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塔露拉与霜星的“友好”切磋之后没多久,那位传说中的爱国者来到了这里。
任何一个人面对这位强大的温迪戈都会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窒息感,塔露拉也不例外。
当然,最后的结果还是好的,爱国者同意了队伍的合流,两支队伍联合在一起。
不过,游击队的战斗力是完全碾压塔露拉的队伍的,若是换做其他部队,恐怕早就上演什么夺权的戏码,让塔露拉这个连长当不下去了。
在队伍合流后,塔露拉与霜星带队多次攻击了乌萨斯的矿场,在强大的雪怪与游击队战士的带领下,他们抢走一批一批的源石矿用来提炼源石换取资源,训练战士。
……………………
夜晚,队伍完成了一次作战任务,进入休整状态。
霜星坐在树桩上,她与塔露拉面对面坐着,探讨着队伍的发展方向。塔露拉用法术点燃两人中间的篝火,让火光驱散周围的黑暗。
“这不可能。”
霜星听着塔露拉的想法,果断的反驳,“我们甚至不知道冻原上还有多少感染者活在乌萨斯的混蛋统治下。在这时候和游击队说城市的那些感染者,太早了。”
“我们不是要抛弃冻原的感染者。否则我怎么会带着他们一起走。
我们迟早有一天要回来。我们的目标是整个泰拉的感染者……不,感染者,还有那些被压迫的普通人团结起来。”
塔露拉同样反驳霜星的话。
“也许我们身处不同的地方,但是我们对自己境遇的不甘没有区别。这也是整合的由来:感染者,农民,工人……一切被压迫者围绕同一个信念,反抗乌萨斯的残酷统治。甚至……反抗这片大地的一切不公。”
“塔露拉,乌萨斯军是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人的。
你说要去南方,你有没有想过这将是一个何等漫长遥远的路途?
在雪原,乌萨斯军的力量还算薄弱,可要是到了南方呢?我们还不如去找个师团送命来的快。”
“乌萨斯不是铁板一块,这是我们的机会。而且我们不光是为了更好的发展,我们还要传递一个信号。”
“什么信号?”
“你们并不孤单。”
塔露拉很自然的回答,“霜星,我们在冻原上只是会消耗自己的力量。我们需要走出冻原。”
“我不决定这种事。”
霜星摇摇头,“如果离去的代价是死亡,我的性命除了能换一两条乌萨斯士兵的命以外也没什用。但我们身边的人呢?塔露拉,你也有你的战士们,你的姐妹。至少我不会让他们送死。
不过有一件事我觉得是对的。”
“哪一个?”
“告诉所有人,他们并不孤单。在雪原上我们花了太多时间在一件事上——寻找朋友。但是,去联合城市的感染者?看来从大城市来的青年确实更喜欢幻想一些。”
“我还不想被你嘲笑,霜星。”
“我不嘲笑你,你很强,你和她带着队伍走了很长的路,和我们一样,甚至比我们还要艰难。
但向南方去就是种幻想——我们的队伍在壮大,但我们是感染者。我们没剩下几年时间……而你的联合又需要多少年?”
“正因如此——”
塔露拉嘴边的话突然被卡在嗓子里。一个巍峨的身影走了过来,篝火照亮他那陈旧的盔甲。
“爸?”
“啊……爱国者先生?”
爱国者在篝火旁坐下,和塔露拉不断在脑海中模拟的场景一样。爱国者只是坐下,一言不发,注视着篝火。
“……”
霜星似乎是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转头对塔露拉说道:“没事的,你继续说。”
“正因为我们不剩下多少时间了。南方有肥沃的田地,有适宜的温度,四季变化,有新鲜的食物。资源,教育,前景……以及未来。”
“……未来?”
霜星的想法已经写在了脸上,“塔露拉,我不知道什么叫做‘未来’,我们在这里也能通过夜陌雅搞到的那个神奇的机器生产精炼的源石去换取资源。”
“不,霜星,关于这件事,我还是得稍微反驳你一下。”
一个柔和的女声传来,霜星抬起头,看到一个身穿白袍,身材娇小的女孩走了过来。白色的兜帽投下一片阴影,让霜星看不清她的表情。
“夜陌雅?好吧,你有什么看法?”
夜陌雅将兜帽甩到背后,一双深邃的眼眸带着一丝柔和注视着霜星。她随手将一个树桩的积雪拍开,然后一屁股坐在上面。
“霜星,我得承认你的顾虑很有道理。事实上,如今的社会条件还不够成熟:矿石病还没有在这片大地严重到一定程度,乌萨斯还没有腐朽到破败不堪,很多人对那些贵族还心存幻想……
但我认为,现在也是最好的时候,也是不得已的时候。
首先,第一点,我们在这里能生产的源石,能换取的资源是有限的,这将决定我们队伍的上限。
第二点,雪原上暂时不会被乌萨斯关注,但不会是永远;乌萨斯现在不是铁板一块,但乌萨斯不会永远分裂;乌萨斯的装备已经更新换代几次了?呆在雪原无非是慢性自杀。
而最重要的是……”
夜陌雅看向爱国者,“有一位先生,他是感染者的标杆,反抗的大旗,是被压迫者反抗的希望。”
“你是说我爸……”
霜星看了看自己的父亲,“你的意思是……”
“人的生命总是会有极限的,更何况是得了矿石病的人。
一杆旗帜倒下了,再立起来,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我的父亲不会倒下。”
“这话你可以问问他本人。”
爱国者的视线从篝火上移开,他的视线穿过厚重的头盔,刻在三个年轻的战士身上。
“霜星,人都会死,温迪戈也不例外。”
爱国者深沉的声音敲打在两位年轻人的心头。
“至于你……夜陌雅,夜陌雅……我可以相信塔露拉,即使她太过天真,但她确实一腔热血,而且善良正直。
而你,我该如何称呼你?古老者?阴谋家?比起她,你的秘密太多,不可告人的目的也太多……我不能相信你。”
“额……何出此言啊,先生?”
夜陌雅显得有些诧异,她能感受到爱国者的敌意。她毫不怀疑,若是她的回答不能令爱国者满意,爱国者一定会一巨戟把自己刺死。
当然,他不一定能杀死她。
“先生,若是说曾经对游击队的援助,您认为我图谋是什么?若不是真心帮助,我何必投入那么多珍惜资源。
当初乌萨斯军对游击队的行动还是我给您报的信呢。虽然说我有一些隐秘渠道,但也不犯什么忌讳吧?”
“尽管你与我们的相遇太过巧合,但这也并不算得什么,我也认可你当时说的话。但是……”
爱国者依旧盯着夜陌雅,“那么,萨卡兹远古皇者的友人,王庭流传的古老者,十大王庭的僭主,巨大的阴谋家……这些言语随同萨卡兹的记忆流传至今。而今天,我再一次看到了这位传说中的人物……”
“爸,你要做什么!?”
霜星察觉到爱国者那愈发明显的杀气,连忙抓住他的手臂。
“爱国者先生?”
塔露拉站起身,向前半步,挡在夜陌雅身前,一只手按在剑柄上,一只手唤出烈焰,“还请您冷静。”
“一个预言,唯有萨卡兹古老血脉才能获得的预言。
食腐者之王看到的是,当祂再临,万事万物皆将迎来新生。
而温迪戈族内的预言是……当祂再临,万事万物皆将迎来终结。”
塔露拉与霜星一脸茫然的看向夜陌雅。
当事人也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