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烈的尸体腐烂味道在房间内弥漫开来,长孙忌皱着眉,从怀里拿过一块锦布捂住鼻子,探头向着铜棺内看去。
铜棺内,一具腐尸正躺在里面。从这具铜棺外部就可以看出来这铜棺内的主人非富即贵,这些从铜棺内尸体更能体现出来。
这具尸体,一个脑袋已经烂的看不出原来是什么样子的了,脸上暴露出来的骨头上面还挂着几条肉丝,整张脸皮干皱的已经遮不住整张脸了,只是干缩着盖在半张脸上。
干缩的脸皮上面还有几只蛆正在蠕动,不过因为季节的原因,这已经不是它们活动的时间,所以它们半死不活着挂着。在脑袋上还有着几只已经死去的蛆,正静悄悄的躺在那里。
眼眶内原本应该是明亮的眼珠此时已经干缩成一个绿豆大小,上面还包裹着灰蒙蒙的一层,不知是什么东西。
这具尸体两只手指相交放在肚前,手指上面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上面还有死掉的蛆虫,在每个手指上面戴着各式各样的戒指、玛瑙。
身上穿着一件绣着各种花纹的西川黑锦布,在脖子上面挂着几串红枣大小的珍珠穿成的珠串。
看起装扮这是一具女尸,但是已经从外貌上看不出其身份了。
长孙忌眉毛皱成一团,他感觉有些恶心,从棺材的规格上,再从尸体的腐烂程度上面看,若是棺材不被那红衣和尚背在背上,而是放在应该原本在的位置。应该不会有蛆虫爬进来。
能拥有铜棺陪葬,定然不会是顺便找个地方埋葬,肯定是之前选好了上等的墓穴之地,不管什么凝煞气成僵、造福后辈这种悬疑的说法,至少一些好的位置可以保证棺材埋在地下多年之后,依旧不会被地下生活的蛇虫鼠蚁骚扰。
这尸体虽然穿着富贵,但是尸体上面已经有蛆虫肆虐,显然是那红衣和尚整日背身上,在夏季的时候不知怎么让蚊蝇进去下了卵。
随着开馆时间边长,房间内的尸臭味道越来越浓,就算是长孙忌捂着鼻子,依旧不断有臭味冲着他脑门。
该看的已经看了,他也不愿意在这种环境内多待,吩咐王刚王虎两人将铜棺盖上之后,长孙忌便直接冲出房间,直到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的空气才让他慢慢的缓过劲来。
看着周围亲卫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长孙忌笑了笑,没有解释,只是吩咐他们守住这个房间,不要让人进去,然后便带着王刚离开。
夜色慢慢降临,在吃过晚饭之后,长孙忌又去长孙怄青哪里看望了一次,然后回到了房间内。
在房间内,除了王刚还有一个汉子穿着粗布衣服正站在那里等着他,见长孙忌走了过来,便连忙向着长孙忌见礼。
长孙忌径直走过,在正堂前跪坐下来,然后看着这汉子张口说道:“魏槐阴,我问你,除你之外,其他逃走的那几人还有死掉的那白衣人都是什么人?”
“还有,你们和我长孙氏又是有什么恩怨,为何要刺杀我和我叔父?”
“回将军的话,那黑纱女子叫应二娘,在江湖上也是很有名,曾经在漠北建了一件黑店,专门毒杀过路商贩,后来不知招惹了什么人,被人追杀,黑店干不成了,便直接当起了游荡沙漠的沙匪。”
“那个侏儒原本是应二娘店内的活计,后来黑店没了之后,便一直跟着应二娘闯荡。”
“至于那红衣和尚,那是在梁州这边江湖上最近才兴起的一人,武功高超,惯用一根铁棍,自称是‘弃僧’。这人每次出现后背都被这一个铜棺。江湖中又传闻这铜棺中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因此江湖中也有好事者给他起名叫做‘痴情汉’。”
“这红衣和尚未来梁州之前的事情你可知道?”长孙忌见他提起红衣和尚,略带兴趣的插嘴问道。
魏槐阴摇摇头道:“这人就像是突然出现在江湖上的,第一次在江湖中闻名的事情就是在梁州杀了三名漠中的三名大匪,并从大漠匪王项数曾手中逃脱。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在短短几年便从江湖中闯出了名堂。”
看了一眼长孙忌,见他没有面露不悦。这才放心的又重新说道:“其实江湖中能够让人知根知底的江湖人并不是很多,一般都是得到什么奇遇然后冒出来的,就像那应二娘和那侏儒在开黑店之前是干什么的,也没有人知道,虽然江湖中有不少传闻,但是是不是真的谁也说不准。”
长孙忌点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解释,他又问道:“那和红衣和尚一起出现那个紫衣女子那?那又是何人。”
“那人是和那红衣和尚一起来的,是他的同伴,平日里和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际,只是平日里听那和尚叫他如姑娘。”
“如姑娘?”长孙忌皱着眉想了想,却是也没有想出一个什么所以然来,只好摇摇头,让魏槐阴接着说。
“那白衣男子我清楚,他原本是九泉城的一个世家子弟,只是后来家族的靠山倒了,在京城没有了庇护,让人给吞了,他那日刚好没有在家,却也是逃了一命。在家族未灭之前,他是九泉有名的纨绔子弟,后来家族被灭,他立志报仇,在仇恨的催动下,倒也是练了一身好武艺。这几年在江湖中也是闯出硕大的名声,只是谁能料到竟然栽在了这。”
说着,魏槐阴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似乎正为那白衣公子的遭遇叹息,根本让人看不出来,白衣男子是死在他的手里。
“那你再给我说说,你们这群人为什么会聚集在一起,一起对我长孙氏出手。”长孙忌笑呵呵的询问道。
“这件事情并没有将军您想的那么复杂,其实您也看出来了,在所有人中,是只有那红衣和尚和长孙氏是有仇怨的,我们是和长孙氏没有什么恩怨的,至于为什么我们也会攻击长孙氏,只是因为我们几个人其实都是拿钱办事的高级打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