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湖泊里上来,仍旧有一段路,通过了才能正式走到水域之境的石门前。而在这段路里,却是一片的血雨腥风。那些低级武者、散修武者以及很多确定无法进入水域之境的人,都在这里展露了他们的锋芒和血腥。
基本上一上岸,原本同行的人立刻分开,甚至有些已然互相争斗起来,激得四周烟尘飞扬,血肉横飞。
白哲一行人由于有梓鸿商会的标志,倒是没有任何人刚阻拦。
这一段路,是荆棘沼泽之地。这里到没有过大的沼泽地,都是一些小型的坑坑洼洼。只是这些坑洼四周,会长着猩红色的尖刺之物,修武者们叫他们荆棘。
别看它们像削尖的长针,却是锋利无比。
“阿!混蛋,你居然敢偷袭我!”白哲六人正走在沼泽干枯的土地上,耳边突然传来痛苦地呼唤声,下意识往那边望去。只见,一名男子被同伴偷袭刺中腹部一剑,身子无意识下坠,而他的下方,正是那荆棘。
数百根荆棘挺拔而立,那尖锐的顶部,静静等着坠落下来的男子。一息后,男子被荆棘长针扎入身体,全身上下中了数百根,鲜血从伤口处流出滴落那小型沼泽塘里。
片刻之后,男子的血肉和衣服,都被这东西吸得一层不见,那骨骼更是直接调入了沼泽塘中。唯独留下的,是那荆棘长针更加的鲜艳和明亮,不断闪烁着的针尖,仿佛在贪婪着吸收着下一位幸运儿。
柳怜从没看到过如此血腥的一幕,俏脸微白,脚下一虚,忍不住抓住白哲的大手掌,缩了缩身子,显得十分害怕。
那柳娢也不见得好到那去,不过终究是梓鸿商会的领队,对这些还是有些免疫力的,倒不至于直接表露出来,只是她那紧握着的手,不断冒着汗。
“走快点吧。”白哲见此催促道。这一段沼泽路上,如此情况不断重复上演,荆棘长针如同吸血的魔鬼,将一个个修武者的血肉、衣服吸成了养料,壮大自己。
白哲不是善人,自然不可能管这些闲事。
他们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专门挑那些有干土地的位置走,而且尽量避免那些荆棘长针。如此行走了大半路程,眼看就要到达石门前,却不料出了岔子。
眼前莫名其妙就出现了六个身穿同一服饰的男子,个个手持兵刃,一脸嚣张的样子,就差把你打我呀写在脸上了。
“是落日帮的人!”柳娢下意识将柳怜护在身后,脸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一看他们的架势,就知道来者不善。
那弓着身子,手拄着拐杖的容婆婆,轻咳一声道:“方印,易院和落日帮从来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是做什么?”
落日帮,是赤虹城最大的势力,在九州也是比较出名的一流势力。作为长期与落日帮并列的易院,当然对对方了解颇多。
眼前那带头的男子,都带平顶帽,穿着白色布衣,手握长剑,笑呵呵地看着容婆婆道:“哎呀喂,这不是易院的太上长老容婆婆吗?怎么一把老骨头了,还有空来这水域之境?不怕把这骨架子奢在这呀。”
说罢,落日帮的六人哄堂大笑起来。
“你们是想做什么?”白哲脸色平静地站出来,眼前这六个人,最强不过金身六颗金丹,真不知道有什么资格在他眼前耀武扬威。
赤虹城终究不是什么大城池,出来的人也不见得是多么厉害的人。那怕作为赤虹城数一数二的大势力,那容婆婆不过一只脚迈入了大圆满境界罢了。
“想做什么?小子,这不明摆着吗?你们想要过去,很简单,把柳氏姐妹留下来,一切好说。”那叫方印的满脸邪笑地看着柳家那一大一小美人,垂涎之色溢于言表。
“你确定?”白哲轻轻反问了一句,眼眸一亮,身子如同风一般在方印身后的五名武者身边游走,一眨眼就回到了原地,淡淡笑道:“你真的确定?”
话音一落,在方印身后的五名金丹初期的武者,四肢分家,血如泉涌喷薄而出,场面令人惊悚,随后如同一坨烂肉一样瘫痪在了地上。
白哲恐怖的手法吓得四周围还想看看戏的散修们直接一哄而散,不敢再逗留。而那落日帮的方印,手持着长剑,面色再也没有刚才那么轻松,有些惧意道:“好狠的手段呀,阁下能否留下个姓名,日后好请阁下喝茶。”他身后的这些落日帮帮众,虽然实力不过金丹初期,可也陪着落日帮南征北战,没想到今日栽在了这里。
“我给你三息时间,在我眼前消失,否则我不介意,送你一程。”白哲一脸无奈地看着方印,他实在没有功夫陪这些人在这闲聊。从他们的举动,以及容婆婆所说,这些人多半是受人所托。
而在这赤虹城,他们的罪过谁?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
既然知道八九不离十,白哲就没心情陪这些人继续玩下去。
听到白哲如此嚣张的话语,方印脸色一怒,愤慨道:“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当真以为自己无敌了是吗?老子我就站在这,有本事你来呀!”话虽如此,这家伙还是很快施展开了自身的防御手段。
手中长剑立在胸前,一层淡淡的剑气笼罩全身,这是剑武者最普通的剑盾技巧,只要感悟出了剑道第一层境界就能使用。
白哲见他诚心想要抵抗,挠了挠耳朵,也不数了,说道:“阿武,把他解决。”自己倒是收起听涛剑,安静站在柳氏姐妹旁。
“阿姐,我就跟你说嘛,白哥哥很厉害的。”柳怜看到白哲一出手,就轻而易举解决了五位金丹境初期的武者,扬着小脑袋高兴地说道。
一旁的柳娢,俏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她为与白哲的约定,跟岳家闹翻,本是秉承着自己心中的做人原则,没想到如今看来反而为自己捡到了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