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确实是这么做了。
不知哪根神经的驱使,不知自己是否吃错了药,只是在恍惚之间,听见他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记忆里飘回来,“我带你离开那个家,在你受伤的时候我会带你去包扎,肚子饿了有热热的馄饨吃,孤单的时候我陪你去看妈妈……”,而此时他隔她如此之近,他的气息混着淡淡酒味都喷在她脸上,暖暖的,仿佛贴上去,就可以靠近他声音里的温柔,可以分得他的温暖,于是,她竟然鬼使神差微微嘟起了唇,在他侧脸轻轻一碰……懒
只是一碰,便急速退开了,仿佛触到火一样……
然,不过是那么轻那么浅的一个碰触啊,她竟然看见他身体猛烈一震。
而后,她便后悔了……
因为,在他短暂的僵硬之后,他的吻,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如狂风骤雨,如火焰燎原,她被他压在座位上狭小的空间里,躲无处躲,逃无处逃,就连动一动都成妄想,只能被动地接受着他唇的侵袭。
这一次,他却是如此专注地吻着她,没有其他任何动作,只是亲吻,捧着她的头,热烈而狂热地亲吻。
舌带着不容她拒绝的霸气钻了进来,一遍一遍扫过她唇内每一处空间,舌尖如火苗,携着能将人灼融的温度,仿佛要将她烫化成汁,每过一处,便点燃火种,令她和他一起燃烧起来。虫
她无法呼吸,如同溺了水一般,不抓住什么东西就会窒息而死,所以,不由自主抱着他的头,揪紧他的头发,像揪住救命的稻草。
可是,这又不同于溺水,水是冷的,而他的狂热却像火山爆发的熔岩一样将她淹没,如此滚烫,如此大气,所过之处,无不与他共燃,化水为灰……
车窗是开着的,有夜风会悄然潜入,间或,还夹着几滴雨……
下雨了……
然,那雨滴飘进车里,亦如投身篝火,瞬间消失无形,对车内的炙热没有丝毫改变。
狂热的纠缠和舞动渐渐停止,他居然开始专注地进攻她的喉。从舌尖开始,如疾风,如巨浪,席卷着,冲刷着,冲向她的咽喉,而后,再回到舌尖,再冲刺,再回,再冲刺,竟然像极了他平日里用身体冲刺的动作……
她脑中嗡的一响,脸火烧火烧的,他怎么可以这么接吻?羞死人了……
然,这个念头刚刚一起,也如同变成一颗小雨滴,融入他的大海里,悄无声息,无影无踪,她只觉得自己的舌已经被他碾得麻木,身体深处,却有熟悉的喜悦缓缓升起,缓缓地,在小腹开始萌芽,然后慢慢传遍四肢百骸……
最后,随着他进攻的速度越来越快,她脑中居然白光一现,整个人呈了漂浮状态,微微的颤抖中,腿间溢出润泽的泉……
她有些难以置信,她竟然在和他接吻的时候高/潮了,而且还是在车里……
是他技术太高超?还是,她太不争气?
或许,是他很久没碰她了,所以她异常敏感……
她晕晕乎乎地给自己找着这样的理由,感觉他的吻终于温柔下来,像暴风雨后的和风,轻抚着她这刚刚才掀起巨浪滔天的海面,那余韵的涟漪,还在体内一浪一浪,轻轻拍打,享受到了极点……
忽的,窗外响起一个声音,“陆先生,你们是不是没……”
他俩听见声音,急速分开了来,窗外是保姆惊讶的脸,然后怪异地笑着,“呵呵,呵呵,我什么也么看见,你们继续,继续……”然后飞一般地闪人了,边闪嘴里边嘀咕,“哎,童老先生也是,非让我来看看他们怎么还不走,是不是没带伞,这可好,看到不该看的……”话虽这么说,脸上却是笑着的。
边笑边嘀咕着进了屋,还被老爷子挡住问,“伞给他们了?”
“还说呢!我拿着伞急急忙忙跑过去,结果一看……”她及时打住了。
“怎么了?”老爷子以为出什么大事,一脸担忧。
“结果……看到少儿不宜的画面!”童老先生毕竟是男人,保姆回着话的时候,脸色不由自主红了,急忙退进了厨房。
老爷子和杰西爸爸却哈哈大笑起来。
而车里,还洋溢着暧昧的气息。童一念脸红彤彤的,是春潮未褪的娇羞,一双唇更是木木的,明显地肿胀起来,亮晶晶的眸子染了兴奋的色彩,像星子一样闪亮。
陆向北摇上车窗,揉了揉她微乱的发,忽然低哑地问了一句,“感觉好不好?”
她一怔,旋即明白他问的是什么,脸更红了,拧着眉瞪了他一眼,骂道,“滚蛋!流氓!”
虽然是怒骂,可是脸上却完全是羞涩的娇艳,美目流转间亦是娇羞无限,妩媚横生,他不禁笑起来,“敢说不?我头发都快被你揪光了!”
“揪光了就去当和尚,正好世间少个妖孽!”她愤愤地道。
他倒是答应得爽快,“好啊,我去当和尚,你去当尼姑吧,我天天来勾/引你!”
童一念无语,这个陆向北,真是个疯子!不,加超级大流氓!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不怕天上的菩萨听见吗?
可他却还不放过她,继续斜眉斜眼地笑她,“不过也难过,说不定是你耐不住寂寞来勾/引我……”
“陆向北,你再说我阉了你!”说着她去翻包里的小刀。
他还一脸委屈状,“难道不是吗?刚才明明是你……”
“你再说一句!”她果真拿出那套瑞士军刀来,打开,搁在他腿间,“说啊!说了我就刀落,断了你这人间妖孽作恶的根源!”
他好笑地看着她,握着她的手,“女孩子带什么瑞士军刀!送我好了!我正需要一套!别小气,你还从来没送过我礼物呢!”
她一怔,好像是……
自结婚以后,她真的从来没想过要给他买什么东西,他倒是天南地北地买好多零食给她吃,每一次都还包装得很精美……
她心中忽的一热,原来他一直是有心的,原来她只是以为他爱买不爱吃,可是世上哪有那么傻的人只买不吃呢?原来,其实都是给她买的……
虽然那些零食的价格和名牌包包比差了很远,但是,此刻的她,却喜欢了这种感觉,宁可他给她买的是零食,而不是包包,比如上次他订购的那一个,她就宁可那是一款来自意大利的冰淇淋……
想起那个包包,她又想,如果她一早表现出来的就是对包包服饰的钟爱,那他天南地北带回来的是不是各种奢侈品呢?
军刀在她呆滞的瞬间被他夺了去,他还恶作剧地引着她的手,在他某处按了一下,却是硬得惊人。
她脸一红,赶紧把手缩回来。
他轻轻吹了声口哨,很是流氓习气,然后发动了车,车缓缓驶出童家。
她靠在椅背上,全身虚软,轻轻问了句,“陆向北,其实我喜欢玉,特别喜欢……”
他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是吗?怎么从没听你说过?真是的……”
那样一种懊恼的语气,让童一念知道,如果她早说她喜欢玉的话,他很有可能天南地北带回来的就是各地的玉了……
“你知道吗?玉在古代常常是定情的信物,好多故事都是和玉有关的,特别美……”她脱了鞋,把脚也收回座位上,蜷着。
他脸上便有了不自在,“所以我打碎了你和康祺的定情信物,你就生我的气。”
她怔怔地,忽叹了口气,“在小说里,如果玉碎了,也就代表缘断了……”
正开着车的他,转过头来看她,若有所思……
陆向北却没有把车开回家,而是开进了两家私房菜所在的小胡同……
“来这干什么?”她惊问。
“你还没吃多少晚饭,而且我也想吃手擀面了,你下去买两份来,我们在车上吃。”他停下车道。
她懒懒地靠着,压根就不想动,“不要,我没力气走……”
他笑,“不会吧?这么差劲?这么一会儿就没力气了?”
她眼睛鼓鼓地瞪着他,“还不都怨你!”
他却笑着揉她的头发,“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回家随便你这么处罚我!现在下去买两份面来,乖啦,快去,走累了等下我背你上楼。”
背她上楼?有这么好?他从来没这么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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