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婶子嘀咕,“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宁月柔上前,用最柔和的语气开口。
“婶子,咱们到一边说,我并没有恶意。”
“只是想问问你,你每日在店里干活那么忙,那么累,你那东家给你多少钱呀?”
陈婶子听到钱,整个人都警惕起来。
“咱无亲无故的,你问这个作甚?”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
宁月柔咬咬牙,连忙追上去拦在她的面前。
“婶子,你别急着走啊,我是在关心你。”
“我也是卖面的,就是想请你到我这边干活,工钱怎么都会比你那东家给得多,怎么样?”
陈婶子蹙起眉头。
骗谁呢,明明这个姑娘的面卖不出去,就是想让她过去卖,想要面和卤肉的方子,她是那么好骗的人?
“姑娘,你就别拦着我了,我是不会离开清河面铺。”
她又不是瞎子,这个女子一瞧就不是什么好人,自己过去定然没什么好下场。
宁月柔蹙起眉头,这老寡妇怎么就不明事理呢!
要不是她真的有本事做出好吃的东西,自己怎么可能花那么多钱雇她干活。
大丫在上河村的时候做饭并不怎么好吃,怎么有能耐做出那么美味的卤肉面和凉面。
定然是雇的这个寡妇有本事,若是她能够将寡妇抢过来,那么发财的定然是自己
“婶子,你别急着拒绝,回去再考虑考虑,我过两天再来找你。”
宁月柔抛出橄榄枝离开,陈婶子蹙着眉头在原地站了一小会。
……
宁希收到统子的通风报信时,正在想怎么给萧南山过生辰。
按理说萧南山的生辰日期是不准确的,毕竟他是萧老爷爷从山上捡回来的孩子。
这个生辰日就定在萧老爷子捡到他的那一日,不准确,却有纪念价值。
思至此,宁希想要好好给他过一个生日。
天蒙蒙亮,萧南山醒过来时,听到隔壁传来脚步声,忽然有种愉悦的感觉。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渐渐地习惯了身边有这样一个女子。
萧南山下楼时,看到宁希在灶台前忙活着,袅袅白烟升腾,带着一股浓郁的香味。
宁希看到他,便端着一个大碗过去。
“萧大哥,我给你做了长寿面。”
长寿面?
萧南山诧异抬眸。
宁希放下长寿面,上前拉了他一把,让他坐在桌前。
“今日可是你的生辰哦。”
“多谢.”萧南山感受着被她握住手腕的感觉,她难以形容此时此刻的感受,心像是被什么碰了一下。
有些酸。
又特别的柔软。
他看着碗里的面条,胸腔一阵酸胀。
抬起头,一瞬与她的目光对上。
宁希在他对面坐下来,稍稍凑过去道:“不知味道如何,这面有一点儿粗。”
萧南山在她亮晶晶的目光下低下头,埋头吃面。
宁希单手支着头,看着他把面汤都喝完了。
“还饿吗?”
“里面还有烧饼,你带着路上吃。”
萧南山摇头,刚毅的脸上浮现了笑容。
“不饿,很好吃。”
“宁希,谢谢你。”
宁希却催促道:“许了什么心愿?”
心愿?萧南山还真没想到。
便问,“你说许什么好?”
宁希蓦然失笑,“是你的生辰,你想许什么愿就许什么。”
萧南山点了点头,在心中默念出愿望。
他害怕太贪心不灵验,只许了一个,那便是希望眼前的女子永远都平安如意。
宁希原本是想给他做一个蛋糕,奈何材料欠缺只好作罢。
等萧南山一走,天光大亮,陈婶子也过来上工了。
宁希发现她有些神思不宁,想必是被宁月柔搅和了一通。
不过她并没有干预,最终怎么选择都看陈婶子自己。
陈婶子看着在柜台打算盘的东家,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走了过去。
“东家,我有事想跟你说。”
“你讲。”
陈婶子低声道:“东家,昨天晚上我回家时被对面那个女摊主拦下来了。”
“嗯?竟有这回事。”宁希抬起头看她。
陈婶子有些紧张道:“那个女摊主又想出诡计破坏这店的生意,我在这干得好好的,她竟想让我去跟她干活,说给的工钱比这边还多.”
“那你是怎么看的?”宁希面色平静地问。
“俺可做不来这昧良心的事,当初要不是东家您给口饭吃,俺都不知怎么办才好.”陈婶子想到伤心处,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世道,守寡的日子可艰难了。
“东家,您可别误会.”
宁希失笑出声,“陈婶,你就放心吧,你的勤奋我也看在眼里,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误会你呢。”
“好好干,总不会亏待了你。”
陈婶子心里感动,连忙点头。
她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能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怎么可能会为了眼前的利益做这种亏心事呢。
更何况,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么?
清河面铺的卤肉面之所以好吃在于卤肉的制作,还有凉面的美味是因为浇头做得好。
这些都是东家的独门秘方,谁也拿不走。
想到这些,陈婶子不由地拍了拍胸膛,幸亏自己没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
不然离开清河面铺,她就什么都不是。
“东家,那姑娘着实歹毒竟想出这样的损招,以后可怎么办才好。”
宁希修长白皙的手指拨动着算盘,“不必理会,多行不义必自毙。”
又过了几日,宁月柔那边的生意越来越差。
她又没法通过陈婶得到卤肉面与凉面的方子,手中的钱也快败光了。
心里越发地急躁。
宁希本以为她会灰溜溜地撤掉面摊去搞其他的营生,不曾想,她从统子处收到了一个坏消息。
宁月柔走投无路之下,竟然想出雇地痞流氓到宁希店里捣乱这种损招。
这女主还真是彻底的崩坏掉了,怪不得能够做出推原主入火坑的事情。
还真是欠教育。
白天那些地痞还真不敢过来正面刚,毕竟上次宁希在店里差点儿将项全的手掰断。
没几日,他们又听说那项全酒后摔入坑,落得个残疾的下场,至今还在家里躺着,还真是玄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