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
一大清早,赌场里的人还在睡觉。
这些人大多赌了一晚上,累的不行,一般是中午才起来,随便对付几口,然后接着赌。
谁也没有注意到,陈永春走了进来。
此时的他脸色阴沉,像是中了毒,看起来四肢无力,很病态。
陈永春看着这些熟睡的人,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好饿。
我要吸血!
他走到赌桌旁的一个醉汉身旁,张嘴对着醉汉的脖颈咬了下去。
“啊!”
醉汉吃痛,扯着嗓子叫了起来,一下子把赌场里睡觉的赌鬼全吵醒了。
“大清早的嚷嚷什么?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
这群人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话还未说完,就见到醉汉被陈永春活生生吸干了。
“卧槽!”
“这不是陈永春那个死穷鬼吗?他这是怎么了?”
“看他这样子,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好可怕!”
“他奶奶的,还不赶紧跑!”
大家总算反应过来,撒腿就跑。
陈永春扔掉醉汉尸体,身体一闪,堵在出口。
“嘿嘿……”
陈永春嘴角带血,傻笑着看着众人。
“这小子疯了!”
“他没什么力气的,大家一起上,把他杀了!”
“对对对,如果我们不杀他,他就会吸我们的血!”
赌徒们被死亡激发出了凶性,胆子小的则是猛灌几口酒,纷纷朝陈永春围了上来。
陈永春看起来病态,眼神却很有活力,他看到这些人一个个围上来,好像一块块肥肉,好美味。
“来的正好!”
“哈哈哈哈哈……”
陈永春发疯般的狂笑,此时他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太正常。
“想杀我?”
“你们还不够格!”
陈永春冲了上来,其中一人举起刀对着陈永春的头颅砍下!
陈永春挥手一挡。
噗嗤——
血液四溅,陈永春的手当场断掉。
然而他没有痛觉。
反而有种血脉觉醒的迹象,源源不断的力量从他体内苏醒了!
他双目变成血红色,浑身上下都浮现出血红色纹路,看起来可怕到了极点。
“去死!”
他用仅存的手一把抓住砍他的赌徒的脖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赌徒举到半空。
接着对着赌徒的脖子狠狠咬下!
“啊!”
痛彻心扉的惨叫声传遍整个赌场,在场不少赌徒吓得尿了裤子。
妈呀,这是魔鬼吧!
“疯了疯了!陈永春变成杀人魔了!”
赌徒们再也不敢上前,可惜陈永春堵在门口,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等死。
“哈哈哈哈……”
陈永春满嘴是血地开始杀戮,赌坊中的赌徒没一个能逃脱,全部被他吸干,横七竖八地躺在赌场中。
赌场变坟场!
陈永春吸完所有赌徒的血后,断掉的手重新长了出来。
他感受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感,浑身有着使不完劲,有种迫不及待想出去杀人的冲动。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异变。吸入的血液成为了养料,通过这种诡异的方式,他由一名普通人蜕变为修者!
从赌坊出来后,街道上的人不多。
陈永春站在阳光下。
温和的阳光让永州城变得温热,人们渐渐苏醒,没人注意到赌坊中的惨案。
直到陈永春开始向行人下手。
顷刻间,街道上混乱开始了。
来不及逃跑的行人,无论男女老少,只要被陈咏春逮住,只有一个下场——成为干尸。
逃跑的行人则是大声呼喊着救命,周遭的店铺纷纷闭店,吓得缩在店里,不敢出来。
陈永春浑身是血,他在街道上狂笑,感觉整条街都是他的。
他是唯一的主宰!
在如此温暖,如此灿烂的阳光之下,竟发生了此等惨绝人寰的事件。
永州城的民众还没有做好准备,这场灾难开始了。
陈永春一路前行,他残留的意识不多,但隐约间还记着自己给女儿的承诺。
买拨浪鼓!
一路上遇到不少行人,他见人就杀。哀嚎声从赌坊门口一直传到玩具店门口,一路上死在他手里的至少一百五十人。
这些人当中年龄最小的不到三岁,年龄最大的高达九旬,人家只是想出来晨练,却被陈永春当成了干粮。他们大多死状凄惨,临死前的表情都是痛苦与惊愕。而且干枯如柴,被吸的只剩下一副皮包骨。
陈永春来到玩具店门口。
玩具店大门紧闭。
老板吓得瑟瑟发抖,让店铺的小伙子堵着店门,千万不要让这怪物撞开。
“开门!”
陈永春的声音犹如死神降临,小伙子们哪里敢开门,往死里用力,把门堵住。
“我要给春春买玩具,谁敢拦我?”陈永春势不可挡,一脚把大门踢开。
轰!
拼尽全力守门的小伙子们被一股巨力震得飞出,全部吐血倒地,昏死过去。大门烂成碎屑,陈永春旁若无人地走入。
拿起一面拨浪鼓,出了玩具店,向家走去。
“春春,爹爹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不会骗你。”这是陈永春脑海中唯一有印象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回家的路他走不了不知道多少回,一路上他出乎意料地没有杀人,而是一路小跑,加速到家。
在他赶回家的途中,怪物杀人的消息如同炸弹一般在永州城爆炸般传播。所有人都知道了怪物的存在,也知道怪物的名字叫陈永春。
城内的修者们炸开了锅,有些人想满足好奇心,看看陈永春是何许人也。有些想杀死陈永春,以此成名。有些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就想看看这个赌徒是怎么成为杀人魔的。
一时间,陈永春的家成为了重点打卡对象,修者们纷纷往城北方向聚拢。
陈永春到家后,女儿不在家。
妻子也不在。
家里空空如也。
陈永春去邻居家里找,奇怪的是,邻居家也是空无一人。
继续找。
住在他附近的邻居竟诡异地全部不见了踪影!
“春春!”陈永春慌了,他举着手里的拨浪鼓,对着附近大喊:“爹爹给你把玩具买回来了,你快回来。”
他一遍又一遍重复,无人回应。
就在这时,很多修者落在周边房屋的房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永春,放眼看去,至少有三十人。
其中一个胆大的少年从房顶上纵身一跃,落在陈永春身后。
陈永春根本不想搭理此人,他喊得嗓子都哑了,还是不见女儿的踪影。
“呜呜呜……春春,都是爹爹不好,我不应该拿钱去赌的,都是我不好,我该死……”陈永春跪地捂面痛哭,拨浪鼓放在他旁边。
少年来到陈永春身旁,一脚踩在拨浪鼓上面,把拨浪鼓踩的粉碎。
“不好意思哈,这拨浪鼓质量太差,我还没用力,它就烂了。”少年一副欠揍的表情,嘴上说着道歉,脸上完全没有道歉的意思。
陈永春停止哭泣,看了一眼少年,又看了一眼碎成渣的拨浪鼓。
“你敢踩碎我女儿的玩具?”陈永春起身,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发飙了。
少年身法不错,一个纵身,跳到了房顶上。
“表情这么凶干嘛?想咬人呐?好害怕呀……”少年没有把陈永春放在眼里,出言挑衅。
“你们都得死!”
陈永春的双拳握紧,滔天的杀意迸发而出,在场修者无不发怵,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少年却还是不当回事,用屁股对着陈永春,“来追我呀,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