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忘了谢过拓拔兄今晚的邀请,小弟喝多了,上趟东青之所,憋不住了,你们继续,不必等我!”
司空堇的反应够快,在拓拔钰的指尖沾上手腕之时,身子迅速的后仰,惊险的避了过去,一手拔出衣袖间的匕首,闪电般朝身旁的窗帘刺了去,随手一扯——
‘哧啦——’
窗帘顿时一分为二,来不及想太多,司空堇几乎是瞬间抓住窗帘的一端飞快的往窗外跳了去,速度之快,带出一阵呼啸的冷风,中气十足的声音传遍整栋楼——
“来人啊,有人吃霸王餐!”
声音落下,立马有人围了上来。
“谁敢不要命来希尔顿吃霸王餐?”
“快捉住他们!”
“想跑?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还能往哪里跑!”
望着已经消失在窗外的司空堇,拓拔钰俊美的脸上终于拂过一道冷厉,而一旁的黑水反应够快,纵身一跃,迅速追了上去。
“站住!”
阴暗的小巷里卷起一道道狂风,纵然司空堇的速度够快,但穷追不舍的黑水也不慢,一身轻功甚是了得。
“这两个字用在本官身上是废话之最!”
司空堇嘴角扬起一道弧度,快速往衣袖间一抓,一大包粉末便出现在手中,一股脑的往前狂奔,扬开粉末,只见那粉末‘呼啦’的一下,便随着狂风往身后卷去。
黑水只觉得一股恶臭味迎面扑来,紧接着脑袋不禁一阵昏沉,连忙惊骇的闭气,耳边忽然传来司空堇那惊魂未定的声音——
“幸亏本官身手敏捷,不然还真会被你给追上了!不知道胖子鼓捣的这个臭臭粉管不管用!”
“卑鄙无耻!”
中了此招,即便是素来冷酷的黑水也忍不住骂人了,待他反应过来,前方早已经没有司空堇的踪迹,这下才禁不住一阵懊恼,用力的甩了甩头,正想继续追上去,而拓拔钰的声音依然从身后传来。
“不必追了!”
“公子!”
黑水沉着脸回头,果然看到一身高贵优雅的拓拔钰,“公子,这小子太没把您放在眼里!”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过不了多久便是大雍皇帝寿辰,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回去,本殿会在大雍皇城等他!”
拓拔钰意味深长的看着司空堇消失的方向。
“公子,你真的相信他真是追他的属下来的?据属下所知,柳信跟柳仙仙已经秘密潜入洛阳城,他们……”
不等黑水把话说完,拓拔钰便抬手阻止他,“继续派人秘密监视。”
“是!公子!”
黑水不敢多言,只得应着。
“公子,明天的赏花节,行云阁的邀请……公子真的要去吗?听说他们身后就是风云楼,刚刚密探来报,长风已经回到风云楼……”
“黑水,你不会真的以为本殿来这洛阳城就真的只是为了这单纯的赏花节?行云阁财力之雄厚,就连本殿也为之讶然,打它主意的人可不少,当然,想必也包括大雍还有大辽,甚至大周。”
拓拔钰淡淡的开口。
“可是,这些势力不是都不会卷入皇权争斗吗?以风云楼为首的一干武林势力是从来都不会跟官府之人打交道的,这是他们的规矩。”
“规矩?”拓拔钰俊脸上拂过一道凉薄的冷笑,抬起眸子看了黑水一眼,蓦然转身缓缓向阴暗的小巷里走了去,“筹码至上就是他们的规矩,黑水,没有什么东西是亘古不变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更没有永恒的规矩。”
留下这么一席话飘散在冷冷的空气之中,宛如穿过竹林的寒风,听在黑水耳中,竟然觉得有些刺痛的冷意。
次日,晨曦刚刚撕开天幕的一角,洛阳城已经人声鼎沸。
赏花节,洛阳城特有的节日,全城开放庆祝三天三夜,也是洛阳城最为盛大热闹的一个节日。
行云阁就落座在朱雀大街繁华的中段地区,希尔顿饭店的斜对面。
行云阁是洛阳城第一大商号,其产业囊括纺织绸缎,茶叶,米粮,珠宝还有一些矿脉矿石,独立于各大皇朝之外,仅仅归洛阳城管辖,据说它已经与风云楼结盟,有风云楼这强大的靠山,行云阁更是如虎添翼,商路畅通无阻。
如今是战火纷飞的年代,常年征战,各大皇朝财力损失严重国库空虚,然这洛阳城却是不受战火的摧残,更是大发战争财,这行云阁自然也是如此。
每年赏花节,行云阁与很多洛阳城大势力一样,都会举办一次盛典庆祝,或是摆擂台,或是舞文弄墨,通过各种出乎意料的方式决出冠军给予奖励,幸运的人还可以加盟,成为行云阁新的盟友,这才是众多势力争先恐后参赛的原因,就连一些皇室贵胄也不例外,谁都渴望得到如此财力雄厚的靠山的支持。
天幕缓缓掀开,柔和的暖阳将整个洛阳城笼罩在一片金黄之中。
朱雀大街百花齐拥的大道上拥挤无比,举目望去,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潮如海,喧闹声几乎湮没天地。
“信哥哥,你说他们这次出的题目会是什么?现在看着应该不是摆擂台了,难道是吟诗作对?”
行云酒楼的某一个雅间内,柳仙仙蹙着柳眉看着下方宾客爆满环绕百花争奇斗艳的舞台,禁不住出声问道。
“吟诗作对应该不会,不管如何,这次一定要尽力,能成为行云阁的盟友,将会是我们柳家一大助力,在下一届的中州会七届四星全会上胜算就会大一点。”
一身藏青色袍服的柳信脸色看起来依稀有些苍白,不过话语间却是透着几道坚决,隐晦的眼眸里凝聚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柳仙仙点了点头,“爷爷跟大哥可是交代好,务必拿下行云阁的,即便此次……事后,我们也应当全力以赴。”
“且先看着吧,别忘了皇上交代我们的事情。”
“放心吧,我都已经暗中安排好。”
……
就在两人窃窃私语时,只听到下方传来一阵铜锣声,满场的喧嚣瞬间平静下来,二人也透过窗口往下方的舞台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