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听到人群中有一道声音传来:“主公有令,抓红衣贼寇,万不可让那红贼跑了。”
红衣男子差点吐出一口黑血,为什么只抓自己,围杀他长孙忌又不是他一个人,其他人跑了怎么不抓,就抓自己。
“难道长孙忌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份了。”红衣男子暗自思量道。他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又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已经快冲出去了,而且他现在身上还套着一件黑衣人穿的黑衣,若是不仔细看,在这人群中倒是也不怎么显眼。
这时,又一道声音传来,听声音应该还是之前那人。
“头上戴着红头巾的那人就是红贼,抓红贼。”
那红衣男子脸色变了变,暗骂一声,随后一把将脑袋上的红布给拽了下来,露出一个光滑如球的光头漏了出来。
“抓红贼,那光头的人是红贼。”
红衣男子脸色黑了黑,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块黑布盖在自己头上。
“抓红贼,被棺材的那人是红贼,万不能让红贼逃脱。”
“我去你大爷,你别让我知道你是谁。”红衣男子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但是看着周围围上来越来越多的士兵,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出口,终究还是下定决心,对着人群一甩,将一直背在身后的棺材丢了出去,借此直接冲了出去。
冲出人群,这红衣男子向着身后看也不看,直接向前奔去,因为他坐下没有马,所以一开始突围的方向便是选的靠近河流的方向,在冲出人群没几步便直接钻进了水里。
人群中一个胖子红着眼对着身边的一个人训道:“老四,你不知道怎么喊,就不要喊。”
“熊老二,凭什么你能喊,我就不能喊,这是什么世道?”
熊老二红着眼,被樊构讳的儿子两只手指一戳,戳的他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不过好在现在已经不影响它看东西了,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你没看这红贼一开始选择这个靠近河流方向的地方突围,心里就已经抱着将棺材丢出去了,要不然你觉得他背着这么一个铜棺,怎么能游出这条河。”
“这棺材既然他一直背在身上,那一定很重要。你一喊倒是显得是咱们逼着他丢弃棺材,你要是不喊,到时候他钻进水里看他纠结的表情一定会很爽。”熊老二一脸向往的说道。
“我就是凑个热闹,你怎么不早说啊,我也没有那么多的弯弯肠子,怎么会想到这么多。”四儿硬着脖子说道,虽然一副强硬的样子,但是语气已经开始软下来了。
“去你大爷的,你破坏了我的趣味你还有理了。”熊老二对着四儿喘了一脚。
“唉,不就是一人吗,前面还有一个穿白衣服的,抓不到红衣服的咱抓白衣服的。”
“四,老二我刚才可是没说谎,那红衣人真是主公下令擒拿的,你可小心点,别没头没脑的搞成假传主公的命令。虽然事小,但是却是最不能让主公容忍的。”
“我又不是没脑子,要你说,你就瞧好吧。可别小瞧我。”
红衣男子趴在水里,见上面没有弓箭或者其他东西射过来,暗暗松了一口气,确定了一下方向,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忽然听到上面隐隐有声音传来。
“不要管其他人,抓住那个穿白衣服的,抓住白贼。”
红衣男子嘴里冒出几个水泡,差点没有被一口水呛死,他嘴角抽了抽,然后滑动着手臂向远处游去,这个时候他已经管不得其他人了,他自己能安稳的离开他就得谢天谢地了。
包围圈慢慢变近,圈内原本领头的就剩下那个白衣男子和中了长孙忌连心毒的那个黑衣人了。
两人在包围群内已经汇合到一起,长孙忌带着王刚慢慢走进,包围圈自动裂开了一道口子,长孙忌看向两人。
那白衣人不用说,就是那个中毒的黑衣人此时也不好受,身上全是泥土,还有不少伤口正在流着血,血和土掺杂在一起,凝成了血块。
这黑衣人拿手的本事应该是刺杀,在这种大规模的作战中,尤其是身陷包围圈内,到处都是人,他就算是向隐身也根本找不到能让他隐身的地方。所以就算是他受到的攻击相比白衣人少了很多,但是也并不好受。
长孙忌看着两人轻笑道:“你们的伙伴全部都跑了,就剩下你们两个人来吸引火力,你们就心甘情愿这般死去,担当他们弃子。”
见这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有些犹豫,长孙忌尽力让自己表现的和善一些,等待两人的结果。
“呸,男子汉生而顶天立地,不过就是一条烂命,你若是想要,那便拿去,出来混江湖早晚都有一死。我宁愿为了心中的仁义去死,也不愿背叛同伴摇尾求活。他们可以不仁,但是我不可以不义。”黑衣人伤的并不轻,他用手中的刀拄着地,盯着长孙忌义正言辞的说道。
他一手握着长刀,另一只手搭在腰间的弯刀之上,手指上露出的白骨更是让他的话充满着说服力。
长孙忌有些惊讶的看着对方,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么说,也没有想到一个区区江湖中专职刺杀的刺客竟然会有这般品质。
似乎是被他的话感染了,站在他旁边的白衣男子有些愧疚的低了低头,随后便又挺直了身子,他扬声笑道:“哈哈,我本来见他们逃走,丝毫不顾咱们。倒想着就算是投降也不算是什么,我内心对得起他们。但是刚才听你这么一说,就算是我脸皮再厚也说不出投降的话来了。”
“我一心求死,以证名节。又没有拉着你,你的脸皮那么厚,就算是跪地求饶,我也不觉得意外,你又何必不好意思。”黑衣人取笑道。
“哈哈,爷爷好心一次,你还取笑爷爷。爷爷也不是什么怕死的人,你若是想死,我陪你便是,免得黄泉路上孤孤单单,连一个人陪着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