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廉奕在大燕立国的时候建立了大功,被封了侯,也有了封地,长孙廉奕一直留守京城,封地便一直交给长孙怄青管理。这些年,长孙怄青也没有辜负长孙廉奕的期待,一直将封地管理的蒸蒸日上。
既然有人出手对付长孙怄青,而且还成功了,那定然身后势力不小,若是想要在长孙封地内生事,在行刺了长孙怄青之后应该彻底断了封地的消息,然后在对领地进行一系列的行动,等到长孙忌知道消息的时候,应该是已经全部都晚的时候。
可是现在在长孙怄青遇刺之后,他第一时间内便得到了消息。这倒是有些奇怪。当然他并不是怀疑长孙怄青的儿子,长孙怡。
对方是自己从小便认识的。自己也完全了解对方的脾性,对方也绝对不可能背叛自己,而且在长孙吾诞辰宴席的时候,对方也来了,自己还和他交流了很长一段时间,他自认不会看错人。
长孙忌猜测在自己能这么快得知消息,定然是有人在其中推波助澜。
长孙忌皱着眉头又仔细的想了想,然后对着两人说道:“梁州对长孙府的作用不言而喻,无论如何,梁州都不能出事情。不管对方是有什么圈套还是有什么计谋,我都必须去梁州一趟。”
“在这件事情中,我们也不能被动接受,久守必失。若是对方真的是针对我,那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将对方的计划给冲散。而且我也不能看着我叔父静静的等死。”
郭俞皱着眉头想了想,轻声道:“主公若是想要去梁州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须要提前做好各种准备,以不变应万变。而且,主公此次去梁州也并一定是坏事,主公自从衍州回来便一直待在京城,虽然得到一定发展,但发展却是被限制了不少,正好借着这次机会,一入梁州,龙游大海。”
长孙忌点头答应,随后又和程平郭俞两人商讨了一番,这才从房间内出来。
这件事不可谓不小,他不可能这边决定了便能立刻出发,而且依他的身份,也并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长孙忌出了房间,上了马车,一路向着宫内驶去。
长孙忌这几日倒是经常进宫,这守城的士兵是认识长孙忌的,倒也没有伸手阻拦,只是见了一礼之后,便让开了路。
长孙忌进了宫,见了太子,面露悲痛的拱手说道:“殿下,下官请辞。”
原本看见长孙忌还笑呵呵的太子正了正神色,从坐上站了起来,对着长孙忌有些担忧的询问道:“文成,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微臣叔父在梁州遇刺,到现在依旧还昏迷不醒。恐时日不多,家父不在京中,我身为子侄,应当赶去见我叔父一面。”长孙忌面露悲痛。
太子皱了皱眉,他并没有一口答应,只是在原地走了两步,面露思考之意,长孙忌叔父遇刺这件事他并不担心对方是骗自己,这种事情,只要自己稍微调查一下便知道。
他心中并不愿长孙忌离京,因为长孙忌离京之后,最直接的就是他手中在京城的力量就又少了一份,尤其是在城中守军的离京之后。
其实长孙忌这么着急的离开京城赶往梁州的目的,他也能够想到,梁州是长孙氏的封地,这封地一直被长孙忌叔父镇守,现在有人行刺,若是没有人镇守,封地估计就会出现乱子。
不过长孙忌赶赴梁州的说法却不是这个原因,反倒是从亲情孝义这方面上说。这倒不好让他出言阻拦长孙忌离京,毕竟长孙忌也不是什么朝中大员,责任不重,他倒也不好对其夺情。
“真是大胆,这些刺客现在是日趋猖狂。我手中刚好有一颗百年的老参,你带去,熬成参水,可以吊着长孙叔父的一口气。倒是可以增长一些寻找名医的时间。”
虽然想的很多,但是时间上并没有过去多久,太子不过是微微停顿了一下,便想好的对策。既然没有办法阻拦,太子也便不出手阻拦了,反倒是来个顺水人情,这让属下为其效忠,不光是需要蜜枣棒槌,有时候润物细无声的小恩小惠倒是能起到更大的作用。
果不其然,看着长孙忌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太子在心里笑了笑,伸手将长孙忌搀扶了起来。脸上更是作出了一副感同身受悲痛的样子。
…………
从宫中出来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长孙忌没有回长孙别院,而是直接去了长孙侯府。
长孙廉奕不在京城,梁州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再怎么说也应该给高氏说一声。
高氏之前在长孙别院住了一段时间,等冯婉儿做完月子之后便又搬回了长孙侯府,长孙忌想让她留在长孙别院,她不愿,说什么长孙侯府中需要有人守着,长孙忌也便没有强留。
进了长孙府中,长孙忌没有多远便看见了正坐在一个凉亭内的长孙稚,转眼当初那个说话还不齐全的小屁孩现在已经八岁了。
相比较他哥哥长孙晃,长孙稚更喜欢读书,现在天色已经有些偏暗了,但是坐在凉亭内的长孙稚还坐在哪里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一本书。
旁边桌子上点着一个油灯,一眼望去倒是显得有些昏暗。
在长孙稚旁边还站着两个仆从,一男一女,年纪大约都在十四五六左右。
远远看见长孙忌,便躬身行礼。
长孙忌摆摆手,示意免礼,然后看着长孙稚笑着说道:“稚弟,你若看书,怎不会房间内看,这里灯火这么暗,岂不是毁眼?”
长孙稚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见是长孙忌,连忙起身拱手行礼道:“稚见过大哥。”
“稚刚才读到一个有趣的故事,倒是忘了时间,所以这才待到这个时候。”
“不知是什么故事啊。”长孙忌笑呵呵的问道,这几年他对于长孙稚倒是十分的宠爱,就算是现在心情不是很好,他也会耐下性子和长孙稚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