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是左冷禅和日月魔教的人勾结起来了?”
定逸师太和天门道长他们脸色都不好看,听完岳不群他们的一通解释,便自然而然的怀疑左冷禅已经和日月魔教联合了。
“唉......”
岳不群将手中的折扇一摇,故作叹息。
“左师兄与不与魔教合作尚不能盖棺定论,但这中间必然有着一些联系,也许是一种无声的默契存在其中。”
季伯英心里的想法也是这样。
左冷禅和日月魔教的杨莲亭一样,都是渴慕权势的。
这一番动静和布局,虽未必两人面对面相谈进行结盟,但暗中泄露一些消息,以一种难言默契共同完成此事的布局也未可知。
在这一次的金盆洗手大会之上做文章是符合他们两方的利益的。
“左冷禅卑鄙无耻也就罢了,毕竟是正道门派,怎么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日月魔教联合?”
这样的事情对于定逸师太来说是难以想象的。
岳不群叹气道:“我也不希望这是真的,但依照左师兄往日的做派,做出这样的事,倒也不稀奇了。”
“他们在我华山脚下布下陷阱,想要谋害我华山弟子,幸好伯英技高一筹,将那些杀手全部斩杀当场。”
“我下山去处理这件事,便发现那十几个人全都是江湖上臭名昭着的山贼大盗,全部都是杀人如麻的左道之士。左师兄能够调动这些左道之人,想必身边也养了不少这些旁门左道,与魔教联合倒也不显得稀奇了。”
“如今倒好,这衡山成了众矢之的了,黑白两道的大人物都要在此地做文章,刘贤弟还是快快跟我走吧,诸位好汉也该暂时避其锋芒。”
曲洋想赶紧了结这件事,带着刘正风跑路是最符合他的想法的。
他一开口,众人又将目光放到了刘正风身上。
刘正风也颇感为难,左看看右看看,看看曲洋,又看看莫大。
“师兄......”
“你走吧,黑白两道都要拿你做筏子,你留在此地绝对没有好下场。”
莫大也不去看刘正风,仍旧冷言冷语,但只是劝刘正风赶紧逃走,满腔爱护之情,众人也都念在心中。
“师兄......”
刘正风颇为感动,以前只嫌弃师兄的音乐穷酸,实在过于俗气,今天才真正见识到了师兄心中的豪气、开阔的胸襟。
刘正风坚定了下来。
“师兄,我绝对不能走!”
刘正风又如何能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自己果然是逍遥了,可衡山派就要倒霉了。
别的不说,这成千的江湖人士远道而来,被这样放了鸽子,又岂能心中愉快?
这一逃固然可以避开魔教的兵锋,但左冷禅暗下辣手又如何能够抵挡?
自己逃了本来就是理亏,左冷禅再把这件事宣扬出来,说自己与曲洋之间的事情,衡山派百口莫辩,再加上鲁连荣又是个叛徒。
莫大一个人又如何抵挡江湖同道的质疑?
如此隆重的办这个金盆洗手大会,结果临开场前一夜正主跑了,本就是心虚之举,衡山派的名声就要一落千丈,毁于一旦了。
没办这个大会还好,可如今明天午时就要洗手,这个时候刘正风是万万不能走的。
“刘贤弟!”
曲洋有些焦急的抓住刘正风的袖子。
但刘正风只是对曲洋笑了笑,却并没有半点动摇。
曲洋见状也知道了刘正风的心意,叹了口气,咬了咬牙,神色一正。
“好,你不走我也不走,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这副生死与共的样子,倒也让天门他们脸色一缓,对曲洋真的有些改观了。
莫大却越看越烦。
“本就是你们惹出来的事,这个时候还逞什么英雄,都赶紧给我滚,不要在我衡山丢人现眼!”
莫大要赶人,刘正风不肯走,曲洋要与刘正风生死与共,三个人一时到梗了起来。
“爷爷,我也留下,和你和刘爷爷要死一起死!”
曲非烟也站了出来,娇嫩的小脸庞也收去了嬉笑,神色一正,将两柄短剑握在手中,一副拼死一搏的样子。
让定逸师太看了,好不欣赏,老眼中满是喜爱。
而曲洋又哪里肯让曲非烟陪着自己一起死?
眼瞧着又是一轮争执。
“诸位不要再争了,既然不想走那就不走了,我有一计可以转危为安!”
季伯英向前迈了一步,打破了这僵持的氛围,众人又重新归于寂寂。
“刘师叔,不知你原本是怎么安排的?”
刘正风虽然不解,但仍旧回话。
“我使了些钱,请了一道圣旨,买了个芝麻绿豆的参将的官儿。”
闻听此言定逸他们又都是微微一皱眉。
他们自然是瞧不起这样的小官也是瞧不起与朝廷这般搅扰的江湖人士的。
若明日在金盆洗手大会上得知了这个消息,他们自然感到心中不快,也只能感叹人各有志。
但如今却也能明白了,难怪刘正风想捐这个小官,估计也是想靠着朝廷护住自己与曲洋吧。
心里倒多给留了一些理解。
“圣旨?”季伯英眉头一挑,关键就在这里了。
“这圣旨到底是真圣旨还是假圣旨?”
刘正风挠了挠头,有点不太明白,但想着应该是真的。
“这金盆洗手大会来的朋友是这么多,这当官的答应的那么干脆,自然不会弄假的若是假的却瞒不住的,我纵然是再多的钱,也不能让他干这必死无疑的事了。”
“只是我出手阔绰,那当官的高兴,指点我多拿了一些,送到南京司礼太监那里,本来可以捐个再大一点的官,只不过我志不在此,这样事情办的就更容易了。这圣旨便是从那南京取来的。”
季伯英点了点头,岳不群也在一旁颔首。
“朝廷有两套班底,南京的虽多是一些告老还乡没有实权的,但大多也是在朝中很有名望的,与那皇帝也有些关系。如此说来,这圣旨自然是真的了。”
季伯英在花厅中微微一笑。
“诸位师伯、师叔、前辈,破局的关键就在这里了,诸位还得依从我的号令,听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