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不多说。”季云雷一字一顿,“你和宋知之的婚姻,到此为止。”
季白间看着季云雷,不为所动。
季云雷也知道强迫不了自己的儿子,但是那一刻还是把话说到明处,“我们季家虽若不是名门后裔,虽若不是位高权重,但在锦城也是有头有脸的财阀大亨。如今接二连三家里都是些负面新闻,最早之前你妹妹季白心就不说了,和一个李文俊闹得沸沸扬扬,让我们季家在上流社会颜面尽失,现在李文俊也算是混出了点名堂,当然在我们季家不足一提,但至少有了些自己的事业,勉强也算可以接受,现在他们老老实实过日子我也可以睁眼闭眼,反正我也没期盼季白心能够给我们季家带来什么荣誉。”
季白间不说话。
季云雷严肃的说着,“接着就是你弟弟季白里。本以为和辛早早算是一桩好姻缘,结果辛早早闹出这么个事情出来,订婚宴当众变成笑话,我季云雷纵横商场这么多年,老脸都没地方搁,现在想起都都还心里不痛快!要不是辛早早还算懂事,直接给了百分之五的股份出来,否则我可能这辈子都难得迈出这个坎。”
“现在好了。本来以为你是最不让我发愁,最不让我担心的一个,结果宋知之又发生这种事情!你知道现在宋知之的口碑有多差吗?但凡牵扯到炎尚国利益上的事情,都会成为众矢之的。刚刚就算叶温寒不提醒,我也早就有此打算,你和宋知之该断则断。别说你们夫妻一场而已,宋山和宋知之父女一场,宋山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力地位,第一时间和宋知之撇清了关系。”季云雷口吻很严厉。
“我和宋知之的事情,请你不要『插』手。”季白间很尊敬,却不容反驳。
季云雷脸『色』极差,“季白间,我现在不是在和你商量。”
“我也不是。”季白间对峙。
季云雷说,“你知道一个宋知之对我们家会有多大影响吗?宋知之做的是危害国家利益的事情,早就被人骂得狗血淋头了,更重要的是,我们季弘旗下的消费品包括酒店餐厅以及电商国际购物平台等等,已经有人自发的发起抵制消费的行为,现在我一直在让人控制舆论,把影响降到最低,如若事态一直发酵下去,你觉得我们能够支撑得了多久?!”
“我会处理。”
“季白间。”季云雷脸『色』难看到到极致,“你的事情我一向过问得少,从小到大,你的任何决定我也没有过多干预,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没有任何走转!你和宋知之的婚姻,必须得离!”
“爸。”季白间表情严肃,他认真的态度让季云雷都有些紧绷,他说,“婚姻不是儿戏,也不是利益。我选择和宋知之结婚,就确定了我和她的一辈子。这个世界上,除了宋知之,就没有其他任何人,可以成为我的妻子。”
季云雷想要说什么。
季白间直接打断,“这是我的底线。”
底线。
不容许触碰。
季云雷脸『色』黑透。
季白间恭敬的微欠身,转身直接走了。
季白里那个时候已经回到了宴会大厅。
他小心翼翼的站在他们身后有点远的位置,就怕殃及鱼池。
不过他大哥真的是牛啊!
就这么三言两语可以把他爸气得吐血,气势强烈到他爸根本就反驳不了,硬生生的就这么受着。
季白里在想,他曾经到底哪来的胆子要去挑战他大哥的。
还好他现在『迷』途知返。
他眼眸看着他大哥离开的背影。
总觉得他大哥严肃的时候,方圆十米的空气都是稀薄的。
季白间离开了宴会大厅。
他知道周围眼线很多。
他走到后花园,抽了支烟。
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
季白间睨了一眼。
君明御说,“我以为你一直在忙碌宋知之的事情,没空来。”
“我周围都是眼线。”意思是很多事情根本就没办法亲自去做。
“我也是。”君明御附和,意思是,他也没办法帮他。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
僵持的空间。
君明御说,“我今天出了来委派来主持今晚的慈善宴会,重要的是我父亲终于想起要给我成家立业了。”
季白间转头看着他。
“相亲。”君明御说,“一个大家闺秀。”
季白间对别人的事情一向没多大兴趣。
君明御也觉得自己有什么烦恼给季白间说,还不如自言自语,那一刻也没多停留,“我进大厅了。”
季白间点头。
君明御走进宴会大厅。
季白间抽完烟,也离开了。
他不是去宴会大厅,而是直接离开了慈善宴会。
反正,他父亲代表季弘集团,有他在就行。
他现在没心情去应酬那些商业上的钩心斗角,虚情假意。
他开车,游走在街道上。
他脑海里面一直在想宋知之案件的事情。
第一,如何能够破得了证人的证词。
第二,如何找到那50万真正的去向!
而他仅仅只有一周的时间。
他相信,以叶温寒和君明瀚的手段,肯定不会有第二次上诉的机会,一旦一审判决确定,就没有了第二次机会。
他把轿车停靠在空港区。
他坐在轿车上,没下车,打开窗户,抽了支烟。
他在让自己冷静的想一些事情,一点一点的,他觉得任何事情只要不是事实都会有漏洞。
首先。
宋知之负责拆迁,拆迁案上面所有居民都已经签了字,突然出现暴力事故,本来就很蹊跷,而钱贯书和叶温寒一定要在当天谈入驻的时候才曝光这则新闻,就是为了故意把事情搞得最大,这样的方式是可以直接让宋知之成为万人唾弃的对象,但一旦仔细剖析就会发现这件事情未免也过于巧合。
逻辑都能够说得过去,但怎么才可以拿到实际『性』的证据,法庭不会看你说得有多合情合理,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在杜撰!
季白间抽了一地的烟。
证人被叶温寒控制着,证词被他们早就想好了,没有第三方参与的情况下,找不到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证人是被人故意指使栽赃陷害!
季白间将最后一支烟的烟蒂熄灭!
唯一的办法,只有从证人身上找证据。
他不做停留,开车扬长而去。
与此监视他的人看着他已经离开,拿起电话拨打,“只是在车上坐了一会儿,抽了烟,没有下车也没有任何人靠近。”
“好,我知道了,继续监视。”
“是。”
季白间一边开车一边给宋知之的律师也就是之前给宋知之打过官司的文田。
文田因为宋知之上次的案件一时名声大噪,却因为是新人又得罪了前辈,在被前辈故意的打压下,发展得并不是很顺利,却也因为这样的遭遇让他不得不加强自身的本事,现在的法律知识和辩护能力都有着极大的提升。
至少第一次宋知之找他当她的辩护律师的时候他氏胆怯甚至不敢接的,这一次,很爽快的答应,而他明知道这一次的案件,比上一次更复杂,这一次牵扯到的,是整个炎尚国的名誉。
文田接到过季白间的电话,不止一次。
都是问他现在案件的一个情况。
这次也不厉害。
这次季白间很直接,“文律师,见一面。”
“好,我来找你?”
“不用,你把地址给我。”
“好。”
季白间挂断电话,看着手机上的定位。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文田在家里等他。
一个比较普通的单身公寓。
“季先生。”文田给季白间端来一杯茶。
季白间微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季白间直白,“你把从官方拿到的案件事实经过起诉内容给我一下。”
“这里。”文田把一份文件给他。
季白间接过,很认真的在查看。
他拿出犯罪指证人的信息拿出来,反反复复的看了几遍。
文田坐在旁边,安静的等他。
季白间低声说道,“梁平,炎城县古道村人,未婚,16岁到锦城务工,没有正式工作,一直帮人做收取保护费、追收gaodai以及报复他人的事情,收入一个月在5千到2万之间不等,坐牢过两次,都是因为打架斗殴,第一次判刑2年,第二次判刑3年,是惯犯。”
文田看着季白间,“季先生有什么疑问吗?”
季白间没有回答。
内心只是在想。
梁平显然是地方混混,不会是叶温寒或者钱贯书原本的人,也就是说,这个人肯定是被好处收买的,从他现在的工作『性』质拿来,典型的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坐几年牢出来享受荣华富贵,对他而言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对着文田,“梁平的居住地址和一般的活动轨迹有吗?”
“好像有他的居住地址。至于他平时的一个活动轨迹……”文田想了想,“我明天去司法机关看能不能拿到一个。”
“你先把地址给我。”季白间说,“其他的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听我的安排。”
“好。”文田点头。
他从文件袋里面找到梁平的地址,“这是他在锦城的常住地址,这个是他老家的地址。”
季白间拍了一张照片,留存。
他起身,“打扰了。”
“季先生。”文田对着他,“宋小姐这个案件和上次的不同,牵扯比较大,我看了一下,如果真的定罪为损害国家利益罪,按照炎尚国的法律,至少判刑十五年及以上。以宋小姐这么大的直接经济损失,可能会判无期。就算能够补偿国家经济损失,也至少不亚于25年。”
“我知道。”
“宋小姐对我有恩,季先生如果有什么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一定全力以赴给宋小姐打这场官司。”
季白间直言,“不被任何人收买就行。”
文田一怔。
季白间直接离开了。
他开车,没再去其他地方,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一直跟踪季白间的人,看着他到家,才拿起电话拨打,“去了文田那里,待了大概半个小时,而后离开直接回去了。”
“继续盯紧了。”
“是。”
季白间打开家里的大门。
坦克在大厅趴着,看到有人回来,猛地起身跑过去。
季白间看了一眼坦克,没有离他。
坦克有些委屈的趴在一边。
季白间就坐在自己的沙发上。
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疲倦。
从宋知之出事之后到现在,他几乎没怎么睡过觉。
他离开锦城的这段时间,他其实知道是对方在故意的调虎离山,而他之所以会遭了他们的道只是因为他借着这段时间在做其他事情,而回来之后,才开始真正调查宋知之的案件,就发现,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
他靠在沙发上,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发呆。
他需要掩人耳目的做一些事情。
否则一旦他的行径暴『露』对方察觉肯定就会消灭证据。
他想了想,拿起电话拨打。
“大哥。”季白里接通,“你去哪里了,现在晚宴刚结束,爸脸『色』可臭了。”
“你今晚别回去了,就这个点,直接去我一会儿给你说的地址,到了给我打电话,你按照我说的去做。”
“啊?”季白里一脸懵『逼』。
“其他的别多问,爸问起来你就说有事情,不要告诉他,你要做什么。”
“哦。”
季白间挂断电话。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不相信,他找不出来洗脱宋知之的罪证。
他起身,上楼。
楼上的卧室,大床上,床单皱皱巴巴,显然是宋知之睡过之后来不及整理就离开了。
他隐忍着情绪。
他知道宋知之很坚强,但一想到宋知之在里面受到的委屈,一想到叶温寒做的事情……他眼神中的血腥,显而易见!
翌日。
官家慈善宴会的新闻,在全国宣扬。
季弘集团以最高的捐赠金额成为了晚宴的头条,播报的人很多。
看上去很正面的宣传,有些人却故意扭曲事实。
评论区有人说,“季弘集团就是为了做面子功夫,就是为了买新闻热点才会捐赠。”
有评论区说,“季弘集团就是典型的资本家,说什么慈善大机构,完全都是骗人的!宋知之做了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季弘集团却半点都没有表明态度,听说季白间还试图想要减轻宋知之的刑法,这种行为就在包庇宋知之,就是对我国的名誉不管不顾!作为炎尚国最大的财阀集团,季弘这样的行为真的让我很寒心,我倡议抵制季弘集团的所有消费!”
这条评论,太多人复议。
季白间躺在床上这么看着。
电话在此刻响起。
是他父亲打来的。
显然也是被新闻舆论给气炸了。
季白间直接挂断了,没接。
现在做什么解释都没用。
他把电话放在一边,起床,显得很淡漠。
新闻一直在发酵。
从最开始的慈善晚宴,短短半上午时间,就变成了对季弘集团的声讨!
叶温寒坐在商管机构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看着新闻的走向真的是很爽。
他倒是要看看,所谓的季白间那么爱宋知之,在利益面前,他到底会选择什么!
他不相信,季白间在面对季家股市大跌的情况下,会无动于衷。
他关掉新闻,拿起电话给魏呈拨打,“新闻效果不错,继续。”
魏呈得到表扬,非常的狗腿,“叶先生,你就是我的恩人,再生父母。你要求我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你就放心吧!”
“不枉我拼死把你保了下来。”叶温寒显得很欣慰,“不过,这也只是你尝到的一点点甜头而已,以后还有你享不完的好处。”
“谢谢叶先生。”魏呈很激动。
叶温寒太享受这种被人恭维被人这么拍马屁的感觉了。
他挂断电话,嘴角的笑容难以掩饰。
与此。
房门被人突然推开。
叶温寒的笑容瞬间收好,显得很严肃。
钱贯书把他办公室的房门关了过去,直截了当,“目前的局势看起来不错。季白间有什么动静没有?”
“看得出来他一直想要找洗脱宋知之罪名的证据,但却无处下手。”叶温寒说,“爸把事情考虑得这么周全,季白间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就能够找到什么证据。而且我也和君明瀚确定了,一旦这次判刑之后,绝不给二次上庭的机会。”
钱贯书点头。
似乎对这个案件目前的进展还算顺利。
那一刻脸『色』却又突然一沉,“说起君明瀚,他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你去见了宋知之。”
叶温寒连忙解释,“我只是接到消息说季白间去了,所以想去问问季白间和宋知之说了什么。”
“他说你试图想对宋知之做什么。”
“不是我想,是宋知之故意勾引我的……”
“不管如何现在你给我记清楚了,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不能给我出任何问题。你安分的做好我给你安排的事情,别自作聪明的画蛇添足。”
“哦。”叶温寒点头。
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这么久,他父亲就从来没有信任过他。
钱贯书也没有搭理叶温寒的情绪,他突然转移话题说道,“这件事情之后,我们还有个大事情要做。”
“我知道,拉下宋山。”
“嗯。”钱贯书微点头,“宋知之坐牢,宋山名声肯定就不好了,但奈何他大义灭亲的主动断绝了和宋知之的关系,我们也找不到理由去诽谤他什么,唯一的就是,一步一步削减他的势力。”
“没有了宋知之,他还能怎么样?”叶温寒不屑的说道。
“没有了宋知之,还有宋知道。听说宋知道现在把君家五小姐君明曦讨得很好,如果君明曦一心帮助宋山一家人,我们就又难对付了!”
叶温寒脸『色』有些难看。
想到君明曦本来是应该和他在一起的,却被宋知道那个破小子抢了过去。
心里越想越不服气。
“既然官家不愿意把君明曦许配给你,我们就只能抢了。”
“爸的意思是,我去主动追求君明曦。”叶温寒阴险的笑道,“爸你放心,其他方面我可能没有爸的能力,但在对付女人的手段上,我绝对有信心!”
当年追求宋知之也是手到擒来,虽然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宋知之说变就变,但终究一开始还是顺利的。
还有后来的楚溱。
楚溱明知道他不可能真的和她在一起的情况下,却还是受他指使,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现在这个君明曦……
一个宋知道都能让她心花怒放,要他真的出手,这女人不对他巴心巴肺诶才怪!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和官家人联姻,内心就热心澎湃。
“你在想什么!”钱贯书冷厉的声音,直接泼了叶温寒的冷水!
叶温寒看着他父亲,有些尴尬。
“宋知道和君明曦在交往,你现在去主动对君明曦示好,传出去你成了什么了!我一直让你动动脑子,动动脑子!”钱贯书脸『色』阴沉。
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叶温寒有些不爽的小声反驳,“那我怎么抢得过来?我不去主动追求君明曦,我怎么可能让君明曦看上我!”
“先斩后奏,生米煮成熟饭。”钱贯书一针见血。
叶温寒有些吃惊。
“有些事情该激进该冲动就得当机立断。设一个局,让君明曦和你睡一晚,趁着殷河系现在在我们手上,让魏呈做好新闻曝光,到时候君家人没办法只能把君明曦直接嫁给你,而现在春风得意的宋知道直接就成了炮灰。”钱贯书狠狠的说道。
叶温寒那一刻没有回答。
他知道这个方法很好,在名誉方面,君家人绝对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对他们有利的方式!如此一来,宋山失去了君家人的靠山,想要把他赶出商管机构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他突然的为难,让钱贯书脸『色』一下就变了。
他冷声道,“你还有什么顾虑?”
“我……”叶温寒不知道怎么说。
“说!”
叶温寒咬牙,“我不行。”
“什么?”
叶温寒硬着头皮,把之前经历过的事情告诉了钱贯书。
钱贯书整个脸『色』都变了!
他狠狠的看着叶温寒。
叶温寒低着头不说话。
“多久了?”
“大概一年了。”
“一年了你怎么不早点说!你知道这种事情隐瞒的后果,可能会导致你这辈子都不行!”钱贯书怒吼、
叶温寒不敢说话。
“真的是,一到关键时刻你就会给我出一堆事件请出来!”钱贯书脸都气红了。
叶温寒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他就是不行。
他也很着急他也很担心,但是这是他的自尊他也不想被人知道!
钱贯书在气急攻心之后,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自己儿子。
他说,“必须得医治。你这是外界造成不是天生如此,一定可以恢复。”
叶温寒点头。
“我会给你安排,你放松心情。对付宋山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着急,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宋知之解决了,并恢复你的身体。”
“谢谢爸。”
钱贯书微点了点头。
转身出去了。
叶温寒看着房门的方向。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一直以来因为不想让人知道身体的情况所以一直没去医治过,就是怕被人发现扫了他的男『性』尊严。
现在,他一定要让他身体恢复如初!
到时候不只是对君明曦,还有宋知之!
这辈子的遗憾,他一定要让宋知之,生不如死!
……
辛氏集团。
辛早早坐在办公室里面。
宋厉飞一直在汇报工作。
辛早早有些走神。
“董事长。”宋厉飞叫她。
辛早早回神,抱歉道,“不好意思。”
“董事长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看你黑眼眶很重。”
“嗯。有点。”辛早早点头。
确实是有些集中不了精神。
不只是昨晚有些失眠,更重要的是在想昨天季白里给她说的那些事情,她要尽快的去处理。
她说,“人员合理调配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你最后直接给我汇报你最终方案就行,对了,在人员这方面你可以咨询一下吴秘书的意见,她跟着慕辞典很多年,很多人事方面比较有经验。”
“是。”宋厉飞恭敬,“那我先离开了。”
辛早早点头。
宋厉飞起身,准备离开辛早早的办公室。
离开那一刻突然想到什么。
他离开的动作又停了下来。
“还有事儿吗?”辛早早问。
“吴秘书是慕辞典的人,董事长怎么突然重要她?”
“只要是人才,就没有不用的道理。现在慕辞典已经进去了,聪明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也是。”宋厉飞点头。
董事长对没催点,果然是冷漠的。
他那一刻终究忍不住问道,“董事长是和季白里先生,破镜重圆了吗?”
辛早早蹙眉。
“今天的新闻,虽然大部分舆论都在季弘集团上,但还是有一个小新闻说你和季白里破镜重圆了,新闻上有你和季白里先生亲密的照片。我知道我作为下属不应该询问上司感情的私人事情,不过我是有点为慕辞典打抱不平,我觉得他为你付出挺大的……”
“对于他对我的好,很多人给我说过了,你也不需要再三提醒,我也不需要给你解释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和慕辞典的事情是相互的,我不会因为他突然的转变有所心软或者会和他重新开始。所以我以后的感情问题不会因为慕辞典而有任何负担,我和谁在一起,我不和谁在一起,那都是我的意愿,和慕辞典无关。”辛早早冷声道,“宋总助,而有一点你说得的很对,你作为下属,确实不应该询问上司的私人感情。”
宋厉飞恭敬,“是我的失责。”
“没什么事情……”
“董事长。”宋厉飞突然打断她的话。
辛早早眉头微皱。
“如果你真的和慕辞典不可能了,如果你真的和其他人任何人都有可能而就是不会和慕辞典,也请你,给我一次机会。”宋厉飞突然开口。
辛早早眼眸微动。
“我询问你的感情不是为了为慕辞典打抱不平,我承认和慕辞典也有点关系,因为我不想从他手上横刀夺爱,但既然董事长对慕辞典感情已经到了如此薄情的地步,那希望董事长在考虑其他人的事情,也不妨考虑一下我。”
辛早早直直的看着他。
“不打扰董事长了。”宋厉飞转身离开。
离开的那一刻正好碰到严子欢站在门口,手上端着一杯给辛早早泡的咖啡。
她就这么目瞪口呆的看着宋厉飞,又这么看着辛早早。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听到宋厉飞的意思是,他想要追求辛早早。
可是……她喜欢宋厉飞啊!
她紧咬着唇瓣,看着宋厉飞的背影。
宋厉飞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其实心跳很快。
对。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从陪着辛早早加班工作,看着辛早早如此一个人独当一面,或许因为辛早早绝美的外貌对美好事物的追求,或许很多很多,他在这么朝夕相处中,不知不觉就真的从欣赏变成了喜欢……
他今天早上看到那一条因为季弘集团新闻而被忽视的辛早早的八卦时,整个人就显得有些不淡定了。
他一直克制着自己他总觉得慕辞典和辛早早可能还会再续前缘,而他不想那么小人的在慕辞典入狱的这段时间做什么横刀夺爱的事情,不管如何,他还是当慕辞典是兄弟的,但是现在,辛早早既然可以和另外的人交往,辛早早既然已经和慕辞典毫不相干,他为什么不能,主动追求。
刚刚,会不会太冲动。
冲动到,辛早早第二天或许就会解雇他。
他深呼吸一口气,这一刻也没心情工作了。
他起身,突然离开了办公室。
慕辞典入狱。
当时也没有时间去旁听他的官司,被指派着去外地出差了,现在这一刻,他想去看看他。
有些事情,他想给他说明白。
比如,他要追求辛早早的事情。
他把轿车停靠在西郊监狱。
走进去探望的那一刻,对方直接回绝,“慕辞典本月的探视机会已经没有了,下个月再来。”
“我就看他几分钟,说几句话就行,麻烦通融一下行吗?”宋厉飞打苦情牌。
“不行!这是规定,对谁都不例外!”工作人员严肃的说道。
宋厉飞无奈。
他转身离开。
离开那一刻那个工作人员又叫着他,“对了,你下个月最好也不要来了。”
“为什么?”宋厉飞情绪有些激动。
“犯人要求,不见任何人,除非你有官方机构的强制文件,我们尊重犯人的选择。”
“他为什么不见任何人?”宋厉飞诧异。
“这是犯人的请求,合理的情况下我们不会追究他的想法。”
宋厉飞只得离开。
他想。
慕辞典自尊这么强的人,可能真的不想见到任何人看到他的狼狈。
他甚至在想,慕辞典就算出狱了,可能也不会再和他曾经的人,有任何交集。
与此。
西郊监狱中。
一个大牢房里面,大概有十个人。
铺在地上,所有人睡在一起,被子很硬很『潮』湿。
有人在偷偷的抽烟,抽得很慢很慢,因为烟支在监狱里面是非常稀少甚至是不准抽的,烟支完全可以当流动货币使用,所以会特别珍惜。
慕辞典闻到烟味,咳嗽了两声。
“你咳嗽什么,你想要引来警察是不是!”那个抽烟的人,狠狠的对着慕辞典怒吼道。
慕辞典努力克制自己。
因为身体的原因,他成功的戒烟了。
现在闻到烟味甚至会有些难受。
他从床铺上坐起来,走向了一边。
早上一早起来就做了苦力现在刚回到监狱,休息半个小时会去监狱的食堂吃饭。
这个时间大多数会是他们放风的时间,所以狱警也会对他们很多行为睁眼闭眼。
慕辞典走到一边。
另外一个犯人也在那里,他低头在看报纸。
在监狱也很难会有看报纸的机会,可能十份报纸,几百个人轮流看,真的轮到的时候,可能报纸都已经过期一个月了。
难得今天有第一时间的。
男人就这么看着,一个字一个字仔仔细细,仿若这是唯一他们可以了解外面的方式。
他感觉到慕辞典过来,抬头看了他一眼,看着他不太好的脸『色』,问道,“身体怎么样?”
“还好。”慕辞典回答。
来监狱,新人免不了被人揍一顿。
他还不算特别严重的。
即使,确实也不算轻。
“对了,这条新闻你应该比较感兴趣。”男人把报纸递给他。
慕辞典看了一眼。
上面写着,“辛早早和季白里花园密会,疑似旧情复燃。”
慕辞典就这么看着。
看着那张,亲密接吻的照片。
“我也是商业犯罪,十年。比你早进来半年时间,所以大概知道你的一些事情。”男人说,“我其实以前挺佩服你的,之前我们公司有一个项目就是从你手上强生生被抢走的,不过你放心,我也没有恨过你,毕竟那个项目也不是我负责,我只是真的没想到,我们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相遇,还挺荣幸的。”
说着,还笑了笑。
慕辞典微点了点头。
“听说你是防卫过当进来的,那天听狱警聊天说你是为了辛早早杀人的,你还是喜欢她?”男人问。
慕辞典似乎不想回答。
“我就是劝你,别太认真了。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现实的动物,不会因为你为她做过什么就会对你死心塌地的!都说男人绝情,其实女人才是最绝情的,她们一旦知道你没用了,就不会留在你身边。我其实这次入狱也是为了一个女人,如果不是他『逼』我我也不至于做犯法的事情,但是前几天我一个兄弟来看我,说那女人早就跟着其他人好了。”男人说着,情绪有些微微的起伏。
慕辞典很安静。
从进监狱开始,他就不怎么说话。
被打也是忍着。
男人稳定了一下情绪,指着报纸上的内容说道,“你现在入狱了,一无所有,出去之后不管怎么样也是有案底的,辛早早现在是辛氏集团的董事长,肯定看不上你的。何况你看看,你才进来,她就已经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对你肯定是没感情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好!”
“嗯,我知道。”慕辞典淡淡的应了一声。
他从没想过他有机会和辛早早在一起。
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
他甚至觉得,现在辛早早做什么都好。
和谁都好。
只要……别再出现在他面前。
他会学着淡忘。
他起身,离开男人的身边。
这个地方很窄。
即使住了十个人,也只有很小很小的空间。
他回到自己床铺的位置。
宁愿身体难受到死,也不想看到任何辛早早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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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有点晚,实在是周末太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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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点更新,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