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长孙将军还想要救郭将军,那就还有可能,若是单单凭借你我根本是没有可能,若是时间来的及话,你可令长孙将军派人截杀使者,为郭将军逃离争取更多的时间,只要郭将军能逃出燕境,那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程平脸色露出一丝古怪,但很快便恢复了一脸苦闷的样子,苦笑了一声道:“时间已经来不及,既然我长孙府的探子到了,那些衍州的派到京城的报信人最晚明日就会到达京城。而且还要劝说长孙将军……”
“哎,既然如此,我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其他办法,你看看若是你能有什么地方用的到我,那尽管通知我,我定会全力以赴。”
“那就多谢玄抗兄了。”程平拱手道了礼,随后又提杯喝了一杯水酒。
姬召见程平有些苦闷,也没有办法劝阻,只好陪着程平好好的喝了一顿酒,只是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再谈及此事。
酒过几巡,程平因为心中苦闷,喝酒喝得都是比较急,所以没过几轮,程平便已经喝醉在桌子上了,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程平,姬召叹了一口气。
站起身来搀扶着程平出了酒店,将其交给车夫,一起扶着他上了马车,然后又转身上了楼。
两人刚才也只是顾着喝酒,这菜还真没有动上几口,他从店小二哪里拿了些容器,然后将剩菜盛了起来,准备回去晚上热一热再吃。
因为管家的刁难,他的日子并不是显得很好过,只能说简单的过的去。
看着小二将饭食收拾好,姬召领着饭盒在路上走着,他只是一个账房先生,还没有说奢侈到能让麻府给他配置一辆马车。
走着路上,看着周围川流不息的行人,姬召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同乡已经混到出行都有马车仆从跟随的地步,而自己却还只能打包着剩饭剩菜一点点的走回去。
回想着刚才在酒席上发生的事情,姬召苦笑了一声,自己还安慰别人,真是有些可笑,自己应该算是最该受到安慰的吧。
刚才他喝了不少的酒,纵使没有醉,但是身体的反应也是有些迟钝,扶着脑袋,身体不自主的晃了晃。
姬召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丝亮光,他本来脑袋就很灵光,当时在酒桌上只顾着安慰程平了,倒是没有想到这一方面。
这个消息对他而言,很有可能是一个改变他一生际遇事情。现在京城之内还没有人知道这个事情,他若是将这个消息告诉麻侍郎……
姬召晃了晃脑袋,打断自己向下想了思路,看着有些晃眼的太阳,姬召伸手对着自己的脸就呼了一巴掌。
程平一得知消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显然是已经将自己当做了真正的好友,自己若是用这个消息换取自己的前途,那自己和畜生有什么区别那。
似乎是一巴掌将自己给拍醒了,姬召脑袋恢复了清明,他不顾旁人看他怪异的眼神,穿过人群快步向着麻府走去。
等到了麻府的那个账房房间,姬召将手中的放菜的菜篮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了床旁,心里“砰砰”作响。
待休息了一下,平复了自己的心跳,姬召从床旁站了起来,伸手拿起一个杯子倒了一杯凉开水,一口气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原本有些干渴嗓子在经过滋润之后,舒服了很多,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脑袋彻底的清明了,他将放菜的篮子打开,将里面的饭菜换到自己的碗里,想着,过一会还要给酒楼送菜篮去。
饭菜不是他收拾的,而是店小二帮他放进篮子里的。所以他还不知道这篮子内放着的是什么菜,他打开盖子,里面第一层放着的是一条鱼。
他从第一层内将放着鱼的碟子从篮子内拿出来,看着上面已经被吃了半个身子的鲤鱼,姬召又有些发呆,他想起自己从来不吃鱼,那这已经被吃掉半个身子的鲤鱼定是程平吃掉的。
姬召脸色有些古怪,他发现一件有些怪异的事情,一个内心很悲伤的人怎么会耐下性子去挑起鱼刺,吃鱼肉?
他将放鱼的盘子放在桌子上,又重新坐回了床上,脑袋里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重新从脑袋里回忆了一边,从他抬脚迈进酒楼,一直到他扶着程平走进了马车。
越想他就越觉得今日这个酒局透着古怪,从一开始,程平将时间提前到中午就显得很诡异,若是没有提前通知,一般一天吃三食的他们,午饭已经吃过了,这也是他们酒席上剩下那么多饭菜的原因。
程平的解释是他听到郭将军行刺的消息有些悲伤,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这个原因虽说有些牵强,但是也能勉强可以解释过去,姬召就先将这个问题也暂搁了下来,接着向下想去。
既然程平是因为心情悲伤来找他喝的酒,那他为什么一开始会开始询问自己的工作状态和待在麻府的情况。
而且程平这次来找自己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向自己诉说,结果还是自己先询问的,明显和最一开始对方说自己心情悲痛不符。
姬召坐在床旁,手指不停的敲打着床旁。
“既然程平心中没有那么悲痛,那么为什么来找自己诉说那?一是让别人觉得他很心痛,可自己身份并不是很高,接触的人也不多,他若是想要被人觉得他很心痛,也不可能来找自己。”
“那就是另一个目的,这次吃饭所有的一切,都是对方故意演给自己看的,至于为什么要演给自己看,就是想要让自己知道郭将军行刺刑薄、魏悬两人,带着家眷逃离衍州。”
姬召眼神闪动了几下,程平来找他的目的他已经可以猜的到了。自己一个小小的账房,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值得谋划的,自己就算是知道这个消息也是没有什么作用,而自己所接触有影响的人除了程平就只有麻伯策了,对方想要让自己将这个消息告诉麻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