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宣读圣旨。明日让人通知长孙忌,让其斋戒三日,沐浴更衣,准备迎接圣旨。一路耽搁那么久的时间,也不缺这三日了。”刑薄看了一眼张公公,最后一句不知是不是对他的解释。
对于长孙忌他有自己的想法,并不受任何人的干预。他说让长孙忌静斋三日,其实在他心里,这不是对于圣上或者圣旨的尊重,而是应该对他的尊重。
到现在为止,他觉得要不是因为怀内的另外一道圣旨,长孙忌根本就不配让他从京城来到这里为他宣旨。
魏悬听到刑薄这样说,脸上有些自得,在他和张公公的对持中,他觉得自己胜了一局。
“既然邢正使这样说了,那咱们就三天之后再宣旨。”张公公知道事情没有办法改变了,也不多说,直接点头答应道。
“好,既然如此,两位副使还有没有其他事情了。”刑薄直接开口说道。
“没了,咱家就先告退了。”张公公道了声,随后转身离开。
紧跟着,在他出了门之后没过多久,魏悬也随着出了门。
次日,早早的长孙忌便接到使者团派人送来的通知,要求长孙忌斋戒三日。
长孙忌对此倒也不是很在意,他现在想做的就是赶紧接完旨意,然后离职回京。所以对于这个使者团是能迁就就尽量迁就。
当然,若是有机会可以打压一下这使者团的机会,长孙忌也不会放弃。
若是没有机会,也无所谓,反正他之前做的准备也不少了,虽然将粮军主力几乎消灭,但是李闯和他手下的一些大将却是让他有意无意的专门放过。
若是这刑薄自己没有什么本事,只是单单认为这是一件唾手可得的功劳,那事实就会替长孙忌好好的教训教训这群使者们。
至于所谓的斋戒三日。长孙忌平日里也是很少吃肉食,大部分都是以素食为主,现在所谓斋戒三日,无非就是,将平日里吃食用的葱姜等刺激味较强的食物给戒掉便就可以了。
还有一个就是宿于内室,要就五思,也就是在自己住的房间内思考,将思想集中、统一。
若是平时,长孙忌遵守也就遵守了,大不了就是在房间内看上三天书罢了,他本就比较宅,三天不出门,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不过,他今天还有一件事情要做,自然做不到什么宿于内室了。这也难不倒他,执掌阳平那么长时间了,有些事情要是想要瞒过使者团,也不是很难。
他不过只是在寝室内待了一段时间便和身边的一个和他身材相差不多的侍卫互换了一下衣服,然后就非常自然的出了房间。
这阳平作为一个郡城,在这个城池内,自然并不是只有一所牢房,不说郡守府内,就是一些世家贵族也会自己家里建上一所小一些的牢房,用作囚禁一些不听话的奴仆或者说一些得罪他们的百姓、游侠。
而长孙忌今天准备去的就是在郡守府内的一座牢房,建在郡守府的地下。
因为王刚作为长孙忌的贴身管家,目标系数比较大,所以长孙忌也没有将王刚跟着。反正只是在郡守府内,也不可能遇到什么危险情况。
找了几个亲卫陪同,长孙忌便下了牢房,因为之前他并不止一次来过,所以道路他也算是熟悉。
穿过一个木制走廊,又走过一个鹅卵小道,下了几阶台阶,拐了一个拐角,随后又路过一个人造假山和一个用石头围起的小池塘,最终长孙忌走到了一个院子里。
这个院子位置非常僻静,整体位于郡守府的西南角,平日里没有什么人来,就是一些仆从,除了每隔几日必须的打扫,其余时间也不会来。
实在是这里太偏,加上周围一些植被茂盛,很少有阳光照到这里来。在一些丫鬟、小厮之间还有传言说这个院子里面闹鬼。
有人听见从这件院子里面传出来一些声音。而这个房子也早就没有人在此居住。
对此传言,长孙忌一般都是一笑而过。他知道并不是听到声音的那人听错了,而是在这个院子底下还建着一个关押犯人的牢房。
而声音就是一些不老实的犯人,在地下大声嚷嚷,传到地面上一些声音。
长孙忌带着几个亲卫进了院子,走进房间,先是大概扫了一眼,随后走到卧室,然后将卧室最中央的一块地砖给撬了起来,露出下面黑乎乎的洞口。
长孙忌瞥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亲卫,指着最后面的两人说道:“你二人在此留守,在我没有出来之前,不准任何人走进房间。”
“遵命。”两人拱手领命。
长孙忌点点头,然后点燃了一个火把,用作照明,率先走了下去。
虽然洞口在外面只能看着是黑乎乎的一团,其实只要有火光照明,就可以清晰的看到在洞口延伸下去的是一阶阶台阶。
下到台阶底部之后,是一个平整的通道,在通道尽头有着一扇铁门在哪里矗立着。
长孙忌走上前去,伸手有规律的敲了敲门:“砰,砰砰,砰砰砰。”
不过是敲门声刚刚落下,里面就有一道声音传来:“天王盖地虎。”
听到里面的口令传来,长孙忌张口接道:“两只黄鹂鸣翠柳。”
“吱啦”一声,铁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长孙忌带着亲卫走了进去。
这口令自然就是他定制的。一般口令都是比较对正押韵的,不说这些,最起码字数肯定是一样的,但是长孙忌为了防止有人撞大运将口令猜出来,直接将口令换成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口令。
长孙忌一走过大门,左右就站出来了三四个士兵,对着长孙忌拱手行礼。
待长孙忌和身后的亲卫走进大门之后,这扇铁门又被“吱啦”一声关上。
长孙忌看着对他拱手的士兵,摆摆手让他们免礼,然后说道:“那两个小子屈服了吗?”
在这三四个士兵中,有一个向前迈了一步,对着长孙忌苦笑道:“将军,我们不管是软的还是硬的,都用遍了,那小子就是不答应。至于另外一个整日只知道咆哮,根本沟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