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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辞典的车上。
辛早早就这么一直看着他。
她手腕依然被慕辞典桎梏住,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力,而她越是更痛。
张叔很快来到车库,坐进驾驶室。
“去医院。”慕辞典声音冷漠。
张叔不敢多言,迅开车往医院去。
辛早早不会感动。
她只有恨,恨之入骨。
车子很快到达医院。
慕辞典拽着辛早早直接往美容科去。
挂了最贵的专家号,在最贵的会诊室,医生进行会诊。
会诊的过程中,慕辞典依然桎梏着辛早早。
因为他很清楚,只要他放手,辛早早绝对会离开。
不会停留一秒。
医生对她面部做了基本的诊断之后,“先消毒,再上药。我尽量把她伤口清理干净,然后上药,尽可能让伤口的疤痕留到最小,而后再做后期皮肤修护。”
慕辞典点头。
医生让助理准备好消毒工具,对着辛早早的脸打算给她清理。
辛早早脸一侧。
明显是拒绝的。
医生眉头皱了一下,下一秒又想要给她清理抓痕。
辛早早依然不配合。
医生有些无奈,他转头看向慕辞典。
“想留疤吗?”慕辞典问她。
“放开我。”辛早早咬牙切齿。
“辛早早,就想留疤是吗?!”慕辞典的声音很大。
“哼。”辛早早冷哼,“你有这么好心吗?你不过就是想要清理好我脸上的抓痕,然后没有证据告你妈!反正事故生的时候,就我们三个人在,你和你妈一口咬定没有做过,我脸上没有你母亲留下的痕迹没办法做dna鉴定,就可以死无对证了吧!”
慕辞典喉咙处,喉结一直在翻滚。
他紧紧的看着辛早早,眼神很恐怖。
辛早早不怕他。
她回视着他的视线,眼神都不闪烁一下。
慕辞典突然放开她的手。
辛早早起身就打算走。
慕辞典一个眼神。
医生的助理连忙将她桎梏。
慕辞典的修长的手指直接将她的下巴掐住,让她的脸部根本就没有移动。
“帮她清洗干净!”慕辞典眼神看着辛早早,声音是对医生说的。
医生连忙点头。
慕辞典的手指很用力。
辛早早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他捏碎。
她紧咬着唇瓣。
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慕辞典如此残忍的面孔。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坚强。
总有一天他们,他慕辞典还有他母亲汪荃,会遭受比她痛百倍的折磨。
但是……
她那一刻眼眶还是红了。
眼泪就完全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滚落。
一颗一颗,滴在了慕辞典的手背上。
慕辞典看着她。
那一刻,手背似乎被灼烧了一般。
他脸上似乎柔和了些。
却依然没有放开她的下巴。
医生说,“可能会有点痛,但一定要忍住,眼泪流进伤口里面,还要再清洗。”
辛早早不想哭。
真的不想在慕辞典面前流一滴眼泪。
但是她控制不住。
消毒水在伤口处摩擦,真的比汪荃抓的那一刻还要痛。
她只感觉一个细微的东西在她脸上一直动一直动,而她一直痛一直痛。
她紧咬唇瓣还是控制不住眼泪的迸。
而眼泪流进伤口,真的更痛了。
她紧咬着唇,控制自己不会失控的去尖叫。
与此。
她眼下有人在帮她擦拭眼泪。
辛早早眼眸看过去。
慕辞典拿着一张干净的纸巾,在帮她擦拭眼泪。
她狠狠地盯着他。
慕辞典却没有对视她的目光,他只是一直在认真的帮她擦掉眼泪。
仿若怎么擦都擦不完的眼泪。
他不停的扔掉手上湿透的纸巾,又不停的扯旁边的纸巾。
如此,大约一刻钟。
医生舒了一口气。
他说,“基本清理干净了,伤口不深不需要缝针,我上点药,然后简单包扎一下。不过因为是外伤,天气也比较炎热,需要注射破伤风针。”
“嗯。”慕辞典点头。
医生又给辛早早上了药,用纱布稍微包扎了一下,避免被外界感染。
而后让助理先给辛早早做了皮试,确定不过敏之后,才给她注射了破伤风。
一切,似乎就结束了。
慕辞典放开了辛早早。
辛早早此刻的手腕已经肿了起来,下巴也通红一片。
慕辞典看着她的模样,终究什么都没说。
从医院离开。
慕辞典弯腰打开停在医院大门口的轿车门。
辛早早已经直接越过那辆轿车,直接招揽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后座,延长而去。
慕辞典看着车尾灯的方向,转身自己坐了进去。
“回去。”
“是,少爷。”
轿车往辛家别墅开去。
慕辞典脸色很冷,眼眸就这么一直看着窗外。
似乎很长一段时间,很长一段时间已经让任何人看不到他任何情绪了。
到达别墅。
慕辞典进去。
辛早早也刚到。
她先走进大厅。
汪荃在大厅,看着辛早早脸色变得很难看。
辛早早没看汪荃一眼,直接往2楼上去。
汪荃狠狠的看着辛早早的背影,回头看着自己儿子,怒吼,“你还送辛早早去医院!”
慕辞典不想和他母亲吵。
自从辛贺去世之后,这个家里面似乎每天都在吵,眉头都在吵,每天都是他母亲不停的吵吵吵。
“慕辞典,你当我是空气吗?”汪荃气得猛地从沙上站起来。
一把拉住也准备自己上二楼的慕辞典。
慕辞典看着他母亲。
内心在隐忍。
汪荃说,“慕辞典,你现在是不是喜欢上辛早早了,你是不是爱上那个贱人了!”
正在楼梯上的辛早早脚步似乎微顿了一下。
“没有!”慕辞典很肯定。
辛早早笑了一下。
她就知道。
慕辞典要喜欢她,何必把她逼到这个地步。
逼到她恨不得杀了他的地步。
“那你还送她去医院,你就该让她自生自灭!”汪荃吼得很大声。
那一刻似乎也逼急了慕辞典,他的声音也很大,“所以你想坐牢吗?不清理干净辛早早脸上的伤口,你以为以现在的高科技,检测不到你手指甲在她伤口处留下来的dna!辛早早一旦报警,就证据确凿!在辛早早身上还没得到教训吗?!”
汪荃被她儿子怼得哑口无言。
走上2楼的辛早早极其冷漠,她就知道是这个原因。
还好,她早知道。
她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反锁。
然后她去了浴室。
大大的镜子面前,她此刻真的像个鬼一样。
昨晚上没有卸掉的妆还在,只是此刻已经乱七八糟了,加上刚刚眼泪的冲洗,眼线睫毛膏都在眼眶上,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而此刻,她脸色却又出奇的惨白,映衬着她脸上几乎从眼角到嘴角的伤口纱布,更显狰狞了。
她捉摸着她这幅妆容,要是夜晚深一点,就真的是午夜幽灵了。
她很冷漠。
就是可以变得无动于衷。
她用化妆棉避开伤口将脸上的妆清理干净,而后脱掉因为和慕辞典的撕扯又因为没换睡衣睡了一晚上而变得尤其皱巴巴的衣服,打开浴室莲蓬,把自己清洗干净。
洗完澡,换上了一套干净休闲服,没再化妆,找了一顶鸭舌帽,戴上。
她转身走向卧室门口。
门口处,慕辞典杵在那里。
辛早早脸色很冷,眼神很冷,面对他的时候,周身都是凉的。
他把辛早早的手机递给她。
辛早早拿过,避开他的手指,直接拿了过去。
接着越过他的身体,离开。
楼下大厅,汪荃还在。
她看着电视,看到辛早早打算外出的模样,狠狠的说道,“出去了就最好别回来!这里不欢迎你。”
辛早早脚步顿了顿。
汪荃看着辛早早的模样,神色紧张了些。
现在的辛早早和以前确实不一样了,现在的辛早早起疯来,她都有些忌惮。
今早上要不是慕辞典,她可能根本打不过辛早早。
她警惕的看着辛早早,脸上却依然没有半点服软,依然带着厌恶的模样。
辛早早说,“这是我家!我家!该滚的人是你们!”
“呵!你以为你现在在辛氏集团有点成就就能够上天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就是讨好了宋知之,现在宋知之是锦城的名人,所有人都要看她面子。可是辛早早你别得意!今天宋山脑淤血住院了,可能今晚就要死了。你巴结的宋知之也快完蛋了!你还真以为你还能有好日子……”
“汪荃!”辛早早突然声音很大。
汪荃被辛早早突然的模样吓了一跳。
她狠狠地看着辛早早。
这个女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得像一头狮子一样,凶狠无比。
“你是不是盼着所有人都死!宋山不会死,所有人都不会死,最该死的人是你!”辛早早丢下一句话,大步离开。
汪荃怔怔的看着辛早早的模样。
气得跳脚。
“贱货,劳资又没咒你父亲,你什么疯!”
大抵也是被刚刚辛早早的样子吓到。
而站在二楼护栏上的慕辞典,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现在有时候甚至是不想看到汪荃和辛早早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面。
他蓦然转身回房。
以前的时候真的没有看出来辛早早对她父亲感情这么深。
她的冷漠让他以为她对亲情无比淡漠。
却没想到……
伤得如此之深!
……
辛早早一股气跑到自己的轿车上,坐在驾驶室,喘气。
她完全可以想象,要是宋山有个什么,宋知之会有多伤心多难过,而汪荃却可以这么随口就去诅咒被人死。
她紧握着拳头。
紧紧的在控制自己。
好久。
似乎是过了好久,辛早早才恢复平静。
她在极度崩溃的时候总是告诉自己,现在遭受的所有灾难,以后都会变本加厉的还回去。
她拿出电话,翻到宋知之的号码,拨打。
那边接通,“早早。”
声音,有些虚弱。
“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也准备起来了。”宋知之从床上坐起来。
没想到一睡,就睡了半上午了。
她也该去医院了。
她掀开被子,说,“找我有事儿吗?”
“我看到新闻了,你父亲的事情。”
“嗯。”宋知之应了一声。
“你还好吗?”
“还好,不用太担心。”宋知之回答。
辛早早捏着手机,“要我过来陪陪你吗?”
“不用。你忙你自己的就是。”宋知之拒绝。
因为,不想在早早面前伪装。
她会觉得自己太虚伪。
辛早早也不是很主动的人,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给宋知之什么安慰,只说,“你别担心,我相信宋席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谢谢。”
“那我挂断了,你要是有什么,有什么……一定要给我打电话。”辛早早很认真的说道。
“好。”宋知之笑。
辛早早这女人,是真的担心她出事儿吧。
也可能是自己经历过失去亲人的滋味,才会这么担忧她。
心里莫名有些温暖啊。
本以为和辛早早只谈工作只谈利益,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交心了。
她说,肯定道,“我有什么事情会给你打电话的。”
“嗯。拜拜。”
“拜拜。”
辛早早看着自己的手机。
她以为宋知之此刻应该已经惊慌失措甚至悲痛不已了,她想要以自己的亲生经历去劝劝她,却没想到,宋知之比她想的坚强好多,她还能够这么平静的和她打电话,口吻听上去也并不是那么一蹶不振的样子。
仔细想想,宋知之好像比她还要小半岁,却总觉得,她心智成熟好多,稳重好多。
而她在面临她父亲出事儿的那一刻,显得真的太过幼稚。
她放下电话,还是启动车子离开。
与其在一个屋檐下见着不想见的人,倒不如去加班。
反正,商场上还有好多好多,她需要学习的东西。
而她必须学会!
……
宋家大院。
宋知之确实是被辛早早的电话吵醒的。
但醒了之后并没有倦意,反而是神清气爽,明显是休息好了的状态。
她去简单洗漱了一下,打开房门,叫了路小狼,准备去医院,把她弟弟换回来。
走到大厅,宋知之问一个在做清洁的佣人,“夫人呢?”
“夫人已经去医院了。走了有一个多小时了吧。”佣人回答。
聂文芝的面子功夫倒是足得很。
宋知之往门外走去。
佣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宋知之已经离开,也不再多说。
路小狼开车,两个人一起去医院。
医院大门口和地下车库都有好些记者,宋知之有些无语。
还是和路小狼硬着头皮下车。
记者看着宋知之,连忙都涌了过来。
路小狼强势的护着宋知之,往电梯走去。
记者不屈不饶,“宋小姐,你父亲现在怎么样?
“宋小姐,你父亲病情这么严重,你却在家睡到现在才过来,宋夫人都已经过来很久了,你是不是并不担心你父亲的安危?”
“宋小姐,你父亲因你才会引脑淤血,你就一点都不觉得内疚吗?”
宋知之和路小狼终于走进了电梯。
电梯关了过来。
宋知之脸色自然是很难看的。
聂文芝就真的让媒体让外界所有人都把他父亲脑淤血的事情,全怪罪在了她的身上。
而她父亲要是真的有什么,那个千古罪人就是宋知之。
宋知之隐忍着情绪。
电梯到达。
宋知之带着路小狼去重症监护室。
刚到走廊上,就听到秦慈玲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的儿子啊,你醒过来吧,你赶紧醒过来吧……”
宋知之情绪波动。
她奶奶是真的年岁已高,怕是经不住这样的悲伤。
她连忙大步过去。
“奶奶。”宋知之叫着她。
秦慈玲转头看着宋知之,脸色一下就变了,指着宋知之狠狠的说道,“你这不孝女,你看你把你爸都害成什么样子了?!你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宋知之那一刻明显怔住了。
她本来是想好好安慰她奶奶的,却没想到她奶奶把所有的错都怪罪在她身上。
她眼眸一紧,看着聂文芝。
又是这个女人。
又是她!
她真的要很努力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一刻更是听到聂文芝充当好人的角色劝着,“妈,不能怪知之,知之也不知道宋山多喝几杯会这样,我相信知之也不想的,只是,只是……宋山一定不要出事儿才好。”
说着,又哭了起来。
哭得那个伤心欲绝。
这边聂文芝一哭,秦慈玲也哭了起来,整个走廊上都是他们哭哭嚷嚷的声音。
秦慈玲一边哭一边说,“就算她不想,但也总算要担心担心自己父亲吧,父亲都病危到这个程度了,她却还能睡得着,却一觉能睡到现在,真是半点良心都没有……”
“妈,知之昨晚确实累了,一个晚上没睡,不休息身体也遭不住。”
“那你不是一样吗?不是一样没睡吗?不也这么早就来了。真不知道我们宋家倒是造了什么孽,会遭这么大的罪……”秦慈玲一边说一边哭,哭得越老越凶。
宋知道还一直在医院,他看着奶奶和阿姨,心口也有些难受。
他似乎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头转向一边。
刚好看到他姐,无动于衷的看着她们哭泣的样子。
宋知之此刻也注意到了宋知道的眼神,也看出来他对她的不满,她说,“知道,你跟我来一下。”
宋知道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秦慈玲和聂文芝,还是跟着宋知之走向一边。
医院有一个特别大的空中平台,平时会供病人晾晒一下衣服和被套,今天因为天气不好,整个外平台显得更加的空旷。
宋知之和宋知道走向外平台的栏杆处。
宋知之其实是有些阴影的。
因为上一世,她就是在类似的一个地方,被易温寒无情的推下去的。
她转头,看着自己的弟弟。
在她还未开口,宋知道开口道,“姐,到底,是你变了,还是我不懂你了。”
话说得很隐晦,但显然是对她产生了异议。
她说,“是我变了。”
宋知道眼眸微动,“为什么要变得这么冷漠?爸都这样了,你却能够这么淡定这么无动于衷。阿姨就睡了1个多小时就赶到了医院,一直陪着爸,又一直安慰着奶奶,而你却可以……”
“知道。”宋知之打断他的话,“我问一个我昨天才问了爸的一个问题。”
宋知道蹙眉。
“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聂文芝?”
宋知道不知道宋知之要做什么,整个人脸色并不好看。
“爸选择了相信我。”宋知之说。
“你想说什么?”
“所以才会有现在生的一切。”宋知之直白。
宋知道完全不知道宋知之在说什么,“姐,你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
“爸没事儿。”宋知之说。
宋知道一惊。
“我们不过是在等,一个结果而已!”
一个,聂文芝自投罗网的结局!
------题外话------
好多小仙女都说等不及想看聂文芝怎么个下场。
不要急嘛。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们的让聂文芝飘,往天上飘,飘得越高,摔下来才会越痛哦!
老时间,二更在上午11点,(* ̄3)(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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