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一队乌萨斯士兵追寻着声响与先前追踪到的城市信号踏入冲击波范围,目光所及之处却皆是坦荡。
树木、凹凸不平的岩石、本应存在的城市,一切都不复存在。
“按信号追踪结果来说,这里不是应该有一座移动城市么?”
这队乌萨斯士兵的队长在向上级汇报之后,带着队伍一边小心向前探索,一边互相交流着。
“看起来也不像是天灾啊?你看,监测装置没有反应。”
“别看你那监测装置了,看看这和被人拿刀切过一样的大地,这是天灾能弄出来的?”
“嘘——”
队长突然停下,张望了几下,又将耳朵贴在地上,探听着周围的动静,过了一阵抬起头来,眼神凝重:
“你们有没有发现,周围的动物都在逃离这片区域?”
“额……队长,这是什么意……”
“嘶……呼……”
突如其来的一道呼吸声打断了士兵的话语,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恐怖的气势。
“啊……”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黑色大衣,头戴奇怪面具的“怪物”不知何时站在他们面前。几根管子从面具上延展到他的背后,一柄古朴的佩刀挂在他的腰间。
一切都在彰显他的身份。
乌萨斯的内卫,皇帝的利刃,乌萨斯最恐怖的传说。
他曾盘剥北原邪魔,将异种隔绝于文明之外;亦手刃王公贵族,令荣光不蒙上叛乱尘埃。
每一位内卫都是一个国度,他们脚下的大地皆是乌萨斯的国土。
“嘶……呼……士兵们,你们可以撤离了,这里由我们接手。”
“是……是!遵命!”
………………
塔露拉兴致缺缺的跟着队伍离开,伊诺跟在她的后面,小心翼翼的问:“你心情不好吗,塔露拉姐姐?”
“没有。”
塔露拉沉默了一阵,“......伊诺,萨沙。你们还想叫你们原本的名字吗?”
“为什么这么问?”萨沙有些疑惑的看着塔露拉。
“我们行走在外,有一个保护自己的名字比较好。”塔露拉若有所思,“有的时候,如果自己不选名字,就只能一直被别人叫他们取的名字了。”
“可是你没有换过名字。”
“因为我不想。”
萨沙显得更疑惑了,“为什么?这和你刚才说的不一样。”
“因为....因为我想成为一个表里如一的人。”
“所以你现在想的和做的不是一回事。”
“萨沙!”伊诺见萨沙这样口无遮拦,赶紧拍了他一下。
“很可能,没错。”塔露拉没有否认,她点点头,“所以我要坚持这个名字。只不过,对于所有人来说,这个名字没有意义。
因为我是谁对于大家来说并不重要。这个名字只对我自己重要。”
“那我到底该叫你什么?你这么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叫你了。”
“......萨沙,我这么对你说吧。我只是个反抗者,只是个普通的人。
名字?不重要,任何人都不该记得我的名字,这个名字不该成为符号,也不能有别的力量。它只是我的名字,也只是个名字。
如果你想的话,只是现在,你可以叫我塔露拉。叫这个名字,可以让我回头,但也就只是这样了。”
“塔露拉。”
“伊诺也可以这么叫。”
“有些话可能对你们还太早.......但我还是想说给你听,萨沙。
我希望你叫我塔露拉,是因为把我当做朋友。当做志同道合的朋友。
即使我死了,你也会记得这个名字,但不是因为我在我的一生里做了什么事。
我只希望你记得我与你共处时的那些事。我希望你记得的塔露拉是一个朋友。”
“啊……我知道了。”伊诺恍然大悟,小心的看了一眼周围,“塔露拉姐姐,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放心,有我们在,我们一定能把你拉回来的!”
“哈哈……”
塔露拉笑了起来,“这是谁告诉你的?小雅还是阿丽娜?”
塔露拉脸上的笑意一收,正色回答道:“这是原因之一。不过,对于你们来说,我希望你们明白——
战斗的那个人我不想她有任何名字。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在战斗,我们所有人都是斗士。
不要低头跟着斗士的脚步去走。不要!
不是所有人都是爱国者,我们每个人都会犯错。
你要抬起头,看他走向哪里,而不是他们有着怎样的头衔,你闭着眼紧跟在身后。
你记得的是你的朋友的名字。是和你朝夕共处的人的名字。
是给你喂特别辣的糖还咬着牙笑的霜星,是给你烧奇奇怪怪的蔬菜杂烩的阿丽娜老师,是绝不会放弃训练你们的爱国者和夜陌雅。
朋友,而不是斗士。
我们所有斗士都没有名字。”
伊诺歪了歪头:“......塔露拉姐姐,我不懂。”
塔露拉想了想,决定换一种简单的说法:“嗯......我希望作为你的朋友,让你信任我,而不是让你因为我的身份信任我。
就像所有我的朋友们一样。”
伊诺点点头,然后突然坏笑起来。
“嗯?伊诺,你笑什么?”
“夜陌雅姐姐和我们说过起名字的事情。”
听到萨沙这么说,塔露拉不禁一滞:“额……”
“不过她只说是起个代号,听起来很帅那种。”
“这样啊……那你们的新名字是什么呢?”
伊诺兴奋的跳了跳:“我是梅菲斯特!”
“我是浮士德。”
萨沙依旧是那么沉稳。
塔露拉则是有些扫兴的瘪了瘪嘴:“哎呀,我还说我给你们提点意见呢……这个小雅,真是的。”
“既然这样……梅菲斯特,浮士德……嗯,很好的名字。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