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数天,朱瞳与汉奸走狗吕元来往异常密切,一箱又一箱、一车又一车的银子被源源不断地运进了新的县衙。
如此大阵仗,不可能不引起都尉司的注意。
没多久,朱元璋怒气冲冲杀到了朱瞳的大别墅,猛地一脚踹开大门,痛心疾首地指着朱瞳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样做,对得起咱吗?”
然后,就连老朱也被金钱所诱惑,六百二十万两的赃款,被他分走了三百万两。
于是,老朱的陵墓规模又扩大了两成,工匠增加了三成……
而另外一边,朱瞳去到妙儿的卧室,在屋内吭哧吭哧,咯吱咯吱,忙碌了好一阵子后,他扶着腰,缓缓走到院中的大仓库,清点近段时间的贪污受贿所得。
成果令人瞩目——从吕宋岛的贪污款、江宁县的孝敬费、朱棣送的钱,到吕元的贿赂,总计达到了惊人的四百三十二万五千一百二十一两银子。
这一数字无疑刷新了他与大明的贪污纪录。
若是能爆出来,就算是被杀头,也能历史留名了。
钱到位了,最重要的就是兑换奖品了。
他这么努力地贪钱,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系统,给我结算!”朱瞳满怀期待道。
“叮!宿主大贪了一笔钱财,四百三十二万五千一百二十一两银子,奖励内燃机车三组,铁轨一百公里,泸州老窖窖池一座,泸州老窖酿酒秘法一本。”
奖励的这几样东西,让朱瞳脑袋都有点迷糊了。
他怎么会有一种在明代玩模拟经营类游戏的错觉,仿佛系统正在引导他一步步深入这个游戏世界。
说起这内燃机车和铁轨,朱瞳就有些头疼。
这江宁县人口稠密,田野与村舍、市集交错,要想在这里铺设铁轨,那可不是一般的难。
且不说要拆除多少房屋、占用多少良田,单是那弯弯曲曲的乡间小路,就足以让这直线行驶的铁轨望而生畏。
再者说,就算他朱瞳有通天之能,一夜之间在江宁县铺出了一条长达一百公里的铁轨,那他又该如何向那些好奇的百姓和都尉司的官员们解释这一切呢?难道说他朱瞳突然掌握了某种神秘力量,能够一夜之间变出铁轨来?这话说出去,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会信。
所以,思来想去,朱瞳还是觉得这内燃机车和铁轨在江宁县实在是有些水土不服,还是另寻他处为妙。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朱瞳决定将铁路铺在吕宋岛。
毕竟,那地方地广人稀,土地肥沃,且是他朱瞳的提督府所在地。
在那里铺设铁轨,既能避免在江宁县引发的诸多麻烦,又能充分利用吕宋岛的丰富资源。更何况,有了这条铁路,他就能更加便捷地调配物资、人员,进一步加强对吕宋岛的控制。
在吕宋岛,他的话语权等同于法令,他的意志就是这片土地上的规矩。如果有人因为铁路铺设需要迁移而胆敢出言不逊,那么强制执行搬迁措施便是他毫不手软地回应。
“这内燃机车和铁轨,简直为吕宋岛量身定做的啊!”
对于朱瞳而言,泸州老窖的窖池同样具有不可忽视的重要性。
在穿越之前,朱瞳与猪朋狗友聚餐之时经常会小酌一番,从而喜欢上了喝白酒。
然而,穿越至大明朝后,他尝遍了各种酒,却发现它们大多味道淡薄、口感欠佳,或是显得浑浊,几乎找不到他心仪的那一款。
虽然系统时常奖励他白酒,但多是二锅头等工业化酒品,或是一些酱香型白酒。
相较之下,泸州老窖所散发的浓香,恰好满足了他的口味,深得他心。
朱瞳望着系统奖励的泸州老窖窖池,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
他打算将这座窖池安放在大龙口度假村,以此为基础创办一家酒企,名字就直接命名为“泸州老窖”。
当然,这个名字在后世是如雷贯耳的,但在这个时代,它还是一个全新的品牌。
朱瞳这样做,一是出于对原创精神的尊重,二是以及缓解在异地喝酒者的思乡之情,三是体现了创办者的情感细腻……
在深夜的静谧中,他独自前往大龙口度假村外的一片荒地。
月光下,他将一座窖池精心安放在选定的位置,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无人知晓。
当黎明的曙光初现,朱瞳召来了康得隆,将创办酒厂的任务交给了他。
对于荒地中突然出现的窖池,康得隆并未过多询问。
知县大人既然决定涉足商业,其中必然涉及诸多商业机密。
作为一个忠诚的狗腿子,他懂得保持沉默,不去触碰那些不该触及的秘密。
随后,朱瞳突然意识到,酒厂的运作离不开水源。
于是,他再次吩咐康得隆在酒厂附近挖一口井,以便取水。为了赋予这口水井特殊的意义,朱瞳决定将其命名为“龙泉井”,寓意着尊重原创精神,向数千里外未来的泸州老窖致敬。
忙完这事之后,年也过完了,朱瞳也快准备再次出发前往吕宋岛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大年三十期间,漠南发生了轰隆一声巨响,方圆近十里无人幸存,化为一片焦土。
这个消息很快便随着曹震等人回来时带着胜利的喜讯一同传回了朝廷。
奉天殿。
“皇上,微臣得到密报,残元在漠南一带的火药研制过程中发生了惊天爆炸,”曹震在汇报时神情凝重地说道,“据闻,他们在火药研究上遭遇了意外。经过臣的深入分析,他们所研制的新火药,其威力恐怕不逊色于我们大明的新火药……”
曹震刚刚带领军队取得了辉煌的胜利,此刻他昂首挺胸,虽然神情中带着战后的疲惫,但双眼中闪烁着得胜归来的自信和春风得意,向朱元璋详细汇报了他在归途中搜集到的这一重要情报。
“皇上,我们边疆前线的士兵都还没能用上新式火药,残元却能够研发出发威力与我们媲美的火药,这不得不引人怀疑啊!”郭英也站了出来接话道。
“而且,”蓝玉接过话茬,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残元在火药研发上一直落后于我们大明,怎么可能突然间就取得了如此突破?这其中必有蹊跷!”
郭英也点头附和:“蓝将军所言极是。末将也认为,这其中或许有人暗中相助残元。而能够接触到新式火药技术,又有可能与残元勾结的,恐怕只有应天府中距离火药生产线最近的官员……”
他话说到一半,故意停顿下来,目光瞥向了隔壁的寇徽。
三个人因为在朝堂下的利益得罪了朱瞳,被朱元璋体贴地派去前线体验生活。
几个月的边疆风沙和刀光剑影,让在应天府过惯了奢靡生活的他们,对朱瞳的怨恨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此刻,他们毫不犹豫地将矛头指向了朱瞳,意图拉他下水。
他们之所以含糊其辞,不直接点出朱瞳的名字,是因为过往的惨痛教训让他们心有余悸,唯恐朱瞳再次施展雷霆万钧的反击。
于是,采用了文人的手段,含沙射影、指桑骂槐攻击朱瞳。
而所有人都清楚,寇徽就是朱瞳的手下,要不是这老货和汤和护着,他们早就把朱瞳搞死了。
汤和是皇上的狗腿子,手握重权,地位比他们高得多,而且还是他们的战友,得罪不起汤和,还得罪不起你一个府尹,就算现在是升了从二品又如何,还不是没有实权的货色。
这不是欺软怕硬,而是运用战场上的避其锋芒,乘胜追击一样的手法。
寇徽很清楚这三个家伙,不敢明着得罪像刺猬一样的朱瞳,而想要借机把脏水泼到自己身上,从而牵连朱瞳,从而实现一锅端。
老银币面不改色,只是微微一笑,静待他们的下文。
蓝玉见郭英停顿,立刻接口道:“郭将军所言非虚,能够泄露新式火药技术的,只有制造火药的人,研发出火药的人,以及能够进入生产地的官员了,而新式火药的研发和生产的地方都是在应天府辖下的江宁县,众所周知,此地够自由进出的官员,我不说想必大家也清楚是谁了吧?!”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是一片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寇徽的身上,有疑惑,有好奇,也有幸灾乐祸。
朱元璋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朝堂也变得越来越安静,如同暴风雨的前夕。
“寇徽,你给咱滚出来!”老朱突然大吼一声。
“微臣在!”寇徽走了出来。
老朱拍案而起,指着寇徽的鼻子怒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咱已经三番五令,要严密监控好度假村的安全范围,不许无关人员进出,也不许无关人员靠近,现在倒好,新式火药制造之法已经落到了残元!是咱的话不好使了,还是咱的刀不够锋利了啊?!”
寇徽虽然不清楚新火药制造的方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但从皇帝的怒吼声中,听出了一丝话外音,原本还有些许忐忑的心一下子就定下了不少。
不过身为老官僚,自然清楚话外音是话外音,但戏还是要演足的。
“皇上,微臣冤枉啊!皇上对臣恩重如山,微臣报答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做出出卖皇上,出卖大明之事?你们可以侮辱我的人品,也可以羞辱我的身体,但绝对不能侮辱我对皇上的忠心,对大明的热爱!”
应天府府尹寇徽的膝盖如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脸惶恐喊道:“皇上,当初微臣打仗的时候也用过火药,大抵也清楚火药的制作方法,火药的威力大小关键无非是配方的调配,但火药极其危险,且调配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火药的改良一直都非常慢。”
“但慢不代表不能改进啊,很可能是潜伏在应天府的残元细作,打听到大明的新火药在海战之中大显光彩,所以他们回去也潜心改进火药。”
“可是火药也不是这么容易改进,所以残元在漠南才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老官僚很清楚如何在朝堂之上打嘴炮,首先就是把自己摘出去,接着就是进行反击了。
刚才还表现得楚楚可怜的寇徽,申诉完冤屈之后,眼神突然间如利箭射向曹震三人,大声道:“皇上,在吕宋岛海战已经过了大半年了,之前一直都没有发现残元他们在研究新火药,怎么在一个月前,北伐的胜军缕缕续续撤退来之后,残元他们才突然研究起了新火药呢?!”
“依微臣看,北伐回来的军伍值得一查!”
郭英和曹震被寇徽倒打一耙整得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击了,只有打惯嘴炮的曹震,怒气冲冲的跳了出来,攥着拳头吼道:“放你特么的狗臭屁!你别含血喷人!信不信劳资现在就弄死你!”
一直沉默不言的傅友德,摆了摆手制止了要打人的曹震,开口道:“稍安勿躁!”
“寇府尹,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们军伍中的奸细所为,可你有什么凭据证明不是应天府的官员和火药作坊那边的原因泄露了火药制作之法?!照我来看,你和你手下的官员都逃脱不了嫌疑!”
寇徽冷笑一声,“不急,你们且听本官慢慢道来。”
“皇上也清楚,新火药的制作之地,不仅有府兵驻守,也有大量的县衙捕快巡查,更有皇家的禁军驻扎在那里,可以说是三步一人,五步一岗,核心区域的工匠需要只能一年出去一趟,且还要打申请,但新火药生产以来都还没有半年,因此从火药产地泄密断然是没有可能!”
“而你们四个狗东西也知道,整个应天府的官员,能进出火药生产作坊的也只有我和朱瞳而已。”
“如果朱瞳真的有二心,怎么还会把研究出来的新火药之法献给大明,而不是直接卖给别人,明显就是多此一举嘛!”
“至于我自己的清白,就更好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