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要是喝茶的话，自己在家就能喝，何必巴巴地跑来跟你喝！
慕南浔的脸色越来越沉，丝毫没有好转。
“你看你，还真生气了，下次，下次我一定跟你喝酒，好不好。”欧阳一边说着，一边兴致勃勃地把他抱来的瓶瓶罐罐从怀里掏出来放在石桌上。
“我跟你讲啊，老慕，这可是我刚买来的一套茶具，小十万呢，还没用过，你是第一个。前些天我还在网上自学了煮茶泡茶，等会儿你尝尝。”
慕南浔虽说不情愿，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喝茶就喝茶吧。反正重要的不是喝什么，而是说说话。
欧阳像模像样地开始洗茶，絮絮叨叨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仔细一听，才知道他在背口诀。
慕南浔鄙视了欧阳一会儿，悠悠开口，“你说，一个人变得越来越完美，这算不算是一件好事。”
闻言，欧阳心不在焉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假思索地回道，“这不废话么，变得越来越完美当然是好事了！”
“是吗，就这么简单？”
“能有多复杂。你看我以前，爱喝酒，爱玩儿，我自己觉得挺自在的，但在别人眼里，我不务正业，不值得托付。所以啊，文雅才会不喜欢我。你再看我现在，把酒戒了，也不去什么劳什子酒吧了，每天就喝喝茶，看看书，天天早睡早起，再锻炼锻炼身体，不止是我自己觉得精力好了，就连文雅，也比以前更爱我了。”
欧阳的话听起来似乎有道理，但却让慕南浔觉得陌生。
这些话，不该从欧阳嘴里说出来。
“对了，你刚刚是想说谁变得越来越完美了？”
说话间，欧阳将一杯泡好的香竹菁递到慕南浔手上。
茶香逼人，颜色透亮，一看就是下过功夫的。
慕南浔轻轻抿了一口，这茶的味道也如同他想象的那样，香醇浓厚，无可挑剔。不，应该说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周围的人随便做的一件事都能做到极致。比如今天早上伊一做的鲈鱼羹，再比如现在欧阳泡的茶。
“伊一。”慕南浔淡淡启唇，“是伊一变得越来越完美了。她以前很多时候迷迷糊糊的，有时候还傻傻的，擅长吃，但不擅长厨艺。虽然她一直想亲手给我做点吃的，但她仅有的几次下厨的经历都惨不忍睹。不是差点烧了厨房，就是做出来的东西不忍直视。”
想到过去的伊一，慕南浔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弧度来，笑意直达眼底。
那才是真实的伊一嘛。
“嗯，”欧阳点头表示同意，“走路的时候还不爱看路，有一次差点被车撞到。所以，以前我老是叫她小迷糊。”
“现在的伊一……”慕南浔顿了顿，不知道自己是该欣慰还是该遗憾。“现在的她……对于厨房里的事轻轻松松就能应付过来，做出的东西与李妈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这是好事啊。老慕，你现在可是有口福了！”
好事？
慕南浔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