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朵神秘地指指她的办公室,“花啊!好大一束红色郁金香,这么火热的爱除了你家陆先生,还有谁能给你?我帮你签收了,给你送进去了,你怎么谢谢我?”
是吗?童一念苦笑,除了火热的欲/望,陆向北从来就没让她感到火热过。懒
推开办公室的门,她的桌上,果然放着很大一束红色郁金香,这不会是陆向北送的,早上他还说过那样的话呢。
她翻了翻,里面有张卡片,上面写的是:给念念,我心中最火热的爱恋。落款是:杰西……
这个家伙,到底在玩什么!
正想着,这家伙的电话打来了,很欠扁地问,“念念,我最火热的爱你收到了没有?”
“杰西!你个疯子!玩得太过火了!小心我告诉岑叔叔去!”她劈头对他一顿骂。
“念念,你怎么可以这么伤害我脆弱幼小的心灵?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表白的爱啊,而且还冒着被老爸吊起来打的危险,高调送花到公司。”更重要的是特意赶了个陆向北能看见的时间……当然,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童一念不知该怎么说杰西了,还高调……幸好没人看见这张卡,不知道这花是杰西送的……
“杰西,你想害我是不是?我是结过婚的人了!你这么做是让我背上红杏出墙的美名吗?”
“念念!你别老土了,这什么年代了,还红袖出墙!爱是无罪的!……好吧,随便你怎么说,总之你可以不接受我的爱,但是你不能阻止我爱你的心!花还是会照送的,你就等着每天签收好了!”岑杰西说完就这样挂了电话。虫
童一念怔怔地拿着手机,哭笑不得。
此时,桌上的固定电话也响了起来,“喂,你好,童一念。”她想也没想就接了。
那边有一秒钟的沉默,短得让人听不出来,而后,便传来陆向北职业化的疏离之音,“过来开会了,就等你。”
“马上来!”她也回以同样的疏离,两人说话的语气就像真正的上下属关系,仅此而已。
看着桌上那红艳艳的郁金香,心想不知陆向北有没有看见?呵,看见了又怎么样?他没有资格数落她!
抱起电脑,她调整好心态,往会议室走去。
确如陆向北所说,会议室里就缺她了,不但大小董事都在席,还多出两个人来——爸爸和童一菱。
童一菱持有公司股份的百分之十,现如今毕业了,也该进公司来了。
童一念想着,对自己的迟到给予致歉后,在自己座位上坐下。
老爷子首先便对童一菱出席董事会做了介绍,然后把她安排在财务部跟着岑叔叔学习。
一菱在学校学的就是财务,这样的安排很合理。
哪知童一菱却提出异议,“爸爸,怎么是财务部?昨晚我是怎么说的?”
老爷子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碍于正在开会,不便发火,只道,“财务部正好和你的专业对口,这是最合适的安排。”
“我不!”童一菱到底年纪小,才出校门,有着青涩的执拗,“我要去总裁办当秘书!我早就跟你说了的!”
童一念挑了挑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顾自地看着分公司的资料。
“总裁办秘书满员了!而且你学的也不是秘书!”老爷子有些不耐烦了,居然有人在董事会上和他顶嘴,破天荒头一遭,还是自己的女儿!
“满员了不可以解雇一个吗?难道董事长的女儿想坐什么职位还会没有?”童一菱在家里任性惯了,向来没有她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这第一回受挫,心里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老爷子终于发火了,一菱这个样子也太丢他的脸了不是?只见他将桌子一拍,“够了,你想干就干,不想干去别的公司找工作!你以为公司是家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让这么多叔叔伯伯看笑话,你让我这脸往哪搁?”
童一菱自是委屈,哼了一声,果真气呼呼地就冲出了会议室,站起来的时候把凳子都带倒了。
童一念可不想去趟这浑水,最后还是陆向北来当和事佬,“爸,算了吧,一菱小孩心性,过一会儿就想通了。”
童一念暗暗冷哼,你倒是对一菱很了解……
诸位叔叔伯伯也纷纷劝老爷子息怒,会议得以继续下去。
分公司是陆向北的政绩之一,正在紧密筹划之中,得到老爷子的大力支持。
因为分公司整个筹备工作都是陆向北在负责,童一念本质上又是个懒散的人,对那些能不招揽的事绝不去招揽,所以,当她看到今天的决策书上白纸黑字写着分公司总经理是她童一念的时候,委实大吃一惊。
这意味着什么?她童一念过几个月就要远赴g市了?
话说她自己怎么不知道?难怪今早他说分公司和她有很大的关系!他做什么决定前就不能跟她商量一下吗?
不过,这未尝不是好事……
又听陆向北道,“爸,一菱如果执意要进总裁秘书部也不是不可以,等分公司正式运营以后念念过去当总经理,助理位置就空出来了,到时候再……”
“这个以后再说吧!”老爷子似乎并不喜欢陆向北这个提议,反看向童一念,“念念,分公司交给你,有信心做好吗?”
童一念心中千回百转,去分公司,离开这里,离开他,也许真的会是一种新的生活,这样也好,也许没有她在这里,陆向北就肆无忌惮了,那么于先生就能找到确凿的证据,不管怎么说,去一个没有他的气息的环境,对自己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于是,她笃定地点点头,“有!我一定不辜负爸爸的期望!”
她鲜少这么乖地回应爸爸的话,今天是破例,她看见爸爸脸上浮起满意的微笑,并且夸她“好孩子”,心里顿时就有些莫名的情愫,头顶像顶着满穹阳光似的,暖得皮肤都泛起了湿意。
她甚至不习惯爸爸这样的目光,低下头来,所以她并没有看见,陆向北也正看着她,眼里是罕见的恍惚和迷蒙,平日里精明锐利的眸子像笼了一层薄雾,雾霭深处,似有两盏橘黄的灯,微光闪烁,明明暗暗间,暗香浮动……
会议结束的时候,老爷子待其他董事先走,让陆向北和童一念单独留下。
“念念……”老爷子叫她的名字,却又不说话。
“是,爸爸。”童一念抬起头凝视他,略微诧异。
老爷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眼陆向北才缓缓道,“念念,建立分公司,好几位股东都不同意,是向北的一再坚持才得以实现的,虽然说是分公司,但其实在各方面都是一个全新的公司了,我这么说也许你不明白,可有一点你要知道,分公司和我们总部其实关联不大,借助的只是总公司的人脉,而你是分公司里最大的股东,也就是说这个公司是你的,你要好好努力。”
童一念确实不懂老爷子的言下之意是什么,心里却无端地,笼上一层凉意……
“是,我会的。”只是出于惯性,来回答老爷子的话,心里却一点底也没有。
老爷子倒是对她的回答满意了,笑着对两人道,“向北马上要去分公司那边帮你把前阵都打好,所以,今天你们就不用回家吃饭了,好好过一下二人世界吧!最好快给我整个孙子出来玩!向北,你可别忘了答应过我的,第一个儿子要姓童的!”
陆向北笑了笑,“是,爸爸,我不会忘记的!”
老爷子便大笑了,“你觉得屈?”
“怎么会?大不了我辛苦点多生几个就是了!”他谈笑如常。
最恨的就是他这样的两面三刀,表里不一,明明不要孩子的,还和爸爸谈论孩子姓什么的问题谈得如此自然,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做的?
不过,管他是什么做的!她很快就要解脱了!她开始盼望去分公司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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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逢周末。
习惯了每个周末去祖宅吃饭,习惯了每周一次的喧哗吵闹闹心,这个星期老爷子给她大赦,反而不知该做什么了。
下班的时候,陆向北并没有等她。
在公司门口遇到林子,似乎在刻意等她,见她便笑问,“嫂子,我送你回家?”
是陆向北授意的吗?
她不想问,这并不重要。
“不了,我还有点事,我自己开车吧。”她走了几步,忽又想起,好像好几天没见到成真了,便回过头来问,“林子,成真是请假了吗?好几天没见了。”
林子摇摇头,“我也不清楚,陆总该知道的。”
“哦,那算了。”她也只是偶尔想起,随便问问,并不打算盘根问底。
说是有事,其实不过是借口,开车去“依念”那家店看了下,这家店平日里都是薇薇在管,她和杰西的任务只是去查查帐,而杰西更是连查账都不耐的,也只有她每隔一段时间去一下了。
好在薇薇还算能干,这月的营业额持续高涨,童一念看着那一路飙升的数字,心里还是很有满足感的,到底是自己的事业,比在童氏获得的满足感更多。
就在店里和薇薇混了一顿晚饭,便开车回家,陆向北没有回来。
她想,如果于先生触觉敏锐的话,今晚也许是个契机。
看了看手机,没有任何未接来电,也没有短信。她记得自己说过,真正的爱是怕对方牵挂,无论去哪里都会告知一声平安,让家人放心。
他从来没这个习惯,而她也并不抱希望。
其实,没什么不好的。她要离开了,就这样。
一个人坐在沙发里,茶几上摆着一碟地瓜,边吃边看分公司的材料,不知不觉便是深夜了。
她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于先生。
她心中一顿,难道真的这样的夜晚会发生那样的故事?一时心烦意乱,赶紧接听了,“喂,是我,太太。”
“我知道,有事吗?”她按住心口,一时犹如在地狱之门徘徊,她究竟想听到什么答案?那样的故事,陆向北有,还是没有?
“太太,您先生应该正在回家的路上。今晚他和一个叫莺莺的舞女到喝酒……”
童一念脑子里“嗡”的一响,“然后呢?”
于先生竟然笑了,“太太,您到底希望听到什么呢?有事,还是没有事?”
……这本就是她在纠结的问题……
“你说吧,无论什么!”她不怕真相的到来,怕的是自己的心在等待答案的过程中所受的煎熬。
“太太,只是喝酒,一晚上了,什么都没做!”于先生在那端唏嘘,“太太,这个case是我们接过的当中最棘手的一个,据我们这么久的调查来看,您先生的活动范围不过是家、公司、见客户,偶尔去一下医院,然后每周会有两天去夜总会,但是只是喝酒,别的什么也没有。我们现在觉得为难,这个case要不要继续跟,现阶段的结论是,要么是您先生什么事也没有,要么,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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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