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输！”
男人急忙说道，声音中多了几分颤抖。
恐惧，是一重本能！
哪怕是他已经死过一次，可遇到这种比他还凶残的人，他也会害怕。
挥落的银剑落下，冰凉的杀气停留在他的额头上。
萧沐凌冷漠看了一眼他，后退一步收起了灭神剑。
杀气消失，男人才松口气。
半躺在地上，注视着萧沐凌。
“明明他们两个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你为什么还能下手？”
下手的那么毫不留情！
“这种地方，迷惑不了我。”
她不会陷入这种幻境里。
她安然无恙走出灵阴之境的那个幻境，甚至将它改造的更强，自然就不会被这幻境所迷惑。
“也是，你的主魂比一般人强大。”他从未见过这么强大的主魂。
“主魂？”这话题跳跃的是不是太大。
幻境和主魂有什么关系？
男人从地上站起来，“因为你主魂强大，所以不会轻易被迷惑，你的主魂甚至能够分离出来，成为一个单独的个体。”
寻常人是一个主魂，然后各种散灵凝聚成其他的魂啊魄啊，最后这些魂以及魄和主魂融合，才能形成一个灵魂。
可她的主魂，强大到能够单独形成个体。
当真罕见。
“你能看到一个人的灵魂？”这第二层，又是什么地方？
返生，这么玄乎！
“你站在这，我就能知道你的一切，即便是你不想让我知道的，我也会知道，其实你还有第三个很重要的人。”
只不过……他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模样。
眸光闪烁，冷冽了几分。
连她师父，他都看到了？
男人举起双手，“别，我不是刻意看，只是你站在这，我就会看到，而且我很有原则，我看到的，不会跟任何人说。”
这个，她大可以放心。
“你也没人可以说。”否则，刚才她就一剑劈了他。
其实，该一剑劈了他的。
只是最后，她停住了。
既然第一层是三个亡灵形成，那这一层应该也是由他而成。
眼前这个人和刚才她杀的那个一样，也只是分身，并不是本体。
第二层这个界层才是他的本体，要杀他，就要毁了这一层。
这里都毁了，她如何去第三层？
“我也不是全部看到。”说话间，他双手摊开耸耸肩。
他能看到的并不是人的心，而是灵魂，这点要弄清楚。
若不是她的灵魂对这三个人很深，他也不一定能够找到他们的模样。
“我可以去第三层了吗？”萧沐凌问。
不要浪费时间。
男人注视她，笑了起来，“你还没感觉到疲惫吗？”
已经到了第二层。
“没有。”萧沐凌否认。
这里的气息是不同寻常，走进这里，落在身上的压迫都强了几分。
就像第一层那三个人说的那样，长时间在这里，到最后，只怕连站都站不来。
可她和常人不同，还拥有生机之木。
她能比寻常人坚持的更久。
“第三层。”男人伸出手，指了指大门方向。
她出去，就能看到第三层了。
萧沐凌没有犹豫，直接往外走去。
“喂，姑娘。”
萧沐凌停步回头。
“找死？”她冷冷开口。
“我虽然也是亡灵，但喜欢温柔的。”
别动不动死啊，打啊之类的，太粗鲁。
“所以你才设下这么个地方，窥探人心？”今天要是其他人踏入这第二层，早就跟随他沉沦了。
随着他沉沦，就会化作这里的一部分，滋养这第二层。
“我窥探的不是人心，是灵魂，而且我要说的不是这个。”男人摇头。
别扯远了。
当然了。
她说的也没错。
因为他不喜欢粗鲁，更不喜欢动手，所以才选择这个方式……
让一个人跟随他最重要的人，沉沦堕落，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么？
“说。”他要说什么？
“你的灵魂里，有一缕其它灵魂的气息。”
男人含笑开口，目光中多了几分贪婪，“是很强的灵魂气息。”
若是可以，真想夺走！
“灵魂气息？”什么样灵魂气息？
“那灵魂的气息不属于你。”他可以看到，只是看不透。
“谁的？”萧沐凌脸色一沉。
“不知道，它隐藏在你的灵魂深处，藏得很深很深，要不是我道行深，只怕也抓不住。”
只有一缕！
藏的不只是深，还……挺复杂的。
“哦。”萧沐凌应了一句，转身离开。
一缕灵魂。
莫非，是这个身体的？
曾经的萧沐凌？
萧沐凌这样想着，已经走出了那扇门，外面不再是来时的阴沉，也没有枯树和白骨的乌鸦。
男人看着关闭的大门，轻笑了起来。
“真有意思，主魂能成为个体，而那些散灵形成的魂和魄也异常强大，应该也能形成一个个体。”
这样的人，他还真只见过这么一个。
灵魂竟然会这么强大！
强大的让人害怕！
可是——
不管主魂和散灵有多强大，哪怕是足以形成个体，它们也要凝聚在一起，这才是一个完整的灵魂。
一个人的灵魂完整，那才是真正的他。
走过了第二层，萧沐凌更加小心起来。
连灵魂都能看穿的地方，不小心还真是不行。
第二层就连灵魂都能看透，后面还有那么多，谁知道还有什么？
走到一半，萧沐凌停步。
“该死！没问他更多返生灵的事！”
她这样一层一层走，走到最后，返生灵要是杀了他们几个才能拿到，那她不又要打一次！
“不必那么麻烦。”
温柔的声音随风吹拂而来，那温柔就像是一双世上最轻柔，最温暖的手。
在这双手中，便是满是创伤的灵魂也会被抚慰。
周围景色，一点点改变，柔光洒落，一切都是那么柔软，那么平和，仿佛世上万物都能在这得到安慰。
舒服！
非常舒服。
萧沐凌慢慢往前走，看着落在的白茫。
这和第一层的时候不同。
在这，每走一步，就会感觉眼皮沉重一分。
很想在这里躺下，一直这么睡下去。
“好陌生。”她喃喃开口。
这种感觉特别陌生。
可是……似乎又特别的熟悉。
“不，你对这并不陌生，只是你忘了，留下吧，留在这里，你会想起来更多……”
萧沐凌停住。
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