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之,还不快给季少侠赔罪?”
林震南连忙将在自己身后的林平之一把拉出推到前面。
又对着季伯英笑脸相迎。
“这几日镖局中惹了些仇敌,大家都搞得精神紧张,是犬子的不对过于莽撞,这才冒犯季少侠。恕罪,恕罪......”
林平之也非常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大许多,和自己不同风格英俊的同龄人。
福威镖局剩下的一些惊恐的趟子手们惶恐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些希望和好奇,都如同看待救世主一般,看待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请季......季大侠恕罪,我......”
季伯英笑着左手伸出将林平之扶起。
“少镖头不必如此多礼,福威镖局发生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有如此反应再正常不过何罪之有?”
一时间众人瞧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这般和煦,忍不住都有些失望。
生死关头,他们更希望能来一个威猛霸道的人才更加让人信服。
但众人又看到了那地上的半截剑尖。
想到了张镖头这一个多月来连番的夸耀。
索性也就更加放心了。
眼前的年轻人虽然年纪小,性格和煦也不是什么残暴的,好像一个初出茅庐的书生。
但看他的手段,分明是江湖上最顶尖的那一流豪侠的手段。
本来听着张镖头那样的夸耀,都觉得夸张。
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年轻人,练武又没有多久,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可他们只看见林平之那手上没了剑尖的宝剑,亲眼所见之后,便真觉得人不可貌相。
这时候只觉得不愧是华山派出来的名门正派的天才,果然是和煦正义,让人如沐春风。
如今大伙有了这般的强援,终于不用再惶惶不可终日。
林震南连忙热情的将季伯英往里面请。
众人入内坐定,还不曾寒暄几句,季伯英便直接开口。
“林总镖头可知到底是惹上了什么仇敌?”
林震南闻言面露难色,惭愧的叹了口气。
“说来实在惭愧,我镖局之中被他连杀十五人,却始终不知是何手段,也不知是惹上了什么仇敌,连敌人的面都未曾见上一眼啊。”
“却不知季少侠为何不远千里而来,可是得知了什么别的消息?”
众人都希冀又探求的目光看向季伯英。
季伯英笑了笑,右手向上一提,青布包还攥在手里,先将那一串宝剑放到了桌上。
“林总镖头看看,可认得这是什么兵刃?”
林震南与林夫人分别伸手取过一柄,另外的几名镖头也都凑过来探头探脑地看着。
江湖上各门各派,因为武功风格不同,手中的兵刃也或多或少会随着自家的功夫而略作修改。
同样是一把宝剑,有的门派就略厚重一些,有的门派就细窄一些。
他们都是行走江湖多年的镖头,有丰厚的江湖经验,熟知这些江湖手段,只要是见过的,自然也能够分辨。
“这......这莫非是青城派的配剑?”
林震南捧着手中的铁剑,大吃一惊。
青城派的剑法略显中正,其实他们的佩剑特点并不明显。
但林远图当年的重要战绩之一,便是与青城派的长青子比剑获胜。
而林震南为了开拓蜀中市场也在青城派碰了多年的钉子,对这个门派自然多加关注。
因此看了几眼,便认出了青城派的宝剑。
“这是为何?为什么青城派会打上门来?那群狗崽子常年无礼,今年终于收了咱们的礼物,怎么会这个时候杀过来,杀伤了咱们这么多兄弟。”
张镖头气的咬牙切齿,又不解又愤怒,他多年去青城派送礼,都被无礼的拒之山门之外。
心里早对青城派有怨气了。
众人都口中叫骂不止,有的说了一些本地的土话,季伯英也听不明白。
显然没一个对青城派有好印象的。
但没好印象归没好印象,实在不明白青城派为何会杀上门来,往年不收礼物也就算了,年前明明收了礼的。
众人都不明白,唯有林震南心中有个猜测。
“当年我祖父林远图,曾经与余沧海的师傅长青子比剑,长青子败了之后郁郁而终了。莫非......莫非是因为这件事。可长青子的死,实在怨不得我祖父头上啊。”
那王夫人也是破口大骂。
“心胸狭窄,倒也是一脉相承。只因为比剑输了就要气死,几十年后徒弟还要杀上门来寻仇。像这样的人都不要在江湖上混了,莫非与人家争斗的时候便要说,你不要打我,打我我就要气死?”
王夫人说的有趣,众人免不得扯了扯嘴角,但终究是笑不出来,惹上青城派那可真不好办。
季伯英轻轻笑了笑,转向林震南。
“如今是青城派余沧海杀上门来了,林总镖头......怎么说?”
林震南咬了咬牙,看了看场中面容复杂的众人,又看了看身形高大,面容硬朗英俊的季伯英。
“他青城派无礼在先,如今杀上门来害死了,我这么多生死弟兄,我又岂能与他干休,岂能畏惧他的武功,总拼了这条命也得讨个公道!”
林震南习惯了化干戈,这个时候其实还是想要缩一缩。
但这么多人看着,镖局里死了这么多老兄弟,若是这样干,以后队伍怎么带?
更不用说眼前还有一个华山派的高人。
林震南知道余沧海在江湖上,虽算得上是一流,但也绝对称不上顶尖。
比之华山掌门岳不群是要差不少的。
而眼前的这个少侠,只展露了那么一点点手段,但显然也是江湖上一流的功夫了,有他助力必然不怕余沧海。
季伯英听了,击掌为林震南叫好。
“总镖头果然豪气。那我便助你们一助!”
“多谢华山派援手。”
林震南扯上华山派季伯英也不反驳。
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也是我师父的教诲,我有一计可以让那余沧海现身。”
“什么办法?”
面对好奇的众人,季伯英笑着将手中那个青布包提在半空。
“问问余沧海,他还要他的儿子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