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董瑞云的话,磐石营官兵们脸上的同情也消失不见。
对于磐石营官兵来说,在这些人来到南大陆的那一刻,他们就是叛逆,叛徒永远比敌人更可恨。
在拉虚城永远都只是极少数,随着事态的发展,越来越多的真腊人赶了过来。
拥有了足够的数量优势后,真腊人也爆发了巨大的勇气,抢先动手。
被围攻的周人虽然奋起抵抗,可人数太少的他们很快就落入了劣势。
“沈若辰!”
“末将在!”
“率两百人,去救援。”
“是!”
沈若辰从不会质疑叶天的任何命令,虽然心里很不理解皇上为什么会去管一群背弃了大周的叛逆,可在得到命令后,还是第一时间选出两百人直冲过去。
磐石营用周语下达命令,立刻让真腊人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分出一部分人手想要阻拦。
可这么一群乌合之众哪里是大周精锐的对手,磐石营官兵甚至都没有拔出腰刀,紧靠双拳就打翻了一大片真腊人。
有了援兵,被围攻的那伙周人也士气大涨,竟然能打的真腊人节节败退。
也难怪南大陆诸国都看不起真腊,这些家伙在占据优势的时候凶悍无比,可一旦陷入劣势,立刻做鸟兽散,连被打倒在地的同伴都不理会,纷纷逃走。
“多谢兄弟仗义出手,我叫常保根,不知道兄弟高姓大名?”常保根乐呵呵的拱手问道。
对于这些大周叛民,沈若辰自然不会有丝毫好脸色,完成任务后,冷哼一声,直接带人离开。
“大哥,他们到底是谁?这么傲气?”
“他们是从董瑞云商船上下来了,肯定是董瑞云从大周请来的护卫,让大家都把臭脸收起来,可不能恶了财神爷。”
看着紧随自己而来的常保根,沈若辰冷冰冰的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事?”
“这个大哥,我们想要见见董大东家。”
“见我,干什么?”董瑞云疑惑的问道。
“您就是董大东家?小人常保根,给您行礼了,祝大东家财源广进……”
“少说废话,我很忙的。”
“是,是,都是小人太多嘴了,大东家,您要是看得起,就让我们帮你们卸货吧。”
“用不着,我自会请人,都给我滚。”
要是在平时,董瑞云也不会在乎到底让什么人给自己卸货,可如今大周天子就在这里,他可不敢让这些背弃了大周的叛民赚钱。
听到董瑞云的话,常保根身边几个壮汉脸上立刻出现了怒气,却被常保根制止了。
常保根谄媚的说道:“大东家,我们这些人身体个顶个的好,而且都会说周语呢,您手下人管起来也方便不是。”
此时董瑞云也不敢在做主了,只能看向叶天。
“都不容易,让他们干吧。”
听到叶天的话,常保根立刻千恩万谢后,就带着手下的兄弟们急吼吼的向着商船跑过去。
“陛下,他们都是叛民,不值得同情,而且在真腊这种叛民很多,好东西却没几个,没少干坏事,真腊人没人喜欢他们。”
董瑞云不知道叶天在想什么,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看着正在忙碌着搬运货物的周人们,叶天长叹一声,准备离开。
可在这个时候,一群真腊衙役突然赶了过来。
董瑞云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一路上他可没少在叶天面前吹嘘自己在真腊经营起多大的势力,拉虚城可是他重点经营的地区,刚来就遇到了下马威,让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你们要干什么?”
听到董瑞云饱含怒气的质问,带队的兵头苦笑着说道:“董大东家,我……是舍大人让我们来的。”
看着兵头对自己挤眉弄眼的样子,董瑞云也明白了,他是被逼的。
此时舍渠一脸正气的推开人群说道:“你们不用在这里嘀嘀咕咕的,就是本官让他们来的!”
“舍大人,这是何意?”
“尔等是来我真腊行商的商人,如今商船入港,不该接受我真腊市舶司的检查么?而且你们刚刚入港,便在码头与人混战,本官今日便要让尔等知晓我真腊律法的威严!”
舍渠激动的发表着自己的演进,可不仅董瑞云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就连跟着舍渠而来的真腊士兵们也一个个不耐烦的看着他。
自从董瑞云来了拉虚城,他们没少拿好处,如今舍渠竟然让他们来抓自己的财神爷,若不是舍渠出自舍氏,恐怕这些官兵早就做鸟兽散了。
整个真腊,除了叶天手下的官兵臣子,认识他的只有胡西江和舍渠两人了。
为了不让叶天的身份暴露,董瑞云特意等着胡西江和舍渠两人下船离去才让叶天下船。
却没想到遇到了码头工人械斗,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同行的胡西江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继续往前走,可“多事”的舍渠却直接用官职逼着一队士卒前来。
在面对舍渠的时候,大周一方所有人都在刻意保护叶天不要暴露。
可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们的保护却让叶天彻底暴露了。
舍渠自然注意到,自己一出现,就有三十多人凑到一起,显然是在遮掩着什么。
“你们让开。”
“舍大人,你这是何意?”
“我乃真腊官员,要做什么,还用不着给你一个小小商人解释,你们让开!”
发现对面的人群根本不理会自己,舍渠对着身后的真腊士卒说道:“你们上去,将那些人驱散!”
舍渠显然高估了自己官职的威慑力,在真腊士卒们看到董瑞云手里故意露出来的金叶子后,看向舍渠的目光彻底冷了下来。
“舍大人,您虽是朝廷命官,却不是我们的主官,没有职权命令我们。”
“混账!尔等身为真腊官兵,如今有周人有违法嫌疑,竟然不闻不问?”
又看了一眼董瑞云手中的金叶子,带队的兵头咬着牙说道:“舍大人,所谓的悬疑不过是你一人之言而已,你又不是我真腊君王,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们?兄弟们,咱们走。”
“岂有此理!尔等竟不知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的道理?尔等今日敢走,我便上书朝廷,将尔等重重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