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瑞雅刚苏醒,她不了解情况,但她还是不停地安慰自己的母亲。
见君时晟就在不远处,她就想起身。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你身体不适,不必多礼。”
君时晟虚扶了她一把,语气温和地说道。
“谢太子殿下。”
“阮太医,你是否能给本宫解释一下,你方才的用词为何会引起我们误会?”君时晟的语气暗含怒意。
阮太医真想大喊一声冤枉啊。
他跪下解释:“太子殿下,臣方才说那话,让左夫人做好准备,别让风声泄露出去,是因为左小姐不是染上了瘟疫,她是被人下毒了。”
“若是消息传出去,那查凶手就不容易了。”
什么?
他这话说出来之后,不少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阮千尧,你在胡说什么!”
黄太医满脸怒意。
他这意思,岂不是说他们探错脉了?
“左小姐的确不是感染瘟疫,是有人给她下了一种毒,看起来的症状和感染瘟疫极其相似。若是用治疗瘟疫的法子去医治她的话,只会加重她的病情,她也会莫名死去。”
楚清夏这个时候出声解释。
“荒谬!若真是被下毒了,我们几个老太医难不成还看不出来吗?你年纪轻轻,没有什么本事,倒挺会诬陷人的。”
黄太医的脸一阵黑,但他还要大声反驳楚清夏。
无论真相如何,绝不能是他们把错脉了。
毕竟,那关乎到他们的声誉和性命。
见黄太医等人还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楚清夏冷笑一声。
她原本还不想赶尽杀绝,但他们还是一副不知醒悟的样子,那她也不必客气了。
“太子殿下,您大可将太医院, 乃至全城的大夫都给请过来,重新给左大小姐把脉。若有判断错误,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黄太医敢做出这个保证吗?”
楚清夏在向君时晟请示过后,还质问了黄太医。
黄太医的脸又黑了一圈,他的眼神变得极其不自然。
尤其是看到左瑞雅被子上的黑血之后,他的手脚都有些发凉了。
感染瘟疫的人,喝下药是不会吐血的,尤其是黑色的血。
只怕,真的是中毒。
这个黄毛丫头和阮千尧的判断是准确的!
“本,本太医……”黄太医张嘴,他还想替自己辩解,但话都说不利索。
见他这个反应,左尚书和君时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来人,将黄太医等人押下去,等候发落。”君时晟冷冷开口。
这些蠢货,差点害死了左瑞雅,坏了他的计划,还真是该死。
“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臣等也是无心之举啊。”
他们凄凉的声音传过来。
左瑞雅皱眉,左夫人则是拍了拍她,语气温柔地说:“雅儿,没事了没事了,你还好好的。”
“是啊,姐姐,你没事真好。 您都不知道,母亲有多担心你。”
左韵也赶紧走上来,她拉着左瑞雅的手,心有余悸地说道。
“也多亏了你这孩子,最先发现雅儿的不适,若是再耽误,后果不堪设想。”
左夫人神色和蔼地看着左韵。
“二妹妹,谢谢你。”左瑞雅也诚恳地给左韵道谢。
这倒是一副家庭和睦的画面。
没想到,左夫人和左大小姐对庶女也如此和善。
“太子殿下,这边请。”
左尚书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人没事了,那接下来就是追究下毒的事情了。
君时晟在临出去之前,还给了楚清夏一个眼神。
楚清夏只好跟上去。
自己撞破了左瑞雅被人下毒的事情,得配合查真凶。
而且,她也对着凶手十分感兴趣。
在这个时候给左瑞雅下这种毒, 真正目的……真的只是为了害她吗?
到了厅堂,左尚书恭敬地招待君时晟。
回头看了一眼,见楚清夏和阮太医来了,他的语气不太自然:“两位也坐吧。”
毕竟别人刚救了她的女儿,而他一开始的态度并不好。
见楚清夏坐下了, 他又问:“姑娘师从何方,本官的女儿中的又是什么毒?你是如何救她的?”
“尚大人,那毒江湖人称焚枯,染上之人,若不及时将毒逼出来,或者是乱用药,中毒之人就会被夺性命。”
“中毒之人,从毒发到死亡, 一共只有三天的时间。期间若是用错药,就会加速死亡。”
“我探过令千金的脉搏,她中毒的时间,最多只有一天。但因为黄太医他们用错药,导致她只剩下几个时辰的命了。”
楚清夏淡声开口解释。
君时晟眸色微变,他捏着茶杯,冷冷道:“父皇下旨封城,也不过是昨晚下半夜的事情。这时间也太巧了。”
“太子殿下,您的意思是有人刚收到瘟疫散开的消息,马上给雅儿下毒?然后想造成雅儿染上瘟疫死亡的错觉?”
左尚书反应过来,他语气略显凝重。
“到底是何人,心思如此歹毒!”
“这种毒不容易获得,投毒之人应该不是临时起意。只怕对方早已经知道江南有瘟疫,并且很快就传到京城。”
“还有,此人心思缜密,步步为营,甚至连太医会误诊都算到了,这可不是普通的凶手。”
楚清夏又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左尚书越听越不安,“到底是何人,难不成是冲着我左府而来的?”
“你还有何看法?”
君时晟的眼神朝着楚清夏看过去。
“左大人不防从身边人查起,那毒并不是无色无味的,想要神不知鬼不觉下毒,只怕只有非常了解左大小姐之人才能做到。”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若有其他问题,左大人可来广元堂找我。”
楚清夏说完,就起身离开。
“尚书大人,本宫会派人来协助你查清真相的。”
君时晟说完这句话,他也先行离开了。
在楚清夏准备上马车的时候,他来到她的身后 。
“景阳侯夫人的能耐,每次都能让本宫惊喜。本宫有件好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尽管楚清夏不愿意,半晌过后,她还是被“请”上了君时晟的马车。
“太子殿下,你开门见山吧,要与我聊什么?”楚清夏的语气虽有所掩饰,但还是能听出不耐烦。
君时晟也不生气, 他一边沏茶,一边不急不忙地说:“侯府落到今日这个田地,也是白简行活该。他犯蠢,站错队,还不珍惜你。”
“现在的侯府就是个空壳子,即使有太后在撑着,也于事无补。”
“你虽有能耐,但到底还是个妇道人家,没人撑腰,会吃不少苦头的。”
“所以呢,太子的意思是……”楚清夏冷眼看着他。
“本宫想给你指一门好婚事。本宫手下有一个副将,是本宫的亲信,迟早会被提拔,而且他尚未婚配,不介意已嫁过人的寡妇。”
君时晟微笑着看着楚清夏,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