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涵看着地上的人群,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来。
至此为止,她已经不再想,当然也是没有这个精力去思考的,这个马大夫究竟是在这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又或者是始作俑者。
“没办法。”君子涵迫使自己尽量冷静下来,她愿意帮忙,当然是因为一个医者的身份,想着能够救治下来这么多的人命,也算是一件善举。
只是,她并不愿意被人如此的道德绑架,这样的逼迫着的模样,她不喜欢,甚至很反感。
众人的哀求声在听到一声没法子的时候,如同按了暂停键一般。
“啊!怎么可能呢?你不是已经救治过那么多的人吗?”带头的妇人再次质问的口气道。
“没听清楚吗?我说没办法。”君子涵稳住心神,继续说道:“何况昨日那个水只是我从后面的院子里面打上来的,如果有人想要喝了,自己不会去井口打?为甚都过来求我?”
随着君子涵的最后一句话落下后,乌泱泱的一片人,瞬间便蜂拥而出,挤向了院子里面的井口去了。
很多人哪怕就是没有力气跟着走过去,爬着都要去,瞬间便如同来时一样,消散个干干净净。
马大夫看着如此的情形,眉头一皱道:“你如此的欺骗他们,等会儿便晓得井水并无作用后,会更加疯狂的。”
好不容易看见希望,却发现原来并不是,这换成谁都是会崩溃的。
君子涵一听马大夫的言语,双眼微眯,盯着马大夫的眼睛闪过一抹冷意。
“呵呵,原来都是你故意的?”
“我只是想看看那能够治病的水而已,错了吗?”
一开始,马大夫是真的以为就是一些普通的井水而已,所以在君子涵提溜着的时候,毫不在意,等他明白过来时,那水居然是一丝丝都没有了。
“居然敢算计我?”
“我没有,只是想让他们都活下去,这又有什么过错?”马大夫特地加重了后面后头的话。
君子涵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果然,还是财帛动人心啊,不管是东西还是钱财,都是能够让人发狂发疯的东西。
可谓是自己自食其果。
君子涵将手背在身后,用意识快速的在空间里面翻找着,适用于眼前这个一脸忠厚老实样子的马大夫的毒药来。
看来此处不再适合逗留,正如刚刚马大夫所言,那些人现在看到希望了,如果再失望,怕是会疯狂。
她是想研究出来药方的,只是现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怕是已经不再适合。
只是眼下此人还有用处,并不能一下子就毒死了,就只能用点迷幻药了!
药包已经顺利的到了手掌中,君子涵于是将脸色微微缓和过来,就像是认命一般道:“你不是很想知道昨天的药吗,你跟着来吧,我去拿来给你瞧瞧。”
马大夫一听此言后,脸上抑制不住的狂喜,更加没有多想,一个快步便跟着君子涵后面。
只是都还没有来得及越过门槛,却发现走的好好的君子涵突然之间停了下来。
一道白色烟雾弹出,这样的一处地方,瞬间便被白色粉末给包围。
然而,从来没有失手过的药物,此时却是毫无作用,马大夫依然如故的站在后面,甚至都没有屏住呼吸。
“呵呵,我还当是什么宝贝呢,原来只是这些迷幻药啊!
哦,忘记说了,我呀,可是百毒不侵之体,所以呢!就凭你这一点子迷幻药,根本不起作用。”马大夫嘴角上扬。
此时的马大夫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让君子涵也看不清楚,到底那个才是真正的他。
一下子并没有迷倒人家,君子涵脸上倒是一点子都没有失望和慌张。
她只是轻轻的抿了抿嘴唇,“哦,是这样啊!晓得了!”
声音突然一变,一个手刀劈,便在瞬间就把马大夫给劈昏在地。
君子涵低头看着地上的马大夫,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她难道只是靠毒药不成,想着不再停留,越过马大夫的身体,奔向一处低矮围墙边,一个纵身飞跃过去,已经来到外面的大街上来。
落下之时,带起的一阵风,将本来就是灰尘满地的所在,更是一片尘土飞扬。
君子涵快速的寻找着可以停留的所在,可是路都快到头了,还没有发现一处可以让她试验药方的场所来。
倒是让那些管制的衙役们给直接抵挡住,“李大人可是说了,所有人员一律不许离开此处。”
看着衙役们手中的兵器,只是远远的抓住兵器的边缘处,好像是担心被沾染了一般。
君子涵此时倒是想到了,人家李大人好像是说过这些事情的。
不过,她也没有想到要出去呀,“官爷,我只是想问问,雍城里面的病人都安置在何处?”为了不影响人家,她特地往远处站了站。
谁人不怕死,人家当差的都这么害怕了,她哪能再不自觉一点,离远了大家安心不是。
这些衙役们哪见过这种人啊,如此的冷静,难道不明白什么叫重病区吗?这姑娘真的是心大,还打听那位置。
这倒是让几个衙役们有些搞不明白了,几个人一对视,还是那个一开始说话的衙役给指了一个方向。
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君子涵不过来,什么事情都好说。
君子涵于是对着他们道了一声谢,转身便走。
很快便来到衙役们所说的地方,这里和之前那地方一点子都不同。
处处都是低矮的茅草屋,还有甚至都是刚刚搭建的棚子,跟贫民窟没什么不同。
快走几步,君子涵便发现地上的尸体已经不知道多久的模样,苍蝇满地飞。
这样看来那个马大夫那边还是勉勉强强能够算是干净一点的。
这里只能说是又乱又脏,混乱不堪来形容倒是很贴切。
地上躺的,墙壁上靠的,到处都是。
当有人看到君子涵这个陌生人来时,即便是还活着的人,都是麻木不仁的掀了一下眼皮,便不再多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