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并从桌子上拿起茶杯喝了两口茶水,有些感叹道:“先生真是好学识,更有身好本领啊。”
“哦,将军为何突然这般说。我平日里也未和将军没有多大交际,将军又怎会断定我是有学识的人,而不是那混吃混喝的骗子那?”
“我虽和先生相交不久,但是在阳平之后我便一直在将军手下任职,对将军自然也是有些了解。将军是唯才是用,若是先生没有什么好学识,又怎会得到将军的看重那?更不用说送给先生这般的府邸。”
“我刚才参观了一下先生的府邸,见这府邸建筑、规模在这东武阳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了。先生定是学富五车,这才和这好宅相匹配。所以刚才,我才出言说先生是好学识,好本领。”王良并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解释道。
“哈哈,将军真是好口才。不过,将军可是猜错了,我可没有什么本事,不过是将死之人罢了,将军心善,见我可怜,将我带回府中救治。又哪里来的什么好学识。”郭俞笑着摆手说道。
“先生谦虚了。”
“呵呵,并非如此,只是将军将我想的太高了。”郭俞笑呵呵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王某告退。”王良并对着郭俞拱了拱手,随后起身就要离开。
他刚才两次称赞郭俞的时候,就已经释放信号了,能被长孙忌看重的人,自然并非凡辈,他并不相信对方听不明白自己话里是什么意思。
但现在却是一直装作听不明白,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对方并不想掺和到自己的事情之间。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将事情说开,那样对两人来说,面子上都不会太好看。
不过,就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郭俞的声音:
“将军若是有什么事情就直说,何必绕来绕去兜那么多的圈子那?大家共侍一主,我虽然才疏学浅,但是若是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当然,若是十分棘手的事情,将军就免开尊口了。”
听到郭俞这般说,王良并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然后转身向着郭俞拱手拜了拜说道:“自然不会让先生为难。”
“将军请坐。”
“多谢先生。”王良并又重新做了回去。
然后,开口对着郭俞说道:“我此次来,是想让先生为我出了一条计策,助我脱离困境。”
“将军请说。”
“先生觉得将军此时对待我的态度属于正常态度吗?”王良并询问道。
“将军,世人曾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将军觉得大将军对你的态度正不正常,其实并不取决于大将军,而是取决于将军你。”
“呵呵,其实不瞒先生,我自认为并未做过什么对不起大将军的事情。”王良并轻笑了两声说道。
“那既然如此,那将军又何必担心将军对你的态度?”
“咳咳。”王良并干咳了两声,有些没料到郭俞会这么说,原本按他所想,郭俞应该会接着询问他,为什么会感觉大将军的态度对自己改变。
“呵呵,这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世人爱财,我既在这人世间,自然不能免责。虽然我没做过对不起将军的事情,但是在上次清剿东武阳的世家之时,我却是从中沾了点油腥。”
郭俞略带笑意的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王良并,这人虽说找他请教,但是嘴里却是始终不说什么实话,一心想着让自己先开口询问。只不过这是他求自己帮忙,却还想着自己先抢占先机,占据谈话的上方,,着实让他感觉有些可笑。
“我虽然和大将军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也知道,大将军并非是什么迂腐之人。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大将军自然是懂得,总体来说,在处理世家的事情上,你处理的还算是不错,对于你从中捞取好处,大将军其实并不会在意。”
王良并面露沉重的点了点头,他之前就猜测长孙忌知道他从围剿世家中捞取好处的事情,现在郭俞一说,他就明白长孙忌肯定是知道了。
他沉思了一下,虽然郭俞说长孙忌并不会在意他在这件事情中捞取好处,但这件事情长孙忌知道了,不管怎么说,心里多少都会有些不舒服。
“先生说,大将军对于这件事并没有放在心上,那为什么这次围剿粮军,大将军将何将军和郭将军都派了出去,却唯让我留守城内?”
“围剿粮军需要士兵,守城自然也需要士兵。若是将军派你也去围剿粮军,那东武阳谁来守?再说围剿粮军的兵将已经可以将粮军围在了一起,又何必再多派你一人那?”
“这个时候,其实东武阳已经不需要留这么多的士兵镇守了。咱们的敌人也就只有粮军,可是粮军被咱们围在阳平,有能力会有敌人攻击东武阳。
还有围剿粮军,将军也只是下令围剿三面,虽然兵法上有围三缺一,避免敌军死战的说法,但是粮军的右侧是河流,只要派兵在河对岸设防,在粮军渡河的时候杀出,定然能彻底将粮军一举消灭。”
王良并说完,郭俞先是一愣。虽然王良并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他发愣并不是因为王良并所说的内容,而是因为王良并说的让他想起在偷袭粮军军营那天晚上,在城墙之上,长孙忌询问他偷袭粮军军营的人选的时候。
当时长孙忌第一次报的是郭定信,却让他以其虽勇但莽将其拒绝,后来长孙忌又说何正,他有以其善守不善攻拒绝。
在他手下三个大将,他只是提了两个,唯独没有提及王良并。以他对长孙忌的了解对方显然不可能不知道相比郭、何二将,王良并才能要比二人高上许多。
可当时,他没有提及王良并,那自然是因为王良并有什么事情,让长孙忌记在了心里,所以长孙忌才特意阻断王良并的立功的道路。