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没人守着,容嫣进去后先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火气息。
赫连祁高大的身躯背对着门站在那里,面前是白洛薇的牌位和正燃着的三炷香。
烟雾缭绕在他周身,面上的神色看不真切,唯有散发出来的气息是肃穆又冰冷的。
容嫣看到后墙挂着的白洛薇的画像时,心里的悲痛汹涌而来,眸底一片酸涩湿润。
但很快,在她站到赫连祁身侧后,她唇畔勾起一抹嘲笑,“真让哀家说对了,摄政王每次跟哀家这个杀母仇人欢好后,都会来你母妃的牌位前忏悔,但这样就能减轻你的罪孽了吗?”
“赫连祁,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你母妃只会死不瞑目,要化成厉鬼索你这个不孝子的……”
容嫣话没说完,纤细的后颈就被赫连祁掐住,紧接着脆弱的膝盖也被赫连祁抬起的脚狠狠一踹。
她痛吟一声,“扑通”就重重地跪在了白洛薇的牌位和画像前。
男人阴戾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应该给母妃赎罪的不是本王,而是你这个罪魁祸首。”
容嫣强忍着疼痛,支撑着要站起来,却被赫连祁抬起的脚用力踩在肩膀上,致使她整个人身子一塌,又狼狈屈辱地摔趴在地上。
“哀家不觉得自己有罪,何来的赎罪一说?”容嫣跪在那里,不断在赫连祁脚下挣扎,次次摔趴下去,又挺直脊背。
说着这话时她转了过来,一手抚着赫连祁的腿,另一手抬起勾到了赫连祁的腰带上
“容嫣!”赫连祁在容嫣一系列的撩拨中,俯身抓住了容嫣的头发,迫使容嫣抬起脸仰视他,他眼中有震惊和恼恨。
“你到底清楚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你在这种地方发骚,在这里勾引本王!”
容嫣感觉自己的头皮都不是自己的了,眼里的泪漫上来,仰望着赫连祁时,更显楚楚引起怜爱。
但她那话语却狂妄,满含鄙夷讽刺,“哀家知道这是供奉你母妃牌位之处,但恐怕摄政王不知道吧?”
“要不然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起那么大的反应呢?”容嫣的手伸过去,“这状态,摄政王很想吧?刚好哀家也旷了几日了,今晚来便是找摄政王解决需求的……”
容嫣脱了外衣,里面穿得竟然是一套情趣衣:两片飘袖、桃心肚兜,分片裙,往下……。
那火红的颜色在光线昏暗的大殿里极为艳丽,露出来的肌肤白得泛光。
她的身子与这肃穆之地形成了巨大反差,便显得特别香艳诱惑,令人血脉喷张,带来一种挑战世俗想来一场禁忌云雨之感。
这一刻,赫连祁后悔给自己和容嫣种了情蛊。
因为这蛊就算没有丝毫撩拨,都会让双方有强烈的需求,何况容嫣今晚有备而来,这般引诱他。
赫连祁只觉得全身的火都烧了起来,紧盯着容嫣的双眸甚至泛起了赤红的光,手下越发用力拽着容嫣的头发,嗓音沙哑,难以控制地喘息,“身为一个王朝的太后娘娘,却穿得如风尘女子,你怎么这么浪荡呢?”
“你是和沈瑾书一起来的吧?外面是庄重的宫装,里面却这样,不知你对着沈瑾书是如何的心境。”
容嫣攀附着赫连祁站起来,凑过去亲吻他滚动着、挺立性感的喉结,气质是淡漠高华的,但因那一身衣物,让她又纯又欲,魅惑至极,“摄政王是在吃醋吗?”
赫连祁岿然不动,身体滚烫发胀,俊美的面上却冷静到可怕,大手掐着容嫣的后颈,垂眼看她脸色青紫呼吸困难,他嗤笑反问:“你配吗?”
“本王记得半个月前太后娘娘还在说恶心本王,跟本王做这种事你会吐,怎么,现在是为了什么这般发骚?”
容嫣感觉到自己在濒临死亡时,赫连祁的手松开了。
她得以大口喘气,但还没完全缓过来,下一秒那手又掐到她的脖颈上。
他好像猛兽抓到羔羊后,在玩一场进食前的游戏,极为享受这种她在他的凌虐中挣扎的快感。
容嫣抓住赫连祁的手腕,窒息疼痛之下艰难发声,“哀家的确恶心摄政王,但谁让哀家被摄政王种了蛊呢?不过哀家心里依然是爱赫连墨的,只是在身体上背叛了他,他应该也会谅解哀家,希望哀家身心愉悦……”
“那你们的爱情可真是伟大。”赫连祁的语气嘲讽至极,忽然用力甩开容嫣,居高临下地看着人趴倒在自己脚边的地上,他眼里的阴翳浓郁。
“但是本王恶心你这肮脏下贱的身子,且本王已有所爱了,本王不会像你这样背叛自己的爱人霜儿。”
容嫣僵了一瞬,随即摇头,“哀家不信。子母蛊是相互感应的,母蛊在你体内,你跟哀家一样,若是跟旁人发生关系,你会爆体而亡。”
“呵,天真。”赫连祁不以为意,目光紧锁着容嫣,不放过她的任何反应,“本王种的是高级蛊,自己培育出来的,这蛊只是用来控制你不能跟其他男人交欢,对本王不起作用。”
容嫣猛地抬头看向赫连祁,睁大的瞳孔剧烈颤动,整个人如坠冰窟,颤声问:“所以苏婉儿说得是真的,你真的宠幸了宋凝霜?”
为什么是宋凝霜呢,为什么偏偏是她?!
容嫣闭上眼,心里一阵一阵的绝望袭来。
这意味着她根本无法改变前世,赫连祁依旧会跟前世一样篡位,封宋凝霜为皇后,然后杀了赫连逸,将自己打下的天下拱手送给宋凝霜。
赫连祁看到容嫣的反应,心里忽然感到舒畅和快意。
这半年来他侵占、羞辱、凌虐折磨容嫣,也故意和苏婉儿她们演戏,甚至几次动手杀她的儿子……他用各种方式报复背叛自己、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前妻。
容嫣哭泣、哀求、示弱,讨好取悦他,但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因为那不是真正的她。
她的深情和软弱都是伪装出来的,实际上她根本一点都不在乎,这些全是她的手段。
所以他不仅没有感到丝毫报复的快感,反而自己被容嫣折磨得更痛更怒,几次都剧毒发作吐血,险些走火入魔。
唯有在这一刻。
他骗她他宠幸了宋凝霜,她不似往常那样平静了,她开始慌了吗?
容嫣确实慌了,艰难地爬起来后整个身子缠上赫连祁,把赫连祁推到一旁的柱子上,“哀家偏要勾引你,你若是有定力,就不要有那么大的反应。”
“摄政王,一辈子只睡一个女人,只忠诚一个女人多无趣?你要有不同的体验,你再试试哀家,然后告诉哀家,哀家和你所爱的霜儿,哪个更让你舒坦?”
“摄政王……”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邀请赫连祁。
赫连祁抓着容嫣的肩,被引诱得完全失了理智。
哪怕这是在供奉母妃牌位的大殿里,这是他的杀母仇人,他也那么如痴如醉神魂颠倒,刚毅的面容在此过程里都有些狰狞可怖了,嗓音低哑如吼,“妖精、狐媚子……”
两人的衣服还穿在身上,在家庙肃穆的氛围中,那画面尤其活色生香,反差感更显激情,令人亢奋。
赫连祁确实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手掐着容嫣的脖颈,在她快窒息时又放开,过了片刻再掐上去……如此反复地凌虐,在这种方式里寻求到了别样的刺激。
“就喜欢男人这样对你是不是?穿成这样,你也是这样勾引赫连墨的吗?本王和他比谁更厉害?嗯?嗯!………”
到后来赫连祁陷入了这场在禁忌之地的欢好中,在供奉白洛薇牌位的案台上,他心里的罪恶感被无限放大,忏悔着。
然而那一刻他却紧紧抱着容嫣,释\/放,这样恶毒心如蛇蝎的女人,竟然让他动情动得厉害。
案台上供奉的牌位“砰”一下重重砸落在地上,赫连祁看过去,脸色变得冰冷阴郁,他竟然在用这种方式忏悔。
他不仅对着母妃的牌位毫无敬重之意,反而如此侮辱践踏,还在供奉母妃牌位的大殿各处,在杀母仇人身上不断失魂。
他是在赎罪吗?
不是。
他已经是罪恶本身了,无论如何都洗不掉一身罪孽了。
赫连祁用力闭了闭眼,声音仿佛从地狱而来,“容嫣,你欠本王的,你就该承受本王的摧毁和报复,现在更是你将本王拉入了这罪恶的深渊,那你便跟本王一起呆在深渊里,这辈子本王绝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