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内,醉醺醺的男人一边喝着酒,一边笑着对塞雷娅说道:
“海德兄弟倒了,这让你们莱茵那个能量科主任挺头疼对吧?
少了基础材料供应商,新的实验基地审批频频受阻,我听说他损失了好几个大订单。
不管他在做什么实验,进度都不得不放缓。
规矩我都懂,海德兄弟进了监狱,地方检察官肯定会想拿他们钓出更大的鳞。
为什么新闻里没有莱茵的影子?为什么莱茵生命总能从这些事件中脱身?
事实就是,你一路追着纠正莱茵犯下的所有错。
要不然你也不会来找我.....
你急着确认这份试剂到底和莱茵生命有没有关系。
在你内心深处,你还是莱茵防卫科的主任。你仍然把收拾莱茵生命折腾出来的烂摊子视为己任。
莱茵生命里仍然有你不能舍弃的东西。不管那是一个人,还是什么扯淡情怀。”
…………
“斐尔迪南,留给莱茵生命的时间不多了。”
“实验很顺利,上校先生。只差最后一步。”
上校的声音从手机中响起:
“我们等不了太久。
维多利亚剧变的余波至今仍冲击着每一个国家。我们的对手和朋友都在为此准备着。
那样的武器——极有可能仍掌握在某一方政治实体手中。
要是他们率先对我们的任意一座城市发起攻击,转瞬之间,哥伦比亚过去百年的努力都会付诸流水。
我们会回到阴云的遮蔽之下,受到其他国家的钳制。
所以我们必须拥有比他们更先进的技术......能够跨越距离,精准地将我们的武器送到任意地点的技术。”
斐尔迪南点点头,“是的,哥伦比亚需要“导航”。”
“你很聪明,克鲁尼,而且你比一般的聪明人要务实得多。
等这次交易完成,我们很期待与莱茵生命的新总辖达成更多合作。”
在斐尔迪南努力推进实验进行的同时,他回想起曾经与多萝西的交谈。
那时,他与多萝西观看了水箱实验的资料,多萝西注视着那个幼小的女孩。
她喃喃自语:“真是个美丽的孩子。”
“你的语气让我想起洛肯·威廉姆斯。我以为只有疯子才会把受试者当成杰作到处炫耀。”
“我知道,许多人谴责他突破了道德底线。”
“道德?那是庸人为了躲避风险而给自己套上的枷锁。”
斐尔迪南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
“科学本就是超脱常识的。以道德为标准去评价一个科学家,对他而言是莫大的侮辱。
威廉姆斯最大的问题在于,他被眼前无穷无尽的未知逼疯了,丧失了一个科学家应有的理性。
你可以看一眼最后那段录像,看看这个你口中的“美丽的孩子”是怎么把实验室变成天灾现场的——”
屏幕上的画面发生了变化。
当时的监控器并未录下任何声音,可此起彼伏的悲鸣依然穿透了屏幕,冲击着数年之后的另一间实验室。
再多坍塌的砖石都掩盖不掉那满地的血色。
“斐尔迪南,我们能找到这个孩子吗?”
“我假定你并不是为了继续威廉姆斯的实验而去寻找这个受试者。
她太不可控了。莱茵生命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风险。”
多萝西眼神哀伤:“..…...她从来不是自愿地走进实验室。我不能提出这么残忍的要求。”
“难道你是想治愈她?”
斐尔迪南有点疑惑,然后摇摇头,“我们都不是医生,但只要是看过了整个实验过程的人,就不该再抱着这样的妄想。”
“不,斐尔迪南。我只是想找到她,然后……抱抱她。”
斐尔迪南有些意外:“抱....抱她?”
“这个孩子.....她太孤独了。
他们夺去了她的家人,又将她变得与所有人都不一样。
我忍不住想......她现在在哪里?
她有没有认识新朋友,会不会遇上新的敌人?
我好想听听她的声音....
我改变不了她的过去,但我希望她至少还能拥有未来。”
斐尔迪南的眼眸微微眯起:“多萝西,你知道吗?你时常让我感到……捉摸不透。
像你这样感情用事的科学家很少见。理性同样无法约束你,说不定哪一天,你会变得比威廉姆斯更加疯狂。”
“.....…疯狂吗?我曾无数次在梦中见过类似的情形。
这也是我很想找到这个孩子的原因。
要是她还活着……要是有人能从这么悲惨的过去中拯救她....….
那么我相信,假如有一天我当真疯了,也一定会有人来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