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君宴的话,楚清夏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她快速往后退了几步。
“盟主,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她语气冷了下来。
她觉得他一定是在戏弄他。
她现在可是有“夫君”的妇人,而且肚子里还有个孩子,他是武林盟主,要什么女人没有?
听着楚清夏疏离的话,君宴的眸色失落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就重拾心情了。
毕竟自己早就料到她这个反应了。
“抱歉,是我冒犯了……”
听他道歉了,楚清夏微微松了一口气,以为他是因为他对她开玩笑而道歉的。
谁知道下一瞬,她居然听到他继续说:“ 我以后会尽量采取温和的方式表明我的心意的。”
“你……”
饶然是口才已经不错的楚清夏,这个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你乏了,先歇息吧。”
君宴说着就帮她搬来被褥铺好,还把汤婆子给备好。
“我在这里会让你不自在,我先出去了。”
说罢,君宴就先走出去了。
他一打开门,便见到许慕风趴在门口想偷听。
眸色一沉,他将人拎走。
“不容易啊,摄政王大人,你方才居然愿意向清夏承认自己的感情。不过,你方才那样说,会不会惹她烦?”
来到角落,许慕风摸着下巴嘀咕。
“话本子上说了,唯有脸皮够厚,才能追求到自己心仪之人。”君宴一脸严肃地回应。
“话本子?你还看话本子了?”
许慕风满脸惊悚。
这几夜,某位摄政王挑灯夜读,该不会是在看话本子吧。
……
这边,楚清夏躺下,但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某位盟主的话还在她耳边回荡。
这让脑袋……莫名有些混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玉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夫人,您醒了吗?楚家来人了。”
楚清夏瞬间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清明。
她根本就没睡,比较心情有些郁闷。
正好楚家来人了,她便拿他们开刀。
“小清夏,你快来快来,楚家来人了。”
一打开门,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许慕风马上上前来,他的语气别提有多激动了。
毕竟嘛,知道楚家之前那般虐待小清夏,他现在也恨不得好好折磨回去。
“嗯。”
楚清夏应了一声,眼神不自然往周围扫去。
“小清夏这是在找什么呢?”许慕风对她挤眉弄眼。
“没什么。”楚清夏轻咳了一声,语气不自然。
她方才的第一反应,竟是想看封逸有没有在这里。
“风大,别把披风给落下了。”
突然这个时候,楚清夏的身边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君宴给她披上披风,还帮她绑带子。
楚清夏抬眸,便能看到他认真的眼神。
他已经取下面具,戴上了人皮面具,那是一张很平庸的脸,但配着他认真的神色,竟让人有一种移不开眼睛的感觉。
她的手指触碰到披风,上面还有温度。
他应该是将披风给捂热才给她披上。
以前没有注意,但现在她竟发现,在很多时候,眼前人都将所有细节都给做得很好。
有时候,他的所为……貌似已经超越了盟友该做的了。
只是自己以前不在意,故而就没有发现。
“谢谢。”
楚清夏快速收回眼神,她往后退了一步,对君宴客气地道完谢之后就快步朝着前院走去。
是楚母和楚云瑶带楚含楷前来的。
不过他们现在还坐在马车上,不愿意下来。
管家站在下面,语气不善地对回生堂的伙计说:“我们夫人和少爷已经来了,还不赶紧让你们的两位大夫出来?”
“既然人已经来了,那为何不下来排队?回生堂有规定,必须带足诚意亲自求医才行。”
“你们将马车架在路中间,也是影响了其他病人来求医,难道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楚清夏从屋内走出来,她冷漠开口。
“你,你这人怎么如此没有眼力见!那是我们夫人亲自来了。”
管家瞪着眼睛警告楚清夏。
“是啊,我知道是你们夫人亲自来了,那便下来吧。队伍的尾巴在那处,去那里排队吧。”
楚清夏拍了拍袖子,冷冷应道。
“我们夫人少爷,怎能像其他人一样,站在路口排队呢?”管家气得满脸通红。
“管家!”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里的楚云瑶低声呵斥。
很快,帘子被撩开,楚云瑶被丫鬟扶着下马车。
今日的她,衣着素雅, 但整张脸却比平时更要娇艳。
楚清夏微微皱眉。
是她的错觉吗?为何她感觉楚云瑶……越来越好看了?
“大夫,管家方才有冒犯,我替他与你道歉。”
“母亲也想带我兄长下来排队,只是兄长断了双手,内心极度敏感,我们让他迈出门已是不易。”
“若再逼迫他当着众人的面排队,那只怕会让他更崩溃。”
“大夫你医者仁心,应不忍心看到这场景吧。”
楚云瑶轻叹气,用落寞的语气说了一通。
旁边的百姓听着,也忍不住怜悯了起来:“是啊,楚少爷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
“太惨了,据说他极其聪慧,楚大人对其寄予厚望,谁知道竟出了这样的事情。”
“若不然我们都让开一点,就让他排在我们前面吧,如此他也能快点让封大夫给他医治。”
在场的百姓,有不少都是心善之人。
他们都没有多想,就主动让出位置。
看着这一幕,楚清夏的眼眸深处闪过厉芒。
楚云瑶今日的情绪竟能控制得挺好的,还知道利用百姓的同情心。
百姓都主动让开了,要是自己再逼他们排队,那就是故意刁难人了。
回生堂的名声,现在还不能被毁。
就在楚清夏准备回应的时候,君宴从她身后走出来。
“楚大小姐,要求每个病患都排队,也是封大夫的用心良苦。”
“楚大少爷是断了手对吧,但他现在连人都不敢见,那便是内心有问题了。”
“他这个心态若是不改变的话,封大夫帮他再多也无用。”
“还有,城阳侯夫人昨日来求医的时候,她一个近六十岁的老人家也是亲自排队的。楚大少爷有何不可?”
君宴的话一声比一声冷。
而且他强大的气场也没有收敛,直压得楚云瑶喘不过气来。
楚清夏赞善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想到,他竟说出了她原本想说的话。
楚云瑶的脸色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