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躺在龙床上,折子是魏珠捧给康熙看的。康熙一一看过,脸是变了又变。一会高兴一会生气一会沉思。
最后康熙单独拿一本出来。
康熙:‘你觉得七皇子如何?’
魏珠看一眼认得康熙手上的着折子上写的是雍亲王的。
康熙突然问一句,康熙的眼光看着手上的折子,魏珠一时琢磨不清要不要回答。毕竟有时候康熙问话,就只是问,并不需要回答。
尤其是这种问关于皇子的看法的,更要慎重,轻易不敢回话。
康熙:“魏珠,朕问你呢。”
魏珠:“奴才不敢。皇上恕罪。”
魏珠直接跪下了。
康熙:“说。朕恕你无罪。”
魏珠:“七皇子是皇上您的儿子,自然都是好的。”
魏珠哪敢多说半句,只能说是好的。
康熙看着魏珠,魏珠整个人跪伏在地上。明明屋里不热,但他身上的衣服却迅速汗湿了。不知过了多久,魏珠觉得过了很久很久,然后他终于听到康熙说道:“起来吧。”
魏珠:“谢皇上。”
魏珠暗里松了口气,觉得小命又保住了。魏珠不敢抹额上的汗,此时魏珠心里甚至有些想梁九功了。
梁九功自幼服侍康熙,梁九功年纪比康熙还大。梁九功已经年老行动不便了,而且康熙在二废太子时因疑梁九功与废太子亲近而迁怒梁九功,如今梁九功几乎是半养老状态。现在御前年轻一些的魏珠更得用一些。
论对康熙的了解,比梁九功年轻的魏珠自然不如自幼服侍康熙的梁九功。
康熙将折子放到桌上,手上折子轻扣着,魏珠在一旁别说是说话了,就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时李德全进来:“皇上,太医们来了。”李德全是梁九功的徒弟,如今和魏珠一起在御前听用。
康熙:“宣。”
李德全赶紧出去请太医进来。太医们是来给康熙把脉的。太医们依次给康熙把脉。太医们都神严肃,甚至是战战兢兢的。
太医们把完脉之后又一起会议。
太医们:“皇上恕罪。”太医们会议完齐跪下请罪。
康熙:“说吧,朕的身体如何?何时能康复?孙御医?”
孙御医:“回禀皇上,您此次怒及攻心,气血倒流充入脑部,已有中风之征兆……然今日脉相,这中风之征兆并未缓解而且还有加重的趋势。”
“皇上,现在您的龙体情况严重,不能再辛劳,不能再暴怒,不能……否则都会引起中风,一旦中风就会使病情加重,甚至……”
康熙:“甚至可能会影响元寿。”
孙御医说完跪伏在地,其他太医也都一样。
康熙重权,但他更重视自己的性命。
康熙:“就没有办法缓解吗?”
孙御医:“唯有静心调养再配以用药,如此才能缓解。若是不能静养,用药也无用。”
说白了,就是让康熙放下手中的权力安心静养,不用劳心劳力,每天睡到自然醒,每天吃吃睡睡这样的静养。
康熙也听明白了,他心里挣扎。虽说康熙更重视自己的性命,可是让康熙放权这就跟要他命没什么两样。若是康熙不重权,若不是康熙不肯放权;康熙和二皇子也不会走到如今这地步。
康熙:“先下去吧。”
康熙挥手让太医们下去。太医们赶紧退出去,那动作迅速利落。即使是七老八十的孙御医也是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出去之后,太医们不约而同的集体松了口气,就像又渡过了一劫一样。
虽说给康熙把脉是荣幸,但也要看是什么时候。这时候给康熙把脉,那无疑就像在渡死劫一样。来一次渡一劫。渡过了就能像现在这样活命。渡不过,就只能去地府陪那些早去的同僚。
太医们走了,屋里就只剩下康熙和魏珠。其实此时魏珠也想出去,可康熙没让他出去,他不敢。康熙面无表情,但侍奉康熙多年的魏珠知道,此时康熙心情不好,极不好。
康熙:“你去,给简亲王传口谕,一天只许给那两个孽子吃一顿,让他们饿着。好清醒清醒。”
魏珠:“嗻。”
魏珠赶紧出去。
路上魏珠在想:皇上这是还在生荣亲王和十七贝勒的气啊。荣亲王和十七贝勒自求多福吧。
想让康熙放权这不是容易的事。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太医们天天给康熙把脉诊治,康熙也天天吃药;但康熙的病情并没有多少好转。太医们运气不好的时候,好几个太医都挨了板子。
不过没掉脑袋,太医们已经是感恩戴德了。
大半个月过去,宫里依旧是处于戒严状态,各宫宫门外依旧日夜有人把守。如今宫里不仅是嫔妃们过战战兢兢的,就是那些年纪小的阿哥们也都战战兢兢的。
康熙的女儿都嫁出去了,成年的阿哥们也都成家出宫建府了,就只剩一些年纪小还未成家的小阿哥们还住阿哥所。这些年纪小的阿哥们,都是宫中年轻的小庶妃们生的。生母身份不高,这些阿哥们在宫里的身份地位也不如已经成年的阿哥们。
康熙儿子多了,对阿哥们早就没有早年的重视了。再加上对成年皇子的忌惮 ,康熙对这些年幼的儿子们就更谈不上喜欢和重视的。
若不是伊曼容执掌宫权对住在阿哥所的小阿哥们一视同仁的照顾,那些小阿哥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夭折呢。也正是因为伊曼容敲打内务府照顾小阿哥们,那些小阿哥们的生母对伊曼容感激。能生下小阿哥的小嫔妃们都是康熙晚年的宠妃,都是得康熙喜爱的。不要小瞧这些小嫔妃,她们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康熙不愿意见后宫老人,所以就召小嫔妃们去侍疾。伊曼容正是从侍疾的小妃嫔们那得知了康熙身体情况的第一手消息。
正是因为知道了康熙的身体情况,知道太医们劝静养,伊曼容便不知道了。她更稳得住。宫里伊曼容稳得住,宫外胤禛就更稳得住。
如此熬了近两个月,终于是有了变化了。
刘福开急急忙忙跑回来:“娘娘,宫门外的侍卫走了。”
伊曼容:“走了?”莫不是康熙终于做了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