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的深处
断魂崖营地
一座由沙砾建造的城堡外,四周的修士手持长枪,每五人为一队,巡视着周围的情况。
城堡内,燃油灯挂在四块石柱上,勉强将幽静的房间照亮,宽长的沙砾石桌两侧各站着四人。
站在沙砾石桌左边最末尾的是一个矮子,身高与沙砾石桌齐平,生得一副孩童般面容,明亮的双眸圆滚滚的,脸颊肥嘟嘟的,看上去十分稚嫩。
他身着黑色半袖,下身是紫色短裤,两脚穿着碧绿色的草鞋,左腰处挂着红,绿,紫三色的葫芦各一只。
此人姓绝名清,身后背着一个小型的四足金鼎,脑袋周围的头发光秃秃的,唯有头顶束起倒勾而下的一缕。
绝清身侧站着一名皮肤暗黄,穿着背心,肩披紫色披风,右臂拴着黑色布带,短黑发倒竖,凶神恶煞的男子。
该男子名为黑岩,一身腱子肉,赤着黝黑的双足,如石柱般直挺挺地站在沙砾石桌一旁。
沙砾石桌左边第二位的是一戴着白色面具,体态修长,身着露着香肩雍容华贵的雪白狐皮大氅,脚穿白色长筒靴。
纵有厚实的狐皮大氅在身,却难以遮挡其凹凸有致,让人看一眼就难以自拔的傲人身姿。
此女名叫白霜,肤白如玉,晶莹剔透,一双妖媚蓝瞳看似如平静温柔似水,实则暗流涌动,转瞬间便化作无尽漩涡。
站在沙砾石桌一侧首位的是身形消瘦,面若刀削,丹凤眼,卧蚕眉,身背银柄长剑,剑鞘通体银色,剑柄与剑鞘皆有古老的花纹。
此人一身朴素白衫,一头银发束起,斜垂在右肩前,脚穿白色短靴,小巧的银色锁链连接鞋脚与鞋头。
此人名叫云轻,是一位剑修。
云轻对面是一个体形魁梧,身穿暗铜色盔甲的男子,因为有面盔遮挡,根本看不清面容。
红色披风用圆环挂在两肩后的盔甲上,脚上的铁甲靴由宽到窄,结构有些复杂,靴头格外尖锐。
一身盔甲的汉子名为不问,手臂与手腕通过神源石连接,十指更是由神源石捏造而成,看上去光彩夺目。
不问身旁站着一名戴着黑色高帽,一袭黑衫整洁光亮,弯腰驼背,左手拄拐的老者。
此人老态龙钟,看上去已近古稀之年,发丝花白稀松,眉毛也已斑白,模样更是如朽木般,唯有一双瞳目格外精明。
老者名叫掌命,因为某种原因,使其成了这个样子,然而,他的真实年龄也仅是壮年。
沙砾石桌右侧的第三位是个肚大如海,肥头大耳的人,奇怪的是,他的双腿确如寻常人一样。
青年浓眉大眼,壮硕的手臂似有万斤力,后腰挂着一对腹部大,两头小的金锤。
敞胸露乳的青年名为食天下,穿着半袖黑衣。
沙砾石桌右侧最后一人是个扎着双马尾,头戴海星形状的蓝发卡,一身淡蓝色碎花裙,脚穿水晶鞋的少女。
此女面若桃花,樱唇皓齿,琼鼻柳眉,水汪汪的大眼瞳惹人怜爱。
少女姓千名琪,右腰前挂着一只水蓝色的瓷碗。
沙砾石桌的一端,正对沙门的沙砾座椅上,坐着一位十指交叉,两手肘抵着沙砾把手,低眉沉思的男子。
他名叫游方,一头短白发,金白双瞳,左耳根戴着拇指般大小的银环,身着深紫色长衫。
在游方的对面,有着一张空沙砾石座,显然,还有人没有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守卫恭敬的声音:“青爷。”
之后,沙砾石门缓缓被推开。
随着沙门被推开,身着冰蓝色劲装,左腰间挂着湛蓝色宽刀的女子走了进来,她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边走边说道:“都在啊?”
房间内无一人回答,她的出现也没引起任何骚动,一切就跟之前一样。
很快,腰挂宽刀的女子便在游方对面的沙砾座椅上坐下。
见人已到齐,游方扣在一起的十指一开,率先说道:“今日召大家前来,是要明确一件事。”
“至于谈论的对象,想必你们也都略有耳闻。。。。。。”说着游方抬起了头,一脸严肃道:“那就是北大陆梓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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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的深处
薪殿薪降的营地
大帐内
薪降独自坐在桌案后,两侧是两盏铜人油灯,桌案两边分别站着两人,很明显,他们是支持薪降继承未来薪殿之主的拥戴者。
站在案前左边第一位的是白衣锦袍,脚踏雪白短靴,金丝绣花在短靴上绽放。
雪白银丝及腰,眼眶两边有血红色的眼影,双唇艳红饱满,两缕银发垂至锁骨,温文尔雅,名为薛君尚。
另一人,身强体健,皮肤黝黑,穿着开胸熊皮衣,手腕与脚腕皆是缠着白色的绷带。
平头,赤着黑如墨水的双脚,下身穿着绿色花裤衩,该男子名叫战狂,与薛君尚相比,他的表情十分淡然。
“北大陆梓阳的事,大家也都听说了,忘我极道啊。”薪降自顾自地点头,眼眸扫过两人,继续说道:“上一个觉醒忘我极道的人还是北大陆的逐流疯,唉,不可一世啊。”
“无我极道可是六大极道之力中最为霸道的存在,更何况又是忘我之力。”薛君尚看了战狂一眼,道:“我的意思是,不可与之为敌。”
战狂冷哼一声,稍显不悦道:“他可是北大陆的人,不与之为敌,难道要与之为友吗?!”
薪降笑着伸手,战狂不言,薪降望着薛君尚道:“君尚,你接着说。”
“杀人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北大陆梓阳如今可是个疯子,贸然对他出手,我们势必会损伤惨重。”
“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还是不要去做了。”薛君尚一脸奸笑的眯起双眸,道:“交给别人去做岂不更好?”
薪降缓缓为其鼓掌,称赞道:“好一个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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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内围
薪殿薪勇营地
主帐内
气急败坏的薪勇一掌拍在桌案上,恼怒道:“北大陆梓阳好大的狗胆!竟敢在我南大陆为非作歹,召集人手,与我共灭之!”
站在帐内烛火旁的红衣男子道:“兄长,北大陆梓阳可不好惹啊,我们要是把他逼急了,他忘我极道一开,我们这些人只怕不是其敌手啊。”
“再者,北大陆梓阳手底下的那几个人也绝非善类,眼下各方势力未动,我们还是不要强出头的好。”
讲话青年红衣似血,书生模样,是薪殿四大副城之一的夏家公子,夏翰。
由于其姐姐嫁给了薪勇,因此,他便一直称呼薪勇为兄长。
“你怕北大陆梓阳我可不怕!”薪勇瞥了他一眼,猛地起身,道:“传我命令,两城为一队,围堵北大陆梓阳!”
进入帐内的两名守卫还未走出大帐,夏翰急忙发声组织道:“兄长不可!”
因为水之本源的事,薪勇一直对夏家耿耿于怀,极不耐烦道:“你还有什么事?!”
“北大陆梓阳实力极强,若分散力量,只怕会被他逐个击破,兄长决心要除掉他,还是先召集苏城,千城,海城来此共商良策。”
“区区一个北大陆的废物,也值得如此兴师动众?”薪勇对两名守卫说道:“传我命令,让各城四下搜寻北大陆梓阳。”
夏翰苦劝无果,若再劝阻,必会惹怒薪勇,无奈低头站在一旁。
守卫刚走,季常便来到了大帐内,他先是看了一眼愁眉不展的夏翰,而后笑问道:“公子这是因何事而发这么大的火啊?”
再次坐在案前的薪勇道:“我欲围剿北大陆梓阳,你觉得怎么样?”
季常面挂微笑道:“北大陆梓阳声名远播,若能将其斩杀,公子必将声名大震,殿主对公子也会高看一眼。”
“这对公子竞争未来殿主之位有利无害。”
“听听,听听。”薪勇指着季常,喜笑颜开的对夏翰说道;“季常是个明白人啊,哈哈!”
夏翰快步来到季常身旁,冷眼瞥了他一眼,便长袖一甩,愤然走出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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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
外围
苍茫无际的沙地上,梓阳背着花瑶继续向妄的外围走,期间,没有遇到任何人,也没碰上被血蚁操控的傀儡。
因为武神一事,梓阳内心中那高大伟岸的父亲身姿彻底崩塌,他多么希望自己的父亲只是个普通人。
可在贾绝生,神明,雷阳等人的话语中,他与武神的关系基本尘埃落定。
压在心底的痛梓阳没有告诉贾绝生他们,倘若花瑶没来到南大陆,他可能不会主动向人提起与北大陆武神相关的任何话题,今日终于说了出来,心中多少会舒服些。
不知走了多久,二人也是停了下来,花瑶围着火堆而坐,烤着兽肉,梓阳头枕双臂,正躺在沙地上休息。
“哈哈哈!北大陆梓阳,你可是让我好找啊,今番看你还能躲到哪儿去!”
突然,沙丘后传来一道熟悉的欢笑声,花瑶面色一寒,刚想出手,梓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梓阳面朝沙丘,云淡风轻的喊道:“躲?我需要躲吗?”
“只不过,我目前有点不舒服,你不会趁人之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