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忌点点头道:“此人我是知道的,民间有传闻他喜欢吃人肉,尤其是刚出生的婴儿的血肉。他是鸯州麻家人,在朝中任侍郎的职位。我若是记得没错的话,此人以前还担任过七皇子的侍卫。”
“没错,不仅如此,此人还有另外一重身份,他和七皇子算是远方表亲。七皇子的母妃和麻伯策的母亲是表姐妹。”程平补充道。
“哦,程平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长孙忌有些疑惑的问道。
程平对着长孙忌拱手说道:“实不相瞒,我有一同乡名叫姬召,字玄抗。此时正是在这麻伯策手下担任账房的职位,前几日在街上碰到,互相道了底细,他便邀请我去做客,在正厅路过的时候,正好听到醉酒的麻伯策谈及此事。”
长孙忌点点头。
程平又接着首说道:“这麻伯策胸无大志、腹无良谋,却有偏偏自以为是,好大喜功。咱们只需要提前将这件事情泄露给他,并稍微给他分析一下,他定会以为这是一个天赐的机会,大肆宣扬。”
长孙忌脸色大喜,对着程平说道:“若是如此,大事可期。透漏消息给麻伯策这件事情便由你去做。还需务必小心。”
“主公尽管放心。平定不负主公所托。”程平拱手道。
十日之后,正值中午,日头正晒,一个男子,一脸的疲惫,牵着一头颤颤巍巍的高马走进京城之内,随后径直向着长孙别院之内冲去。
等到了长孙别院,这人从怀了掏出一个黑木令牌,没过多久便从别院后门进了长孙别院,在此人进入别院半个时辰之后。一辆马车从长孙别院内驶出。
程平跪坐在马车上面,想着刚才长孙忌在书房传召他们的时候,所听到的消息。
从统山那边探讨消息的士兵已经回来了,在初次派出使者十天之后没有得到回应,在衍州的众人已经开始意识到不对了,又重新派遣来的使者。估计过不了几天,京城内的众人便会得到消息。
所以他需要开始让麻伯策知道这件消息了。
这几日为了今天的事情,他已经和他那个同乡姬召连续好几日聚餐了,彼此之间也都熟悉了。
本来今日下午还有一个宴会,不过既然已经得到消息了,他便将这件事情提前到现在。他已经派人去通知了,这几日两人接连聚餐,也因为一些事情改变了聚餐时间,所以也不怕对方生疑。
程平进了一家酒楼,这是他们之前聚餐的老地方,选了一间包厢,点了一桌酒席,程平便跪坐在一旁等待。
时间慢慢过去,在程平喝下去第二杯水酒的时候,包厢房门被人从蛙鸣推开,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书生走了进来,这人长着一张白脸,双眼炯炯有神,只不过因为一双囧字眉和一个软塌的鼻子破坏了他一脸的容貌。
即使有着身材和气度加分,这书生给人的容貌也不过中等或者说中等偏下。
程平见姬召走进房门,忙起身相迎,有些略带责怪的道:“玄抗兄,你怎么这次来的这么慢。我这都已经喝了两杯水酒了,你若是再不来我自己都已经喝醉了。”
姬召略带惊奇的看了一眼程平,没好气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这随意改了时间,还怪我不能准时来赴宴,你这脸皮还能再厚些吗?”
“哈哈,是我的错,我一会自罚三杯,来借此谢罪,不过你迟到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按照咱们老家的风俗,你这迟到了也应该自罚三杯。”程平大笑道。
“我看你是自己馋酒喝了,还非得拉着我。”姬召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两人对桌坐下。
两人先是互相喝了罚酒,然后动了几筷子菜,便开始交谈了起来。
“玄抗,你这次怎来的这么慢,可是有其他事情?我这酒席不会打扰你的事情了吧。”程平出言询问道。
“谈不上,若是真的和事情相冲,我就直接回绝你了,反正咱们这酒席什么时候都可以举办。”
程平点点头道:“那就好,这般我自然就放心了。对了,你在处理什么事情?可是处理完了?”
姬召一愣,没有回答。
程平哈哈笑了一声,道:“是我多嘴了,玄抗若是不方便就不要说了,我自罚一杯。”
说着,程平,举头喝了一杯水酒。
“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审算了一遍账房的账单。”姬召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审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还怀疑你私改账单?”程平面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之前得罪了一个管家,那人闲着没事,隔三差五就来找我一次。不过也无所谓,我办事情正大光明,他们也查不出什么。就让他们查好了。”姬召随手摆摆手说道,虽然说着自己无所谓,但是面上也是多了一份愁容。
“虽然不会对你造成太多物质上的损失,但是会给你带来重大的精神损失。即使不说这些损失,就是一头苍蝇在你面前飞来飞去,也够让人恶心的,你难道就任由他们这般欺负?”程平似乎有些气愤,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
“我拿着麻家的银钱,自然也就要接受来自麻家的监督,这本来就是应该的。”
“什么应该监督?你的才能胜我百倍,本来在麻家当一个账房先生,就是够憋屈的事情,现在还要接受一个下人的欺凌,你为何还要忍下去,咱们干脆直接不干了。
我在长孙府虽然人薄言轻,但是在长孙将军面前也算是能说的上话的,你不如直接随我来长孙府吧,你我也算是有个照应。”
“长孙将军?长孙府?可是那个迎娶太平公主,作出入道圣诗的那个刚刚从衍州平叛归来的长孙忌长孙将军?”姬召有些激动的询问道。
“自是那个长孙将军,要不然在京城还有那个将军姓长孙,只有一个姓长孙的侯爷。”程平请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