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们面前是一柄通体散发着殷红的剑,它自己悬浮在半空中,剑尖直指沙蛇老二,那上面凝聚红色圆球。
刚才的匹练正是它射出来的,那道匹练十分恐怖,透露着死亡气息。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阿初的声音充斥在这方世界,如同魔怔一般,重复在他们的脑海里回荡。
白哲还好一点,最难受的莫过于那条沙蛇,耳朵里都是这声音,充满了怨恨,饶得它十分难受。
在它心神不宁之际,那柄听涛剑上的红色匹练,再次从剑尖射出,一下就好三四道,精准打在心神失守的沙蛇身上。
那怕它皮粗肉厚,依旧被炸开了好些血肉,最关键的是那股钻心的疼痛搞得它快崩溃了,鼻子嘴巴一直在流血,蛇尾抖动得厉害。
如此情况,足足持续了近十分钟,阿初的声音也回荡了十分钟,那道血色匹练也射出了近百下,沙蛇老二在这近乎人间炼狱下,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的十分钟里,彻底没了气。
看到它死去,听涛剑缓缓露出阿初的声音,这会的她很奇怪。
白哲来到她身边,愕然道:“阿初,你的身子,怎么在一点点透明啊。”他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伸出手去触摸,谁知却摸了个空。
“这是怎么回事!”白哲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大声地吼出来,神情激动,刚才还好好的阿初在,怎么转眼就变成了这样。
脸色惨白的阿初,穿着湛蓝色的素衣,伸出小手想要去摸他的脸庞,却是直接穿插过去了。
“白大哥,你不用为我悲伤,我能够用自己的血为族人报仇,我心满意足了。”阿初整理好心情,缓缓走向那燃烧着凶凶大火的村子,悠悠道:“白大哥,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
“从没见过母亲的样子,父亲从小就早出晚归,很少跟我待在一起。是他们,是这些可爱的族人们,陪了我整整十几年。”
“在我的心里,他们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阿初的心情,白哲多少能够体会,可这会虽有千言万语,道了嘴边的却是:“可你也不用以自己的血为媒,催动听涛阿。”
白哲看到她的情况,再加上刚才的那一幕,总算明白过来。阿初本身就是听涛,在以自身血液催动听涛,凝聚出来的血色匹练,那是带着她满身的恨意而来的。
虽然这样的力量很强,可那是以阿初生命为代价的!
“我不后悔。”阿初看着熊熊燃烧的大伙,眼前浮现那些可爱的族人,身体渐渐虚无的她悄然落泪。
不知为何白哲清晰听到她的落泪声,有些梗咽道:“你还会回来吗?”他到现在都没弄懂,阿初怎么就是剑灵了。
听到这话,阿初娇躯微微一抖,转身看着白哲道:“谢谢你,白大哥。”言罢,她的身子一点点化成虚无,连同这场大伙一同消失在了空气中。
阿初不见了,那柄听涛剑却落了下来,只是这会的它再无光泽,成了一柄普通的神兵利器。
白哲上前一步,将听涛握住,微微咬牙道:“阿初,我会想办法将你恢复的。”阿初既然是听涛剑灵,同时也是听涛剑,听涛依旧在,那就一定有办法能够恢复的。
他是这么跟自己说的。
在他拾取听涛剑时,天空中突然落下一道光柱,照在白哲的身上,只听空气中响起缥缈的声音:“恭喜勇敢的闯塔者,您已经通过第十六层考核,即将送您去第十七层。”
通过了?白哲刚经历难受的事,突然就告诉自己通过了考核,可以进入下一层了,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那个人是白矖后裔,更别说打败,拿到进入下一层的钥匙。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阿初还能回来吗?”白哲对着天空这道光柱大声喊道,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难道一定要阿初牺牲了才能通往下一层吗?
那缥缈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道:“阿初就是白矖的后裔。”
简简单单的九个字,却如同雷一般一下一下敲击在白哲的内心,任他想破脑袋都无法想到,有人身、是剑灵的阿初,是白矖后代!
“走吧,下一次的考验还等着你,孩子这塔楼注定是你腾飞的起点。”缥缈虚无的声音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再也不说了。
那道光柱是接引光,白哲明白,只要自己心念一动就能进入下一层。
深吸一口气,白哲握紧手中的听涛剑,沉声道:“阿初,我一定会找到恢复你的办法。”说罢,他心念一动,身子在光柱下一点点升起,最后消失在视野里。
另一半张灵玉动用小手段才能将蛟蛇甩在身后,直到他自己都不清楚在那里,才停了下来。刚一停下来,就有一道光柱将他笼罩,还没弄清情况的他,就这样被强行接引到了下一层。
而在张灵玉也进入第十七层时,从十五层进入第十六层的入口轰然倒塌,将整个洞口堵死,彻底断了后续人想要闯第十六的机会,与此同时塔楼自接了一条通往第十七层的石梯。
这一切的手笔,都离不开一个人。
小老虎在塔外看得清清楚楚,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恍惚,自言自语道:“这白矖,还是有点人情味的。”十六层终究是她自己制造的,如今族人都没了,封存下来也是对他们的一种缅怀。
然而智者千虑,终有一失。
在蛟蛇犹豫不定的时候,一道血泊般的东西,悄悄顺着他的尾巴缓缓渗入身体里。随后蛟蛇返回黄沙碉堡,这方小世界似乎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