏这地方有猪长老布置的隔音阵法，才没有被外面的人听到。
猪长老静静地看着马腾发泄，它知道这时候安慰无用，只会让马腾心里更难受。
马腾没有细讲两位至亲的具体死因，但猪长老也能猜到不少。
“恨只恨我终生只能被困在此，而且我也只是个废物罢了……”
这其中牵涉到墟界之外的力量，作为一个墟界土着，目前它也只有无能狂怒的份。
“不过你放心，就算我是个废物，也能帮你筑下最完美的道基！”
这时，猪长老才说出了呼唤马腾来此的真正目的！
早在见到马腾的第一眼，它就看出了马腾与故人有关。
所以才未曾拆穿这一群跟他一起的试炼者。
相反，它还想给这群人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
原本它只是想给马腾帮个小忙，提供一件宝贝给他筑道基而已。
但现在，它放弃了早先的想法，要给马腾一场足以碾压所有人的机缘！
相较于杨主任、李子明他们，马腾的天赋可能不强，道基也没有完整地筑下。
“接下来，我将用整个墟界最珍贵、最庞大的阵法，给你筑下令所有人都望尘莫及的强大道基！”
“有多强？”马腾强行打起三分精神。
毕竟一辈子不可能都依靠别人，自己强大才是硬道理，才有能力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足以碾压所有人！”猪长老说的信誓旦旦。
当然，这是老猪不知道杨主任他们所获得机缘的前提下，才敢这样说的。
若是知道了杨主任、李子明、甚至是齐紫鸢究竟筑下了怎样的道基，猪长老定然不敢如此大放厥词。
就算它的手段再强，也不可能压制杨主任的七彩仙金与李子明的紫藤仙葫，更别提齐紫鸢的月神宫了……
“好！”
马腾郑重地点头。
这一刻，他心中的斗志重新燃了起来。
……
筑道基的过程说不上漫长，猪长老本就是阵法大宗师。
马腾也在此道有极强的天赋，所以整个过程还算顺利。
最终，看到烙印在虚空中的一道道闪着光的阵纹全部隐入马腾丹田后，猪长老才满意的点点头，道：
“好了，老朽已经将我对阵道一途的参悟，以阵纹的形式全部融进了你的丹田之内。
随着你的不断参悟，此种道基的强大之处就会越来越明显！”
“您是说在我体内布置了无数的阵法，需要我一点点参悟？”
“可以这么说。老朽给这种道基起了个贴切的名字，阵基！”
马腾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最显眼的当属断掉的胳膊重新长了出来。
当然最神奇的不是这，而是丹田内的一道道阵法纹路！
若是可以的话，马腾甚至能徒手布置出一道威力强绝的大阵！
这一瞬间，他感觉整个老高庄的阵法都在自己掌握之下！
只要他想，随时能瓦解整个大阵！
但他当然不可能这样做，可是还指望将此地当成一个新家呢。
有了老高庄护庄大阵的加持，老高庄将成为一个最佳的灵泉新址。
当然，前提还是得拿下那些所谓的猪族强者……
就在此时，猪长老剧烈的咳嗽起来，鲜血更是喷了一地！
“长老！”
马腾连忙上前。
猪长老却是咧嘴一笑，
“我没事，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老朽知道墟界已经有土着不安分了，所以我不可能死！
它们想出去，我又何尝不想？
老朽还想着到马眼坟前上柱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