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长孙忌是在用离间计挑拨他和这些手下的关系,不过,他并不在意,他搜查了长孙忌的车队,是因为长孙忌现在手中的力量并没有他们大,但若是放走长孙忌,等到长孙忌可能为了出这口气,就可以调动大军对付望月山庄。
他不怕长孙忌出手对付他,反倒怕长孙忌不出手对付他。只要长孙忌出了这口气,那么对于他们的怨念就会大大减少,也就犯不得派出大军围剿他们。
听到潘瑁安说要去京城,潘才贤有些着急,正欲说什么,不过却被潘瑁安给阻止了。
“好,那就请吧。”长孙忌微微侧了侧身子,将车门让了出来,对着那两个正对着潘瑁安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的江湖人说道。
哪两个江湖人有些怨念的看了一眼长孙忌,但是也不敢多说话,只是低着头走进车厢。
车厢虽然不小,但是真正能藏住人的地方只是一眼便可以看清,所以这两个江湖人走进车厢内没多久,便出来对着潘瑁安摇摇头。
“今日多有冒犯,打扰了,将军。我等这便告退。”潘瑁安对着长孙忌拱手说道。
“我在京城等着你,希望潘少庄主不是一个食言而肥的人。”说罢,长孙忌便弯腰进了车厢。
潘瑁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随后道了句:“一定不会。”
说罢,潘瑁安撒了一眼周围的江湖人,说道:“我们走。”
一行人来也快,去也快。随着潘瑁安说罢,一行人很快便隐入了黑暗中。
长孙忌坐在马车内,看着刚刚进来的王刚说道:“我们牺牲了多少兄弟?”
“死了二十六个,轻伤十八个。”
“家属抚恤金记得要多给些,还有那些受伤的士兵,也都补贴一些赏银。”长孙忌叹了一口气说道。
“遵命。”
“走,随我一起送这些士兵们最后一程。”说着,长孙忌从马车上下来。
阵亡的士兵们,此时已经一个个的都在一旁摆好了,士兵的气氛普遍处于一个低迷、哀伤的状态。
周围的亲卫见长孙忌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个的都给长孙忌见礼,长孙忌摆摆手,士兵们便自觉的不在说什么了,只是跟在长孙忌身后。
长孙忌沿着阵亡的士兵尸体转了一圈,将每个人都看了一遍,似乎要将他们的样子记在心里。
随后,长孙忌抽出放在小腿上的一把短剑,放在自己手掌上一划,那短剑不是道是什么材质制成,异常的锋利。只是一划,长孙忌身上便多出了一道贯穿整个手掌的伤口。
血液瞬间便涌了出来,从长孙忌手中不断滴落在地上。
重士兵皆是屏着呼吸看着长孙忌,不知道他要干些什么?
长孙忌弯下腰,随后将将出血的那个手掌放在了离他最近的那个阵亡士兵的额头上。
手掌拿开,那士兵额头之上便多出了一滩血迹。长孙忌挨着一个个的在阵亡士兵额头之上摸过,等将全部阵亡士兵摸完之后,纵使长孙忌年轻气壮,脸色还是因为失血过多,有些发白。
王刚早就准备好了一块叠好的白布,等长孙忌做完事情,便连忙用白布将长孙忌的伤口给包扎上。
长孙忌看着阵亡的士兵,又看了看在他身后聚集的士兵,举起手说道:“众士兵,我与你们同在,勿论时间,勿论地点。”
王刚撒了一眼长孙忌,随后也跟着举起手来,大声喊道:
“誓与将军、胞泽同在,勿论时间,勿论地点。”
“誓与将军、胞泽同在,勿论时间,勿论地点。”
有了王刚带头,在他身后的士兵也都是一个个举起手来,喊道。
“路途遥远,就地掩埋。莫要他们死后也要跟着一些颠簸了,让他们好好的歇一歇。”长孙忌面露悲痛的道。
“遵命。”有人答了一声。
“将军,保重身体,您流了这么多血,定是疲惫,您先上车休息。”王刚上前一步,轻声说道。
长孙忌点点头你,没有推辞。只是又和士兵们说了几句话,便就转身上了车。
上车之后,长孙忌走到卧榻之处,将卧榻上面的一些被褥给堆放道一旁,随后伸手深入木板的缝隙里,勾出一根绳子,然后用力一抬。
原本供人休息的木板给长孙忌打开,里面并非是实心或者是车底,而是一个能藏下人的格子。
长孙忌躺在格子里面,沿着格子的四周木板观察了一下,随后在一个边角有轻微的刮痕的木板处停了下来。
伸手一扣,这块木板便让长孙忌给扣了下来。露出了一个五十厘米左右长的洞口,此时,陈婉君的脑袋便在洞口旁。
“义妹,出来吧,外面那群人已经退去了。”说罢,长孙忌便走出了格子,在外面的桌子旁坐下。
陈婉君毕竟是个女儿家,在他注视下,必然不会好意思从洞口里往外爬,所以他便躲避一下,给陈婉君留下脸面。
长孙忌没有等待多长时间。很快,陈婉君便走出来,
一眼看去,陈婉君便看到包扎在长孙忌受伤的白布,忙急道:“义兄,你受伤了?”
长孙忌撒了一眼包扎着的手掌,轻声道:“无事,只不过是一些皮外伤。”
“义妹,你有自己的想法,很多事情我管不了你,但是我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一切,要懂得,在力量不如对方的时候,蛰伏并不是软弱,也不是退缩,只是为了下次更好的出拳。”
“婉君记住了。”
长孙忌点点头,这个时候,车门打开,王刚从外面走了进来。
“公子,阵亡的士兵已经安排妥当了。”王刚对着长孙忌拱手说道。
“我知道了。”长孙忌道了声。
随后,想了一想,长孙忌对着王刚说道:“王刚,你觉得潘瑁安这个人怎么样?”
王刚还未回答,长孙忌边察觉到自己旁边的陈婉君身子猛然一抖,脸上也涌出了痛恨。
“义兄,这人我知道。他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虽然,满嘴甜言蜜语,但是下手的时候却是比任何人都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