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哲这话,柳怜有些愕然道:“白哥哥,我们不管大吴的事了吗?”白哲会变成这副模样,就是因为去帮助大吴内部的事,可如今事情还没有结果,就没了?
“我已经让小玄鸟去通知卞香了,邓黔的遗体就放在这吧。我们收拾一下,准备启程去大秦。”白哲看着窗外,那渐渐昏黄的天空,平静道。
另一边,在欢燕殿中。
卞香假装虚弱的身子,站在庭院前手握毛笔,准备书写以舒畅近些有些阴霾的心情。大吴国的未来,有些灰暗。
就在这时候,一只同体黑色的鸟儿落在了她的桌子上。
卞香眉头紧皱,看着这不同于别的鸟儿的黑鸟,出于谨慎一时间竟然不敢动。
“怕什么?”在卞香吃惊的眼神中,小玄鸟张口说道:“我是白哲派来的,你要的邓黔的尸体,就在福悦客栈。”
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拍打着翅膀,飞回去找白哲了。
“它刚刚说什么......”卞香两腿一软,在侍女搀扶下,颤抖地说道。那一句朦胧的话语,刺激在她的心脏,就像一根刺,扎得她呼吸有点困难。
为了避免被邓哀发现什么,卞香身边的侍女都是新来的,对卞香和邓黔的事情,并不清楚。
刚才小玄鸟讲话,可把这侍女吓得够呛,还没反应过来的她,又听到卞香的话,口齿不清地说道:“公主,刚才那鸟说,太子殿下的尸体,在福悦客栈......”
她说完话后,顿时惊讶大叫起来。
太子殿下,死了!
她惊讶之下,下意识放手。听到砰的一声,回过神来,卞香已经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另一边白哲带着柳怜三女,阿武依旧如同一尊战神一般跟在他身边,就这样一行五个往大秦仙岩宫赶去。
从扬州到雍州大秦,一个东南一个西北,相隔九州最远的距离,行走千万里。纵然是白哲等修武着,也是十分困难的,并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
幸好仙岩宫发布的通告时间,是为期半年。也就是说,在半年内到达仙岩宫,参加宫试的修武者,都会被记录在主动参战,为九州做贡献的笔录里。
白哲考虑良久,决定从水路直上幽州,再从幽州往雍州方向走。他也想过穿过荆豫二州的捷径,可那里的物是人非太多,况且无论西进还是北上,都十分困难。
这两条路都被景楼所属势力给占据,扬州就好像孤立无援的岛屿被攻陷下来,也是迟早的事。
西方战事正酣,白哲选择北上,也是正确的。
北上幽州,需要乘坐水路。
他们来到金陵城的河岸边,那波光粼粼的湖面,泛起一丝丝晶莹的光泽。然而或许是太早,竟然没有一个船夫拉客。
“白哥哥,这里有点不对劲。”天色已亮,贫民百姓的生活,向来都是靠着勤劳生存。他们都是赶在鸡鸣之前出门,太阳落山之后回家。
况且眼前船只能够看到好几艘,却不见一个船夫,事情有点不对劲。
故此,柳怜才会如此疑惑地说道。
“嗯嗯,我先过去看看,红漪,你……”白哲本想说自己过去瞧瞧什么情况,结果话还没说完,红漪已率先冲了出去。
看着前方红漪的身影,白哲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红漪如此做,也只是不想让自己身处险境罢了。
“喂,有人吗?有船家吗?”红漪连着对这岸边,在白色浓雾之中喊了几句。
回应她的,只有潺潺流水声,还有岸边的芦苇声,除此以外再无旁物。
“这是怎么回事?”红漪心头疑惑,想要主动踏上那些船只,看看到底有没有人。雾气包裹下,能见度太低,而且灵气的效果也不明显。
就在她踏腿准备上船的时候,却听到身后白哲的勒令声:“这船有古怪!”
站在后方的白哲,通过关元丹的辅助效果,将四周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在船的底部,有好几具浮在水底的尸体,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普通老百姓。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船底上附着着鲜红的色泽,像是血液,却散布着点点星光,显得格外诡异。
正是因为这个,白哲才会大声勒令让红漪停下来的。
红漪与白哲心意相通,通过雀纹令很快就能把水底的情况说个一清二楚。
她从岸边捡起一两块石头,朝着那船扔去。石子落在船上,滚动了几下。刚开始没有反应,可随后在她的注视下,落在船上的石子,居然被一阵红光唰落,神奇般的消失不见。
“咳咳,你们别坐那船,那些船都被血魔影响过的,没人敢碰。”这个时候,一名老人家,在大清早的微风中,身子有些颤抖地往这边走来。
“老人家,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白哲带着几个人上前,一脸和善地问道。
老人家看了白哲几人,摇头无奈道:“这天下大乱,到处都是血魔,连我们普通老百姓都无法避免,活得是人心惶惶呀。”
血魔?或许是血族和魔族,就是他口中的血魔吧。九州大乱,一切都拜这两族所赐。
“那船底下就是血魔在作祟,已经杀了金陵城城郊好几个年轻船夫,又是好几个家庭没了青壮年……”说到最后老人家一脸的恨意。
在普通老百姓家里,年轻男子就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也因此才会产生一些重男轻女的思想。
一切都是文化和发展趋势,所造成的。
“就没什么办法祛除吗?”白哲皱着眉头问道他只是下意识问道,随后心里就有点吐槽,自己怎么还问这老者了,说到底他也只是普通人。
谁知道,这老者听到白哲这么说,顿时脱口而出道:“这个我最拿手!”他的声音,与刚才截然不同,更加年轻了几分,完全不像刚才的年迈之声。
“你是谁!”白哲等人脸色大变,立刻拉开了与这人的距离。明明一个老人,却用两种声音在说话,任谁听了都会打寒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