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皇祖母,那是孙儿的孩子。如今太子已册立,储君之位已经定,两个孩子就算是双生也不要紧的。再则他们是清朝建国以来皇家出生的第一对双生子,应该吉祥之兆才是。皇祖母,孙儿想留住他们。”
康熙以为太皇太后是想要处理掉两个孩子中的一个,便赶忙解释。自古以来,皇家和大世族都有双生子双生女的禁忌。尤其是皇家涉及皇权争夺,双生皇子造成的祸患更大,一般在皇家若是有双生子出生,只能留其一。
康熙在知道伊曼容生下双生子时,这些康熙就已经都想过了。康熙的决定就是留下两个孩子。如今康熙儿子还不多,如今的康熙还没有变成那个眼中心里只有皇权的铁石心肠的冷酷君王。他内心还存有柔软的地方,他对孩子还有慈父之心。
正因为如此,康熙才不忍心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太皇太后:“你瞎说什么?那两个孩子不只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曾孙子,我什么时候说不留他们了。”
康熙:“那皇祖母您的意思是?”
太皇太后:“虽说太子已册立储君之位已经定,但太子毕竟还小。如今三藩征战正到了紧要关头,太子那半点差池都不能出的。宁嫔出身满洲正蓝旗,叶赫伊尔根觉罗氏也是满洲大世族。宁嫔膝下已经养着五公主和八阿哥,五公主和八阿哥都年纪还小,若是再让宁嫔抚养十阿哥和十一阿哥,恐惧宁嫔一人照顾不过来。”
太皇太后这一番话已经表明了好几个意思,首先伊曼容是满洲八旗贵女出身,是出身满洲大世族。伊曼容抽出的孩子对太子是有一定的威胁的。第二,伊曼容已经养了五公主和八阿哥,若是再抚养伊曼容生下的两个孩子,那伊曼容膝下就有了三子一女;这会影响后宫的平衡。
总之太皇太后的话就一个目的,那就是……
康熙:“皇祖母,你的意思?”
太皇太后:“十阿哥和十一阿哥不能交给宁嫔抚养。”
不让伊曼容抚养自己的孩子,这是太皇太后跟康熙说那一番话的目的之一。
康熙:“皇祖母您担心是有道理,宁嫔要照顾靖安和长生,的确是没有精力再照顾小十和小十一了。是得给小十和小十一找个养母……”康熙想了想然后说道:“皇祖母,不如让贵妃抚养小十和小十一如何?”
想要皇子找养母,康熙第一个想到了都快求子成魔的佟贵妃。由此足可见,佟贵妃在康熙心里的份量有多重。
太皇太后:“不行。”
太皇太后想都没想就直接否定了康熙的提议。
太皇太后:“皇帝,你莫不是糊涂了。那是双生子,连宁嫔都不能抚养,那就不能让贵妃抚养了。”
她为什么不让宁嫔抚养双生子,就是怕宁嫔养了这两个威胁到太子的地位。这佟贵妃乃是皇帝表姐,身份地位远比宁嫔高得多,若是让佟贵妃抚养双生子,那这双生子对太子的威胁岂不是更大。
太皇太后一声呵斥,将皇帝给呵醒了。
康熙:“是孙儿糊涂。是孙儿没考虑周全。那依皇祖母您的意思,该让谁来抚养小十和小十一呢?”
太皇太后:“抚养双生子也不一定要选你后宫的嫔妃。”
康熙皱眉:“皇祖母您的意思是?”
太皇太后:“你皇额娘啊。是我和你皇阿玛对不住你皇额娘,将她困在这宫里受苦。每每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我这心里就难受。是我对不起她。玄烨啊,宁嫔所出的这对双生子给你后宫谁养都不合适,不如给琪琪格抚养如何?”
琪琪格是皇太后的名字。
太皇太后:“这对双生子唯有给琪琪格来抚养才不会威胁,唯有给琪琪格抚养才能保护他们平安长大。有这两个孩子陪伴,琪琪格也不至于一个孤零零的。玄烨,算是你祖母求你,就当是你给你皇额娘尽孝道。”
太皇太后为了皇太后求康熙了。这可把康熙吓了一跳 。
康熙:“皇祖母,您这是干什么?您折煞孙儿了,孙儿答应您就是。”
康熙听了太皇太后说的话,他已经考虑,已经动摇了。
太皇太后:“好。我替琪琪格谢谢你。”
康熙:“皇祖母,您非要跟孙儿这么客气吗?皇祖母您不必如此,皇额娘是孙儿的额娘,孙儿孝敬皇额娘是应该的。这事,孙儿答应您,小十一和小十一就交给皇额娘抚养。”
太皇太后:“那宁嫔那?”
康熙:“孙儿去跟宁嫔说。等洗三礼后,就将孩子抱到慈宁宫来。”
皇太后如今是跟太皇太后一起住在慈宁宫。慈宁宫很宽阔,太皇太后心疼皇太后才让皇太后跟她住一起的。
太皇太后:“也好。那你跟宁嫔好好说。”
康熙:“孙儿知道。”
康熙跟太皇太后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康熙走了之后,皇太后才从内殿出来。
“皇额娘。”皇太后用蒙语叫太皇太后。其实按科尔沁那论辈份,皇太后是太皇太后的侄孙女,是顺治皇帝废后孟古青的侄女。只因皇太后是顺治皇帝的皇后,所以就依着大清这边论辈分,叫太皇太后皇额娘。
皇太后:“皇额娘,其实您不必这样,不必惹皇帝不高兴的。”
太皇太后:“傻孩子,皇帝没有不高兴。我这是替皇帝分忧呢,宁嫔生的双生子除了你,这宫里没人能养得,就是我也不能抚养。皇帝会想明白的。”
为了太子,为前朝后宫的平衡,太皇太后所说的并没有错。
太皇太后:“是我对不起你,让你这些年孤零零一个人。等两个孩子抱来,你也能有孩子承欢膝下。”
皇太后:“皇额娘,儿臣不怪您。这都是为了科尔沁。儿臣能抚养两个小阿哥,儿臣知足了,皇额娘。谢谢您。”
皇太后真的不怨太皇太后。若是没她和太皇太后在宫中,科尔沁的族人哪里能占有最平坦水草最丰美的草原呢。为了科尔沁,总得有人牺牲。
太皇太后、康熙和皇太后都不知道,在他们商量决定将伊曼容刚生下的两个孩子抱给皇太后抚养后不久,长春宫那伊曼容睡醒后就得知这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